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克托爾覺得,自己將來要做賽克斯大帝,必須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去處理內政問題。
龐巴菲爾暫時殺不了,那就不殺他了,找個合適的人頂替稅務官的職務,幫黑克托爾把賽克斯的經濟治理好。
漢密爾頓無法被治罪,那就不治了,暫時也不要去動他的律法官官職。狐狸總會露出尾巴,將來捉到罪證再說。
原本黑克托爾想收服埃爾姆律法官來頂替漢密爾頓,但是現在他有了新的計較。如果德克裡亞願意歸順,擔任賽克斯的稅務官,那麽經濟方面的一堆麻煩事立刻有人去解決了。
想著這些事,黑克托爾微微側頭,望著遠處人群中的德克裡亞。
維洛娜已經走到了埃爾姆律法官身邊,兩人聊在了一起。
從他倆交談的表情舉止,黑克托爾可以看出,氣氛似乎挺融洽。
黑克托爾不得不承認,他自己在交朋友方面挺遜的,來到這個新時空第四個月了,僅僅交了沃爾考特男爵這一個朋友,不論是維洛娜還是蘭蒂婭,那兩個女貴族在與人交往時展現出的親和力,都要遠遠勝過他。
黑克托爾不由得歎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的下一個朋友能在什麽時候交到。
一些已經舉行完婚禮洗禮儀式的騎士和士兵們,挽著他們的新婚妻子,跑向了維洛娜的面前,歡快地向女騎士說著話。
離著太遠,黑克托爾聽不到他們說什麽,但他可以看得出,自己的這幫軍官和騎兵們似乎對維洛娜很親近,比對他這個公爵還要親。
約瑟喬和錢德勒帶著各自的新婚妻子也湊到了維洛娜跟前,馬麗婭抱住維洛娜,親吻臉頰,伊蓮娜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從人群裡鑽出來,又加上了錢德勒的妻子,四個姑娘歡快地抱在一起蹦蹦跳跳。
黑克托爾還看見,站在維洛娜身邊的德克裡亞表情很不自然。他猜測,恐怕是因為約瑟喬和錢德勒昨天奉命拷打德克裡亞,給這個耿直男留下了心理陰影,老虎凳那玩意不論是誰享受過一次,一輩子都不會忘。
維洛娜與三個姑娘抱了一會,伸右手牽住約瑟喬的手,左手牽住德克裡亞的手,將兩人的手握在一起。德克裡亞的表情有些抗拒,但維洛娜說了幾句話之後,德克裡亞笑著搖搖頭,與約瑟喬緊緊握了手。
維洛娜又抓住錢德勒的手,放在了約瑟喬和德克裡亞的手上面,三個男人終於友好了。
黑克托爾心裡想樂,昨天下午他借助那群埃爾姆平民的勢,做了半天的局,好說歹說的,德克裡亞始終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今天維洛娜與他談了一會,那個家夥居然與約瑟喬和錢德勒講和了。
好啊,看來這人歸順有望了!
天已經全黑了,整個祭台周圍全是歡樂的人群,近千個新郎官和新娘子歡聲笑語,許多人已經開始跳舞了。
所有新人的結婚洗禮和登記全部完成。
瓦倫汀祭司累得都站不穩了,在一名年輕的神職人員攙扶下,老祭司坐到了維洛娜空出的座椅上。噺⒏⑴祌文全文最快んττρs:/м.χ八㈠zщ.còм/
黑克托爾趕忙站起身,來到瓦倫汀祭司的身後,替他揉捏肩膀。
老祭司抬左手,拍著自己右肩膀上黑克托爾的右手,微笑點點頭。
集體婚禮的晚宴正式開始。
祭台附近擺放著許多長桌,桌子的兩頭碼放著各種餐具。
幾十隻烤熟的全豬和全羊,被農夫農婦們抬上了長桌,十幾口大鍋的燉菜,以及幾十筐的水果,任由所有人取用。首發
黑克托爾笑了,這是他非常熟悉的自助餐呀。
眾人忙了許久,全都餓了,紛紛前去取食物。
黑克托爾按住瓦倫汀祭司的肩膀,讓老頭繼續休息,他負責代勞。
公爵大人親自來取食物,幾百個新郎官和新娘子趕忙讓開一條通道。
黑克托爾說道:“你們自然些,不用緊張。”
他走到一頭烤全豬跟前,拿起匕首,熟練地切開了背部,割下一大塊裡脊肉,大聲說道:“我先把最嫩的一塊肉切下,不是為了我自己,這是給瓦倫汀祭司的。”
眾人全都笑了。
隨後,黑克托爾給他自己切了一大塊的豬腿肉,又往兩個盤子裡加了菜和水果,親自端著盤子,回到了祭台。
瓦倫汀祭司接過盤子,笑著說道:“我的年紀已經老了,牙齒不好,嚼不動肉,吃點土豆泥和水果泥就可以了。”
黑克托爾從一名黑盔騎士身上拿來匕首,將裡脊肉剁成肉碎,將它們與土豆泥攪拌在一起。
這一來,瓦倫汀祭司可以吃下去了。
老祭司吃著久違的肉,心情有些激動,緩了好一會才說道:“我想起了你的母親, 阿西婭也是這樣細心,每件事都能做得讓每個人都滿意。”
黑克托爾沒說話,繼續幫老祭司剁肉。
瓦倫汀祭司把腦袋湊到黑克托爾跟前,嘴巴貼著公爵的耳朵,用很小的聲音說道:“我一直堅信,阿西婭比我們的女王更優秀!”
黑克托爾略微有點吃驚,這老祭司忽然說這個話幹什麽?
瓦倫汀祭司的身子回歸正常距離,笑著朗聲說道:“孩子,以我今天的所見所聞,我可以驕傲地說,你比你的母親更優秀!”
黑克托爾心裡一樂,他的謀反之心恐怕已經被老祭司給看穿了!
參加婚禮的軍人數量是農牧場守備隊的四倍多,另外還有許多沒有參加婚禮的軍人,漢密爾頓能看出來的隱藏情報,黑克托爾相信瓦倫汀祭司也能看出來,這可是為賽克斯三代公爵提供過神職工作的老人。
看家護院用不著一兩千的軍隊,賽克斯現在的軍事力量這麽強,誰都能看得出賽克斯公爵想做一些事。
平時這些情報傳不出去,那是黑克托爾把人員流動給管控了。但是這次,他的秘密恐怕瞞不住賽克斯城堡的人了。
瓦倫汀祭司不至於出賣黑克托爾,但漢密爾頓和他的那群律法署小官就難說了,還有許多軍人的新婚妻子,她們的家是在城堡裡的,她們總會有機會回家探親,總有可能把農牧場的事情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