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天,鄭宏才算真的好了過來。
此時他正在院中散步,他是剛剛來到大唐,所以對這裡的什麽東西都感興趣,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花瓶擺件都是好奇的看了半天。
“釉色豔麗光滑,但是成色不足,雖然年代是唐朝,但也是下下品不值錢。”
不知為什麽,鄭宏的腦海裡突然會閃現出這些念頭。
自己之前從沒接觸過古董,他也不知何時懂得辨別古董價值了。
鄭宏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在意,自從他這次起來之後便感覺自己的
大腦怪怪的,看什麽事情都比之前更透徹了,而且人也精神了不少。
“也許是唐朝的空氣比後世更清新些吧。”
實在想不出原因,他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雖然他現在名義上是寧國公主的駙馬,但是公主府大門衝哪開他都不知道。
但是鄭宏也並不以為然,反正自己那個名義上的妻子長什麽樣子他都沒見過,更談不上喜歡。
既然不喜歡那就不要在一起,這樣最好。
所以沒有地方住的鄭宏現在隻能跟母親住在鄭府的偏院裡。
雖然是一個獨立的院子,但是隻有兩間廂房,他與母親一人一間。
而且這廂房裡面也是極為普通,跟那些丫鬟下人住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去。
隻是他現在面臨著一個極其嚴峻的問題,那就是駙馬這個身份太影響他了。
結婚生子那就不要想了,泡妞鬼混那就更是不敢做。
你是駙馬,就算不顧及公主的顏面,那後面皇家的顏面你還不顧了?
那樣隻能是自己作死。
“難道要在這大唐當一輩子鰥夫不成。”想到這鄭宏是莫名的悲哀。
這時鄭宏的母親搽著淚水走進了院子。
鄭宏看著自己的母親心中有些無奈,看母親的樣子年輕時也算是一個美人,要不然也不會被自己的父親鄭之南看上。
怎奈她性格過於懦弱,所以才會遭到父親的厭棄,而且父親其他的
妾室對她也是百般欺辱。
而她隻是默默承受,一心隻是想著把兒子拉扯大了便好。
怎奈自己的兒子剛剛二十歲便成了鄭家的政治犧牲品,而作為母親的
她竟然無能為力,這命運也是極為悲慘。
鄭宏上前問清母親原因,原來是母親看他剛剛大病初愈,想去廚房
給他燉隻母雞補補身子。
怎奈被廚房的管事給生生的攆了回來,而且還出言不遜嘲諷與她。
鄭宏一聽有些生氣,好歹母親是為鄭家的家主生了兒子,雖然這
兒子暫時還沒有什麽出息,但也輪不到下人這般侮辱。
“看來泡妞的事往後拖拖,還是先改變一下自己與母親在鄭府的地位
才是第一要事。”
鄭宏想到這心裡便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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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宏的死而複生在偌大的鄭府裡沒有蕩開一波漣漪。
盡管他是寧國公主名義上的駙馬。
“哦,你說鄭宏沒有死,他可是真能挺啊。”
鄭府的長房二公子鄭宇喝了一口茶說道:
“都說這人要是起死回生,那必是去過閻羅殿的,我倒是想找他問問
那閻羅殿到底是什麽樣的。”
現在正是五月,牡丹花開的正盛,這大唐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都是極其喜愛。
而鄭府的後花園就是一大片的牡丹園。
今日鄭宏無事,便來這裡賞花。
可是走著走著看到前面有幾個小廝正在毆打一個小丫鬟。
作為一個現代人,自然是正義感爆棚,他急忙上前製止。
一聽有人製止,一個小廝便回了頭,可是一見製止的認識鄭宏,
便陰陽怪氣道:“呦,這不是駙馬爺嗎。”
鄭宏哪裡聽不出來這幫人是從心底裡瞧不起自己。
於是靈機一動笑道:“既然認識我,那你們就放人吧。”
那小廝“呵呵”了一聲,語氣極其傲慢的說道:
“這個賤婢昨天抓傷了二夫人的內弟,是我們二夫人下令
要將她活活打死的。”
鄭宏一聽心裡便明白,應該是那二夫人的內弟精蟲上腦,想要強佔了這女婢,怎料女婢不從誤傷了他,於是二夫人氣惱想要打殺了她。
鄭宏看著這些狗仗人勢的小廝搖了搖頭,他們跟這女婢何嘗不是同一類人,可以被主人隨意處置的私產,想殺便殺。
可是他們對這女婢悲慘的下場絲毫沒有一點兔死狐悲之念,反而還助紂為孽。
“可憐人啊。”鄭宏不禁感歎了一聲,然後一步上前,對著那個小廝就是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他這一巴掌是一點余力都沒留,扇的他手掌生疼。
那挨了一巴掌的小廝先是一愣,隨後嘴角便流出血來。
旁邊的幾個小廝反應過來,上去便要替同伴報仇。
鄭宏一看要挨打,急忙向後退了一步說道:
“我可是主,你們是仆,你們要是打我的話就不怕與這女婢下場一樣嗎?”
眾小廝一聽也是,便全都站住了腳,雖然眼前這個小子在鄭府的地位很低。
可是那也是正經的庶出公子,他們這些下人的主子。
平時瞧不起他,甚至語言上頂撞兩句沒什麽大礙,但是真要動手打他
那可就是把事情搞大了。
別人不敢動手,可是這被扇了一巴掌的小廝已經氣得滿眼通紅,他推開一旁的同伴指著鄭宏狠狠的說道:“這女婢有你撐腰,我看你有誰撐腰,今天我便要打你了。”
說著便揮起拳頭向鄭宏打去。
這個世上唯有瘋子最讓人難以預測,而這個小廝顯然是已經瘋了。
正在這時,突然從一旁串出來一人,對著那個發瘋的小廝便是狠狠一腳。
那小廝“啊”的一聲倒在了地上,然後便一動不動,看樣子應該是被踹暈了。
而這個踹人的不是別人,正是鄭家長房二公子鄭宇。
只見鄭宇一收手裡折扇指著這幫人說道:“平時我和大哥都不愛管這後宅之事,你看你們的二夫人把這後宅都管成什麽樣了,居然還真的敢以奴欺主。”
眾奴仆一見是長房二公子,急忙身子抖如篩糠的跪下道歉。
原來這鄭府的長房夫人死的早,隻留下兩位嫡子,大公子已經成家出去另開府邸了。
而這二公子整天吊兒郎當的不乾正事。
所以鄭府的大房沒有了,自然便是作為妾室的二夫人掌管,但是在長房二公子的眼裡,這個二夫人也算是他半個仆人,所以他自然不怕。
他向跪在地上的小廝呵斥道:“回去告訴你們二夫人凡事別做的太過,滾。”
幾個小廝一見二公子讓滾,便急忙拖著地上那個昏死的人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