西側山谷的搬遷工作全面展開,土匪俘虜們,不論男女,都在有序地乾活。
黑克托爾看見已有一半的各種物資已經或正在起運,心裡明白大局已定,該去赴貝尼特斯的約了。
“走吧,我的朋友!”黑克托爾拍了拍沃爾考特的肩膀,邁步向著西邊走去。
謝麗爾忽然說道:“和那個一肚子火氣的伯爵談判,你們兩人去就行了,我和瓦裡布去看看那些女人,她們做的食物不一定合你倆的口味。”
沃爾考特說:“親愛的,你去吧,黑克托爾隻吃全熟的食物。”
謝麗爾微微一笑,自己的傻丈夫這次的善心言語,倒是湊巧成為一次助攻。
黑克托爾沒有多想,與沃爾考特一道,走向貝蒂斯人的陣營。
走到近前一看,兩位貴族心裡感慨不已。
滿地的死屍,滿地的傷員。
不帶傷的人,依然具備戰鬥力的士兵,滿打滿算也就一百人出頭。
在他們周圍,50個賽克斯騎兵舉著長弓,形成了一道松散但不松垮的包圍圈,隨時能夠屠宰這幫累得半死的可憐蟲。
錢德勒迎上前,向公爵大人和男爵大人施禮,匯報了“看押”任務順利執行。
黑克托爾拍了拍錢德勒肩膀:“嗯,很好,你做得很好,為搬家行動贏得了寶貴時間!”
錢德勒表情高興地回答:“執行公爵大人的命令,錢德勒從來不會有任何含糊!”
走進警戒圈,黑克托爾和沃爾考特見到了貝尼特斯伯爵。
經過一番休息和反思的貝尼特斯,火氣已不像最初時那麽強烈了,形勢不如人,他也只能忍氣吞聲。
“我們的盟友,你們還好嗎?”黑克托爾明知故問。
貝尼特斯從地下站起身,向兩位盟友施禮:“我的人損失慘重,我們需要糧食,需要房子,需要休整。”
“這些全都可以滿足你。”黑克托爾看向錢德勒,“去吩咐約瑟喬,留下足夠的糧食給友軍。”
錢德勒領命離去。
黑克托爾微笑道:“房子的問題更好辦,你看,西邊這個山谷裡的所有房子,全部交給你的人居住。足夠一千人居住,你滿意嗎?”
貝尼特斯能說不滿意嗎?
強壓火氣,貝尼特斯用盡量客氣的態度問道:“請問賽克斯三世,我想知道,你們把所有的物資和俘虜運到東邊山谷,是想獨佔這些繳獲嗎?”
沃爾考特說道:“請別誤會,獨佔這個詞不正確,你應該說共有。”
貝尼特斯問:“共有?是你們兩家共有,還是三方共有?”
黑克托爾說:“當然是三家共有了。這樣吧,天已經快亮了,我們休息一整天,再次天黑時,你我,還有男爵大人,我們再碰個面,談一談如何分配物資和俘虜。”
貝尼特斯還能說什麽呢,只能暫時答應這種條件,他預感接下來的談判一定是不平等的。
……
在黑克托爾和沃爾考特去見貝尼特斯的同時,謝麗爾牽著瓦裡布的手,來到了山坡邊一處僻靜地帶,兩名溫特騎士在附近戒備。
謝麗爾才不關心那些女土匪烹煮的食物是否符合黑克托爾的口味,她把瓦裡布從黑克托爾身邊弄出來,當然是另有目的。
瓦裡布有些疑惑,不是說好了去看女人們煮食物嗎,為什麽謝麗爾帶她來到僻靜處?
經歷過滅族慘禍的瓦裡布,防范心很強,但她思考之後認為,謝麗爾不懂武技,不足以傷害到她的人身安全。近期的相處,謝麗爾事事處處也都很照顧瓦裡布,這讓瓦裡布對這個美麗的姐姐挺有好感。
謝麗爾是有訴求的,她沒時間等瓦裡布自己開口問,必須主動說話:“瓦裡布妹妹,你對自己的未來怎麽看呢?”
瓦裡布嘴角露出天真的笑容:“跟著我家公爵大人一輩子,守在他身邊,照料他起居。”
謝麗爾歎氣道:“照料起居,這是女仆的工作。你不會不知道吧,他在賽克斯已經有兩個美麗的小女仆了。”
瓦裡布的笑容不那麽自然了:“我……我和那兩個女仆一起照料公爵大人。”
謝麗爾說道:“安妮西救過公爵大人的命,伊蓮娜是你們公爵成年禮選出的三位被行權對象之一。哦,告訴你,我也是其中之一。看著我的臉,我美嗎?”
瓦裡布抬眼看了謝麗爾絕美的臉龐,有些自卑地說道:“謝麗爾夫人您是我見到過的最美的女人。”
謝麗爾微笑:“伊蓮娜也很美,僅僅略微遜色於我。我告訴你,你們公爵大人很喜歡她,悄悄地教她學文字!”
瓦裡布愣住了, 學習文字,這是比金銀財寶更高的賞賜,她可從來沒有從賽克斯三世這裡獲得這樣的厚待。
她小心翼翼地爭辯:“那……那,我和那兩個女仆不一樣的。”
謝麗爾笑道:“不一樣?你是說你能夠跟著公爵大人外出打仗,那兩個小女仆只能留守賽克斯,是嗎?”
瓦裡布點點頭。
謝麗爾歎氣道:“別傻了,你以為你們公爵大人會一直視你為女騎士嗎?我告訴你,溫特這邊的事情結束後,你們公爵大人會立刻返回賽克斯,他的心裡啊,惦記著另一個真正的女騎士。你應該知道是誰。”
瓦裡布的表情有些暗淡:“我知道,是維洛娜小姐。”
謝麗爾又加了一把柴:“維達二世公爵的親生女兒,即將就任的維達三世公爵的親妹妹,武技高強,箭法不比你差,頭腦聰明,有政治地位,具備和親聯姻的資格,就連女王陛下都很喜歡她。”
瓦裡布握緊雙拳,心裡難受極了。
維洛娜的魅力,瓦裡布是很清楚的。
從安西國來到賽克斯,瓦裡布與維洛娜早已熟識,她的命是維洛娜從市集救下來的。
在維洛娜的面前,瓦裡布是自卑的,她連仰望的勇氣都沒有,她隻想乖巧地陪伴公爵大人。
瓦裡布知道自己的地位,流亡的部落首領女兒,這個身份在黑克托爾的國家一點也不值錢,如果不是黑克托爾看重她,她跟那些賤民是沒有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