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軍是唐朝中後期中央北衙禁軍的主力,原為西北的戍邊軍隊,後進入京師成為唐王朝的最重要禁軍,
負責保衛京師和宿衛宮廷以及行征伐事,為唐廷直接控制的主要武裝力量,是唐朝維持統治的最重要的軍事支柱。
神策軍成立後分為左右兩部,左右神策軍成立後,各設大將軍一人,正二品,統軍各二人,正三品。
將軍各四人,從三品。
護軍中尉各一人,中護軍各一人,判官各三人,都句判官二人,句覆官各一人,表奏官各一人,支計官各一人,
孔目官各二人,驅使官各二人,長史、錄事參軍事、倉曹參軍事、兵曹參軍事、胄曹參軍事各一人,司階各二人,
中候各三人,司戈、執戟各五人,長上各十人。
如今玄宗皇帝極度信任鄭宏,所以把神策軍的左右將軍合二為一,所以神策軍只有一個大將軍,那就是鄭宏。
神策軍左右護軍中尉嚴偉宏、曹曉偉早聽說這位少年得志地駙馬爺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兩個人老於世故,
早已準備好一切,隆而重之地迎接這位禦前紅人,等著宣聖旨、授手印了。
此時神策軍的校場上旗番招展,全軍肅立,將士們個個衣甲鮮明。陣前有十多匹騎著戰馬的將軍,
在靠近近轅門的地方正在靜靜等待。
一騎神俊的黑馬打了個響鼻了,腦袋撲愣愣地搖了搖,馬上的將軍拍了拍馬首,安慰著愛駒,然後微微歪了歪身子,
向中間馬上一位全身披掛了黑色盔甲,如同石雕鐵鑄般的將軍懶洋洋地道:“嚴護軍,我說咱擺這麽大陣勢做什麽?”
那位黑甲將軍哼了一聲道:“當然是迎接上官了,陣勢擺的大一點總歸是好的!”
曹曉偉護軍窒了窒,笑嘻嘻地道:“嚴大哥,這神策軍的大將軍之位可有些年頭都是空著了,神策軍這兩年,
不一直都是咱們兩個護軍中尉管著,如今聽說這位鄭大駙馬還兼著宣慰使一職過來的。
這宣慰使我可知道,那就是節製武將的,這不是搶了我們的飯碗嗎?我們兩個護軍中尉往哪擱?”
那位虎目黑須、威風凜凜的將軍紋絲不動,盔甲上頰當,喉嚨連他半邊臉都遮了起來,所以也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聽了曹護軍的話,他地眼皮子抽動了一下,仍是默然不語。
曹曉偉護軍用鞭稍頂了頂眉批,露出汗涔涔的額頭。焦躁地又道:“真是可惡,這麽甲胄齊全,好象聖上親臨似的,
這大雪天的,雪滲到我的脖子裡,化了以後身上黏黏的都快難受死我了,我說嚴大人,就算他厲害,
咱們也不用這麽給面子吧?”
“嘿嘿!”一個身材瘦削的麻臉將軍晃著腦袋,盔甲上火紅的流蘇隨風飄起,他撇瞥嘴巴笑道:
“不給面子?這可是萬萬不可的啊?難道你們沒聽說過,這位寧國駙馬可是位狠人,據說和宮裡得高公公還關系匪淺呢。
而且還是當今寵妃楊貴妃的義子,人家這關系多硬啊,而且人家能力也是不錯的,滅楬師國,滅南詔國,
兩個國王一個被他生擒回來,一個被他逼得砍死了自己的族人,然後自殺了啊。”
嚴護軍臉頰抽搐了一下,似乎很不願意聽到鄭宏的光榮事跡,於是低喝道:“你給我閉嘴。”
那位將軍聽了他訓斥,悻悻地一撥馬頭到了轅門口,向自己的心腹冷笑道:
“神策軍的大將軍之位一直懸空,他嚴護軍還以為自己能一直統領神策軍呢,現在希望落空,
就趕緊兒的拍人家馬屁了,
還真夠熊的。”那心腹四下看了看,說道:“大人,這可未必呢,看嚴護軍那架勢,象是夾道歡迎麽?我看搞不好,
他想給這位鄭駙馬來個下馬威呢。”
那將軍眼神一亮,笑道:“要真是如此,那可有樂子看了,我聽說那鄭宏雖是駙馬,可是掌著梨園衛呢,
年少有為之人,最受不得人激,他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這要和咱們的兩位護軍大人碰上了,嘿嘿嘿嘿……”
他一臉的麻子都泛起了紅光,這幾天他四處打點,沒少花錢,原指望嚴護軍做主,他能混個中護軍乾乾,
想不到憑空蹦出個鄭宏來,銀子全白花了,心裡正心疼著呢,要是這兩位不怕死的護軍與鄭宏鬥起來,
那就一定會滾蛋,這樣一來他不都又有了機會嗎?
正在這時幾十騎卷進轅門,校場上數千人馬肅立,竟是人不語,馬不嘶,寂然無聲,顯見平時訓練有素,軍紀嚴明。
鄭宏目光過處, 陽光下處處都是甲胄的爍然閃光,這神策軍配備極好,三萬人雖為到齊,但是這五千軍兵人人身著重甲。
兩位護軍中尉擁著鄭宏馳馬直奔點將台,撥馬面向全軍,嚴偉宏一掃臉上陰霾手中馬鞭傲然一指,得意洋洋地道:
“鄭將軍,你看這軍中儀容如何?”
鄭宏見三軍將士站得筆直,如同一根根樁子一般,橫看豎看一條線,簡直比後世的閱兵意識不遑稍讓,
他欣然讚賞道:“大人治軍有方,如此神兵,還真的跟幾個月前我看的神策軍大不一樣啊。”
楊宏偉聽了哈哈大笑,他翻身下馬,蹬蹬蹬上了點將台,傲然一立,曹曉偉等人早已經隨著來到陣前,
見狀立即翻身下馬,甲胄嘩愣地走到點將台前跪倒抱拳道:“神策軍左右護軍中尉,率領所部將士叩見將軍。”
今日鄭宏來到軍中,由於軍中不適合女人前來,於是鄭宏將聞滄海帶在了身邊,他是一隻負責鄭宏暗中護衛的重任,
前一陣被鄭宏派到梨園衛別處任職。
鄭宏受到多次大大小小的刺殺不少,於是便有了一個隨身攜帶侍衛的習慣,所以這次無奈之下,
鄭宏又把聞滄海帶在了身邊。
此時聞滄海一身甲胄的隨侍在鄭宏身後站在點將台前,這時見左哨軍眾將要參見上官,問昌海不便跟著受禮,
急忙的向旁一閃,避開了幾步。
鄭宏微笑著伸手去虛扶了一把,還沒開口說話,笑容忽地凝結在臉上了,這一下還真的扶虛了,
只見嚴宏偉說罷,身形微側,端端正正對著聞滄海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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