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主的駙馬,梨園衛大都督,安西軍宣慰使鄭宏,拜當朝寵妃楊貴妃為義母。
這等爆炸性的新聞不是你想瞞便能瞞得住的,事情如今已經弄得天下盡知。
此時的鄭宏正坐在床上裹著被子,昨夜至從認了楊貴妃為義母,自己就被這個酒鬼義母灌得天昏地暗。
宴會散了以後,鄭宏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玄宗皇帝本想將鄭宏留宿在皇宮裡。
但是太子李亨哪肯放心,自己這個父親本來就不著調,那個楊貴妃更甚,
看著這皇宮裡面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宮女們,再看看自己那個喝斷片的女婿,
這要是乾出啥醜事來,那還了得,為了自己的女兒,就是自己扛,也要把他扛出皇宮。
第二天清晨。
鄭宏蜷縮在被窩裡敲著生疼的腦袋,這時寧國公主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羹湯埋怨道:
“你這酒量還這般喝酒,難受了吧,這是拿靈芝和蜂蜜熬得醒酒湯,你喝了吧。”
鄭宏接過醒酒湯就是一飲而盡,看的寧國公主“呵呵”笑道:
“虧得青雨給你熬了將近一個時辰,怕是你連著湯是什麽味道都沒嘗出來吧。”
鄭宏一聽有些不好意思,又捧起了手中的碗,把碗中僅剩的幾滴醒酒湯灌倒嘴裡,然後努力品嘗著味道。
但還沒能品出啥味,於是歉意的說道:“昨夜喝了酒,今早起來太渴了,要不你再給我盛一碗?”
寧國公主搶過湯碗說道:“你以為是喝粥呢,那靈芝極為珍貴,一支也就熬這麽一碗。”
鄭宏有些無語,小時候看西遊記的時候還嘲笑豬八戒吃人參果,看來今天自己卻成了豬八戒。
寧國公主這時有些擔心的問道:“昨夜父親送你回來,沒有進府,只是在府門前草草的說了此事。”
鄭宏無奈的“哎”了一聲,歎道:“你夫君我昨夜算計了一晚上的人,可是到最後竟然被老天給算計了。”
認楊貴妃為乾媽,那可真是老天爺跟他開的一個天大的玩笑啊,也許現在其他人會羨慕不已認為這是天大的際遇。
但是熟讀歷史的鄭宏知道啊,這楊家今後的下場會是什麽慘樣他可是清清楚楚。
雖然鄭宏很有信心擺平安史之亂,避免楊家會毀於那場災難,但是他可是清楚的記得,
楊國忠正式上任宰相位之後,將是如何的倒行逆施。
這是鄭宏完全不允許的,可是現在他莫名其妙的被綁上了楊家的賊船,這可如何是好啊。
想了半天也還是毫無頭緒,最後鄭宏也懶得再想了,如今他已經與楊家徹底同盟,索性現在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剩下的便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自己馬上就要遠走西域,這楊家依然是自己在長安城的最大助益,等從西域回來再說吧。
可能是醒酒湯的作用,鄭宏感覺好了很多,便要起床,寧國公主服侍他穿上了衣服。
這是鄭宏四顧看了一下,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麽不見青雨,她這一早上去哪了?”
寧國公主將一個用涼水投洗完的毛巾遞給了鄭宏說道:
“一早便去廚房忙活了,說是你明天就要走了,今天要親自為你做上一桌子的菜,算是為你踐行了。”
鄭宏將擦完臉的毛巾遞給寧國公主後,說道:“算她有心了,不過我要去一趟北鎮撫司,還要交代一些事情。”
寧國公主一聽有些不樂意,
埋怨的說道:“這都是在家的最後一天了,怎麽還有事情要辦。” 鄭宏笑了笑,他怎會不知寧國公主這是舍不得在浪費這為數不多的與他相處的時光了。
於是安慰的說道:“放心吧,我就北鎮撫司交代一些事情便會,用不上一個時辰便回了。”
寧國公主並非不懂事的小女子,一聽鄭宏要去辦正事,她也不好多攔,只能喚過一直在護衛內院的公孫穎。
然後對公孫穎囑咐道:“去把我的車駕趕來,你就跟在車上,半路要是有那不長眼的畜生攔路,
直接給我皮鞭招呼。”
公孫穎應了一聲,便急忙去準備車駕了,只剩下鄭宏站在原地暗暗吃驚。
寧國公主看這個冤家還是不動地方,於是故作生氣,冷冷的說道:“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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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宏坐著寧國公主的專車,一路綠燈的就來到了梨園衛的北鎮撫司。
其實這一路上根本就不用公孫穎驅趕,路上的行人皆是很自覺的給讓了路。
就是那在大官的車駕,遠遠看到是寧國公主府的馬車,也都早早的給讓了路。
這也不都是看在寧國公主的面子,還有寧國公主後面的那尊大神,那就是當朝貴妃娘娘的義子,鄭宏。
鄭宏到了北鎮撫司,北鎮撫司的鎮撫使王衛,這是最早在鄭宏身邊護衛,號稱得了李白劍術真傳的狠人。
由於辦事也足夠謹慎機靈,所以鄭宏給他向皇帝討了一個正四品的鎮撫使官職。
王衛與許大太監還不同,別看一個掌管北鎮撫司,一個掌管南鎮撫司,看似地位一樣,
但由於許大太監是內官,所以官職也是按照內官品階排的。
王衛早就知道鄭宏今天要來,所以今天一早便在門口候著了。
這些剛剛從江湖上招上來的江湖高手們,初來梨園衛時,各各都是一頭桀驁不馴豺狼,
但是來了以後,經過王衛的鐵血管教,現在也都老實了許多。
而王衛在他們的眼裡,便成了如同閻王一般令人又敬又怕般的存在,背地裡大家都稱他為“活閻王”。
但是讓這些人無比的好奇是因為這個活閻王今天好像徹底的轉了性子。
一早開始便換了一套嶄新的官服,然後就是嘴裡不停的默念著什麽,仿佛馬上就要面臨一場考試一樣,
顯得極為緊張。
北鎮撫司的眾人對此還十分好奇,但是一經打聽才知道,原來是那個從來沒有來過北鎮撫司的梨園衛大都督要過來,
所為才令這個活閻王般的王衛這般緊張。
王衛極為恭順的上前攙扶著鄭宏下了馬車,北鎮撫司的一行人皆是好奇的看著他們從未見過的梨園衛大都督。
聽聞這個一手創建梨園衛的人才剛剛二十歲,本來他們還不信,可是今天一看,他們信了。
看著平日裡不苟言笑的活閻王在他面前還要如此的卑躬屈膝,這些北鎮撫司的財狼們也都老實了許多。
下了馬車,看著滿院子黑壓壓的,站的全是人,鄭宏有些埋怨道:
“你看你,我今天是來辦正事的,你非要搞這麽大的場面幹什麽。”
王衛謙卑的笑道:“這不是大都督難得來一次北鎮撫司嗎,大家都想看看大人。”
鄭宏搖了搖頭說道:“我這不是把北鎮撫司交給你放心嘛,我還來幹什麽。”
王衛一聽這話,心中一暖,但鄭宏又說道:“我交代你辦的事,現在怎麽樣了?”
王衛答道:“大人放心,按照你的吩咐,西域,劍南,嶺南,中原,以及關中,都已經建立起我梨園衛的勢力了。
或是買通,或是下派,整個信息網從上到下都已經布好了,只是————?”
鄭宏“呵呵”一笑,說道:“只是河北,你們是針扎不入,水潑不進,是吧。”
王衛老臉一紅,說道:“請大都督恕罪,這河北已經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情報組織,處處提防我們,我們很難入手啊。”
鄭宏搖搖頭,然後問道:“我讓你幫我找的人都找到了嗎?”
王衛急忙答道:“找到了,一共二十人,三十歲以下,武功高強, 而且也熟讀兵法。”
鄭宏在王衛的引薦下來到的一間密室裡,密室之中坐了二十個帶著面具的人。
這些人一見鄭宏和王衛進來,皆是紛紛起立,鄭宏一見說道:
“大家好,我是梨園衛大都督,我叫鄭宏,今天把諸位召集到這裡,其實是有一件事要拜托諸位。
我知道諸位身懷絕技,胸有藏兵百萬,奈何礙於身世之累,很難有出頭之日。
今日我便為大家指一條光明大道,至於走不走,由你們自己決定。”
那二十個帶著面具的人沒有說話,但幾乎同時向鄭宏單膝跪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鄭宏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然後淡淡說道:
“我近日得知安祿山即將清洗河東軍的原有將領,到那時,河東軍內將會出現上百個將領空缺,
你們現在混入河東軍內部做個小兵,兩三年後,憑你們的本事定會成為將領。
待到你們的任務結束,我鄭宏向你們保證,回來後,以你們在河東軍的官職之上,在連升三級,
我鄭宏說道做到。”
大家帶著面具不說話,為的就是不被旁邊的人看到自己的模樣,可是這鄭給的承諾太大,
眾人皆是驚奇,竟然出現了一點小小的騷動。
鄭宏就這樣看著這些人的反應有些不忍,因為他也學了古人的那些老套路,
將這些人的家人都“監視,照看”了起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於是鄭宏心中稍一振作的說道:
“祝大家在河東軍裡的前途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