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人的小分隊,與錢德勒和謝麗爾道別,向北繼續進山。
出發時已過中午,天黑前遇到了第四組的兩名偵察兵。
偵察兵報告:“我們在前面一個山頂上看見黑盔衛隊了,知道公爵大人您來了,擔心天黑找不見您,我們往回趕過來!”
黑克托爾表揚道:“你們做得很好,快說說情報。”
偵察兵詳細匯報了過去幾天的發現。
此前6名偵察兵所知不多,但最後4名偵察兵探查到的情報不少。
三個穿官服的人,一路向北,在山丘之間穿行。馬匹緩行,速度不快,於昨天下午在前面一座山頭與土匪的暗哨碰面。隨後,土匪暗哨派了一個人,領著那三個穿官服的人繼續進山。
天黑後,4名賽克斯偵察兵悄悄摸上山,襲擊了土匪暗哨。兩個敵人,一死、一重傷。拷問了重傷者,那家夥臨死前交待,他們的營地位於西北面幾個山頭以外的山洞裡。
既然土匪在這一處山頭有暗哨,那麽更靠近土匪營地的其他山頭也有暗哨。為了避免被敵人發現,4名賽克斯偵察兵不再繼續追蹤,他們分成兩組,在一遠一近兩處山頭埋伏警戒,等待那3個穿官服的人返回。
賽克斯偵察兵們並不知道公爵大人會來,他們接到錢德勒的命令僅僅是跟蹤追查。
黑克托爾表揚道:“你們很機智,遇到突發情況能夠靈活處理,我欣賞你們!回到賽克斯,論功行賞!”
兩名偵察兵滿臉歡喜地答謝。
形勢已經很明顯,繼續追蹤已無必要,守株待兔才是最佳選擇。
部隊連續幾天行軍,也很疲憊,正好借打埋伏的機會,獲得休息時間。
瓦裡布建議黑克托爾,在山丘的南部坡道上挖幾個一人高的洞,不用太深,幾米即可,在裡面生火烤煮食物,可以避免火光被北部幾座山頭可能存在的敵人暗哨發現。
黑克托爾立刻將命令傳達下去。
田田休眠,瓦裡布是黑克托爾在山區裡能夠仰仗的“掛”。
夜裡。
瓦裡布主動申請,上山頭擔任哨兵。
約瑟喬趕忙勸阻:“瓦裡布小姐你最重要的職責就是陪伴公爵大人。山頭上面風那麽大,讓我們這些皮糙肉厚的騎兵去放哨吧。”
公爵的帳篷裡,瓦裡布躺到黑克托爾身邊,一人一條毯子。
黑克托爾側過身,掀開瓦裡布的毯子,將女孩摟進懷裡,兩條毯子蓋住他倆,立刻不再冷了。
瓦裡布乖巧地蜷縮在黑克托爾胸膛,小聲說著:“這輩子我願意跟在公爵大人您身邊。”
黑克托爾答應了一聲:“嗯,好。賽克斯農牧場別院裡還有一間空房,回去以後你入住吧!”
瓦裡布說:“我不在乎住在哪裡,我只要永遠跟著公爵大人去打仗。”
黑克托爾笑道:“維洛娜也是這樣的要求。”
……
天亮。
黑克托爾醒來,伸手摸了下身邊,發現瓦裡布不見了。
起身,走出營帳,也不見有人送來洗漱用品。
正納悶,看見瓦裡布帶著幾名黑盔騎士從遠處走來,那幾個小夥子抬著兩隻野山羊。
查瓦利亞報告:“瓦裡布小姐一大早就帶人去打獵了,她說要讓公爵大人吃得好一些。”
黑克托爾迎接出營地,牽著瓦裡布的手,走到溪水邊洗漱。
宰羊剝皮那些粗活,交給那二十個騎兵們去做,他們都是平民出身的小夥。
瓦裡布哼著巴克扎族的山區小調,將毛巾投在水裡,又返身為黑克托爾擦洗。
這一整天,都很平靜,沒有事情發生,那3個穿官服的人沒有投入埋伏圈,山裡的土匪也沒現身。
幾座山頭上的賽克斯騎兵們,藏得不漏痕跡,耐心等待獵物出現。
黑克托爾和瓦裡布,度過了難得的無人打擾的一天。
瓦裡布用細的樹枝和粗的草杆,編制了一個像簸箕形狀的玩意,蹲在溪流邊兜水裡的小魚。
忙了大半個上午,女孩捉到了幾十條小魚,全是20來公分長的,用匕首刮鱗破肚清理乾淨,拿到山洞去烤熟。
黑克托爾靠在樹乾上,屁股底下墊著厚厚的地墊,曬著冬天的太陽,什麽活也不用乾,老太爺一般享受瓦裡布喂食的烤魚肉和烤羊排。
他心裡得意地罵了一句:腐朽的封建階層啊!
夜裡,黑克托爾再次和瓦裡布合蓋兩條毯子,兩人開心地說著悄悄話,展望未來賽克斯農牧場的美好生活。
天剛剛亮,黑克托爾尚未醒來。
約瑟喬來報:“公爵大人,快醒醒,有情況!”
被黑克托爾摟在懷裡的瓦裡布率先被驚醒,她趕忙輕推公爵大人的胸膛:“公爵大人!公爵大人!”
黑克托爾醒來,吩咐約瑟喬說話。
約瑟喬單膝跪在帳篷外:“啟稟公爵大人,偵察兵傳來消息,西北面五座山頭之外,發現火光。”
黑克托爾立刻徹底醒來,坐起身問道:“火光?敵人有動作了?”
約瑟喬說道:“是的, 敵人在移動,從火光的動向判斷,他們將從我們西邊第二座山丘下的谷地穿過。請問公爵大人,我們是否需要立刻出兵設置伏擊陣地?”
黑克托爾低頭看了一眼瓦裡布,女孩腦袋枕在他的腿上,問道:“我們這些人都是平原作戰的職業騎兵,山裡打仗,我們不熟。瓦裡布,你是山裡長大的女孩,你說說看,這一仗我們怎麽打?”
瓦裡布坐起身,跪坐在黑克托爾側面,態度恭敬回答:“回公爵大人,瓦裡布認為這一仗不能打。”
黑克托爾問:“說說你的理由。”
瓦裡布說道:“敵人是山匪,對這一地帶的丘陵地形十分熟悉,他們人數眾多,很可能遠超我們這50人,所以我們很難形成包圍圈,幾乎不能全殲敵人,最大的希望是擊潰敵人。公爵大人,恐怕連擊潰也是不容易做到的。”
黑克托爾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我認為很對,繼續說,你不能只是指出問題,不給我一個後續方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