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考特接過面具,也試戴了一下。
取下面具,男爵皺眉搖搖頭:“面具小了點,不合我的臉型。”
謝麗爾笑道:“親愛的,應該說是你的身材太高大,太魁梧,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比一般人更大啊!哈哈哈!”
黑克托爾看了一眼謝麗爾,心想,這女人自從嫁人之後,說話變得越來越奔放了!
沃爾考特說道:“這玩意是純金打造的,熔了它,做金幣!”
黑克托爾可舍不得把這麽精美的工藝品熔煉掉,這玩意如果流傳到後世,一定是考古界的重大發現。
而且黑克托爾感覺到,這件面具他戴著還很是合適。他推測,面具原主人的臉型,甚至身高比例,與他應該差不多,一米八幾的個。
黑克托爾的這個猜測,很快便得到了側面的證實。
約瑟喬吩咐手下,帶來了大小海蛇和幾個新上任的土匪小隊長。
那幾個小隊長以前的身份是普通的小土匪,憑借相對忠厚老實的樣貌和表現,被大海蛇任命為臨時小頭目。
這夥人跪趴在木房子的地下,緊張地磕頭不停,向賽克斯三世和溫特男爵請安。
約瑟喬匯報:“啟稟公爵大人,這個面具是打掃戰場時發現的。底下人交上來的時候,您已經休息了,小人便沒有打擾您。小人已經問過了他們幾個,這個面具的主人確實是這裡的人。讓他們自己向您匯報吧。”
黑克托爾看向跪在地下的小隊長們:“說說這個面具的事吧。”
幾個小隊長爭相招供,很快就湊出了情報。
面具的主人正是毒蟲土匪的原一把手,綽號“毒蟲”的土匪首領。
此人平時總是佩戴這個面具,一副神神秘秘的樣貌。
據小隊長們交待,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毒蟲老大的真面目,沒有人看過那人到底長什麽樣。
毒蟲老大從哪裡來的,什麽時候來到丘陵地帶,來到這裡多少年了,這些問題,小隊長們無人知曉,這些人全都是最近5、6年才被擄掠加入這夥土匪。
幾個小隊長證實了黑克托爾此前的猜測,毒蟲土匪頭領的身高和身材,真的是與黑克托爾很接近,屬於中等偏上的身高。
對於時間的問題,大海蛇反倒給出了一個稍微有點價值的情報。
大海蛇以前是格裡克國的水手,十幾年前跟著他們的老船長上岸做了走私土匪。
大海蛇說:“當年我做土匪的時候,沒有毒蟲這夥人。後來過了幾年,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第一次遇到了毒蟲的人,我們和他們打了一仗。此後便是經常與他們開打,有時候打仗,有時候談判,老船長就是死在毒蟲的手裡。”
黑克托爾推算了一番,海蛇土匪的前身“老船長”土匪,成立的時間更早,“毒蟲”土匪成立的時間稍微遲些,應該是在最近十年內。
從這次剿滅兩夥土匪的過程來看,不論是土匪人數,還是營地山谷的規模,以及繳獲錢財和物資的數量,毒蟲土匪的生意做得都更大。
海蛇的前任頭目,也就是老船長,是被毒蟲給殺掉的,這也說明毒蟲土匪雖然是後起之秀,但他們的實力更強。
再有,夜裡的這場襲擊戰,毒蟲首領帶著一群頭目,居然成功逃脫。雖說他們是從貝蒂斯那夥廢物部隊的防區逃進山林,但畢竟是逃掉了,能跑出去也說明毒蟲頭領有點本事。
黑克托爾從沃爾考特手裡拿回黃金面具,再次端詳,他對這個面具的主人產生了好奇。
土匪頭子,黑克托爾最近已經跟兩個這樣的貨色打過交道。一個是被擊斃的黑狼,另一個是眼前這個已經被收服的大海蛇。
黑狼是一個寧死不招供的硬漢,種種做派,看上去不像賤民,更像是職業軍人。
海蛇是徹頭徹尾的土匪,算是半個海盜出身。成分相對來說,算是“純良”。
黑克托爾對自己心裡的這個描述詞感到好笑,單純地去做壞事的人可以算“純良”,假扮土匪身份作惡的那些職業軍人、甚至是貴族,這種人真的是肮髒!
貴族這個詞從腦海裡出現時,黑克托爾心裡暗暗一驚,難道毒蟲是某個城堡的貴族?
戴面具的人,不外乎兩種情況。
一種是遮掩被毀容的臉相,另一種是掩飾真實身份,怕被其他人認出或記住他們的長相。
賽克斯的軍隊裡,許多軍人臉上有疤痕,騎兵和步兵們將疤痕視為男人的榮耀,從來不會覺得醜陋和丟人。
毒蟲是男人,不是女人,他沒理由擔心自己的相貌醜陋。
那麽就有趣了,毒蟲想遮掩的,很可能是他的身份。
黑克托爾猜測,毒蟲可能是真正的貴族,不可以讓別人辨認出他的身份,他必須化妝成土匪做不可告人的走私買賣。
海蛇一夥人沒有更多有價值的情報提供,黑克托爾吩咐他們去各做各事。
房間裡清場,眾人退出。
謝麗爾說:“瓦裡布你也出去吧,我們有事情要談。”
瓦裡布施禮告退。
房間裡只剩三個貴族。
黑克托爾坐下問道:“親愛的男爵夫人, 你連我的私人女仆都要攆走,看來你和男爵有很重要的話要說。”
謝麗爾立刻回答:“是的,我和我的丈夫商量過了,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與你商議。”
沃爾考特坐到另一個座位,他不開口。今天早些時候,謝麗爾已經與他商量妥了,由謝麗爾主講。
男爵知道自己不擅長與人談判,他非常愉快地把這件頭疼的工作交給自己聰明的新婚妻子。
謝麗爾為她心愛的兩個男人倒上酒:“這裡沒有外人了,一會貝蒂斯的人要來找你們談判,我抓緊時間說。”
黑克托爾看了一眼沃爾考特,又衝謝麗爾點點頭。
謝麗爾問道:“黑克托爾,你有沒有想過,那兩條海蛇如果將來不聽話怎麽辦?”
黑克托爾說:“你的丈夫說過,再打一仗就是了。”
謝麗爾哈哈笑了兩聲:“得了,你自己對這個觀點就是持不屑的態度。少在我面前耍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