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聽說梨園衛大都督,寧國公主的駙馬來到襄州城了?”
“哎!哪裡是才來啊,他是一直都在襄州城,只不過是掩藏起來了啊。”
“據說他是天殺星下凡轉世,看到沒,來到了襄州城以後,這在襄州城作威作福了這些年的吳家,
這不是讓他給搞垮了嗎。”
“這吳家欺負我們這些年,我還真的希望多來一些這樣的天殺星來替我們做主啊。”
吳漢卿的府邸門口,聚集了一堆看熱鬧的百姓,其中有兩個百姓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昨夜受到求助信號的吳家子弟兵快速向采訪使行轅奔來,怎奈中途受到梨園衛的阻擊,
梨園衛用硫酸將這三千人強行擋住,害的他們不能前行。
再到後來,梨園衛又拿來吳漢卿和吳漢宇的人頭丟在與他們面前,使他們瞬間就失去了鬥志。
昨天晚上將吳家的首腦一網打盡,當天下午形勢就急轉直下,一隊隊鋼刀出鞘的士兵開始出現在大街小巷,
對襄州城內所有吳姓家宅的抄家開始了,襄州城內處處哭聲,披枷戴鎖押入大牢的犯官家眷絡繹不絕。
與他們比鄰而居的襄州大小官員和士紳們站在自家院中偷偷望著,一個個心驚肉跳。
還不到傍晚,各種小道消息就通過他們的家人和街坊鄰居傳入耳中:
吳家主犯家眷應枷打入囚車送往長安,長長的囚車隊伍從襄州城內穿城而過,已經直奔長安了。
襄州采訪使行轅裡的簽押房內一片忙碌,吳家的倒台,讓襄州城出現了極大的權利空缺,為了襄州的安定,
鄭宏暫時接管了襄州城的一切政務,襄州城各部衙門來了一個合署辦公。
簽押房打通了左右兩間會客室,幕僚師爺們濟濟一堂,各種公文的報送都不敢稍加延誤。
衙門裡官吏和梨園衛的密探川流不息,不斷送來襄州陳年羈押的政務和吳家余孽的叛逃動態。
如今每個官員的書案前都堆得文牘如山,但是人人兢兢業業,一改往日敷衍塞責、拖拖拉拉的衙門作風。
官職上,由於吳家人的失敗而空出很多位置,新提拔起來的一批年青官吏做事更是雷厲風行。
誰敢不賣力乾活呀?這個天殺星下凡的鄭大駙馬就在隔壁坐著呢。這位鄭駙馬看起來和和氣氣,
誰曉得他竟有這副魄力,一個關門打狗之計,便將盤踞在襄州近百年的吳家連根拔起,而且還一聲令下,
當晚就斬了吳家家主和他的弟弟。
這種鐵血手腕,頓時懾服了全襄州官員,本來他們還對鄭宏是天殺星下凡一事嗤之以鼻,但是如今好像有點相信了,
襄州治下的各縣趕來覲見的官員遠遠瞧見采訪使行轅的大門,誰不屏住呼吸,如履薄冰一般。
不過就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下,襄州氣象為之一新,統治機構正在緩緩啟動,重新開始發揮作用。
鄭宏的書房依然設在玉清苑,書房前曲徑回廊,左右是假山池塘,但是連著幾天沒下雨,天氣也是越來越熱,
雖在水池邊也不覺涼快。
書房門戶洞開,鄭宏隻著輕衫長褲,躺在一張竹編的躺椅上,一旁的歐陽月俏麗的站在他的身邊,
一邊給他搖著扇子,一邊跟他說著自己的事情。
“我已經去叔父一家人的墳前祭拜過了,也與他說了他的大仇已經得報,現在我已經了無牽掛了。”
歐陽月輕搖著扇子,輕風徐過帶來一絲清涼,輕輕拂動了鄭宏的頭髮。
自被鄭宏救下,他便視楊凌為救命恩人,況且他還幫助自己報了叔父一家的大仇,
所以對他甚是感恩,雖說歐陽月是江湖中人,但是對鄭宏的態度卻是越發地恭敬。
鄭宏也知道她是那種在江湖上野慣了的江湖人,論端茶遞水的事情,她和深宅大院裡丫鬟是不能比的。
勸了幾回見她仍執禮甚恭,鄭宏也不再強求。
鄭宏這一身穿著頗為隨便,那時的衣服實在麻煩,索性他這一身衣服很是寬松,半透明的長衫之下,
胸肌和腹肌隱約可見。
他雖不是一個武者,但是一身膚肉還是頗有看頭,雖說他年幼時身份低微,但那也是與鄭宇那等嫡子相比,
所以小時候不愁吃穿的他也沒受過苦累,所以相較於歐陽月見過的其他男人相比,是皮膚最為白皙的一個。
而且像鄭宏這等滿腹經綸卻又不酸腐的讀書人,對歐陽月這樣從小習武的女子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歐陽月看著躺椅上的鄭宏和如此打扮,心裡一直是不停的悸動,一旁得鄭宏似乎也感覺有些不對。
於是呵呵乾笑道:“我這一時忘形,竟沒著外衣……咳咳,勿怪,勿怪。”
鄭宏詢問了歐陽月有些事情,看看她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然後又漫不經心地道:
“如今襄州城的事情以了,我也快要回長安了,你想好你今後的打算了嗎?”
歐陽月正在漫不經心的替鄭宏打著扇,一聽這話不由睜大了眼睛,慌忙搖搖頭。怯怯地道:
“我……我一個人也不知去哪,我不是跟大人說過了嗎,今後為奴為婢,公子去哪,我就去哪。”
“哦?”鄭宏盯了她一眼,笑笑道:“這話做不得數的,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跟著我一個男人,這可使不得的。”
歐陽月似乎還要說什麽,但是這時高啟走了進來,向鄭宏稟告道:
“長安城來了聖旨,是給程若冰的,讓他卸掉山南東道采訪使一職,帶著犯人回京述職。”
“只是給程若冰的聖旨嗎?”鄭宏有些猶疑,但是高啟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封信說道:
“這是東宮太子殿下讓宣旨的公公捎來的一封信,是讓您親啟的。”
鄭宏起身接過信件,勘察了封口處的火漆封印並無異常,這才拆開了信件。
信上所寫的果然不出鄭宏所料,李亨壓根就沒想讓他回長安,而是順著長江一路東行,直接去江東探探顧,陸,兩家。
鄭宏合上信件思忖片刻,然後對高啟說道:“待我寫幾封信,讓程若冰幫我帶回長安去。”
“江南”這個是他真的很想去的一個地方,西域和關中,因為地緣的原因,終究不是改革的最佳地方。
後世的改革開放的重心為何會放到南方,小平同志可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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