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古稱廣陵,不知著名的琴曲廣陵散是不是出自這裡,一天一夜的路程,鄭宏來到揚州城,腦海裡的第一個念頭,
竟然是這個。
鄭宏此來江南,本是殫精竭慮,想著怎麽查出江南顧陸兩家的把柄,同時又要防備自已被他們暗算,
想不到如今風雲突變,如今終究是要在這江南掀起一片腥風血雨了。
鄭宏從杭州帶來的不足一百人,與揚州本地的梨園衛番子加起來也才一百多人,
這時一次類似於“斬首”的特種作戰行動,不需要攻城掠地。
就鄭宏這一百多人,潛入陸家大宅還有些湊合,要是攻打揚州城,人數上還是稍顯“不足”了。
陸家大宅巍峨壯觀,由於揚州富裕,陸家又是實際上掌管揚州城的,幾乎佔了揚州城內五分一的地方,
整幢建築坐北朝南,處處殿閣樓台、金碧輝煌。
園林精致優美,小橋流水,鳥語花香,簡直就是人間仙境,其中的“菊井秋香”被譽為杭州八大景觀之一,
只是有緣一見的少之又少。
這座宏大的宅子園囿之處,有一道城牆,一條通往金河的禦河圍繞在四周,禦河之外,還有一道磚城,叫重城。
大門外東西兩側各有一座亭子,東亭名為龍吟,西亭稱作虎嘯。
鄭宏領著一百多人呆呆的站在外面,眾人猶如鄉巴佬進城一般呆呆的望著陸家大宅,這豪華的也太離譜了吧。
猶豫片刻,鄭宏還是說道:“你們進去以後,不要多作他事,只要控制住了陸家的一些管事之人,我們就算成功了,
如果你們成功的控制了陸宅,就以信號彈為信,我好立即去接管揚州官府。”
眾人知道這是大都督準備接手揚州之事了,所以他們這邊也是萬萬不能出任何亂子的,好在他們早就做了充分的準備,
將這陸家大宅的平面圖記得清楚。
只要進去以後,按照之前制定的戰略一一服從就好了,自然也不會出什麽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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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麽急著叫我幹什麽,要是沒有什麽大事,看我不要了你的腦袋。”
揚州刺史范含扶著歪歪扭扭的管帽急匆匆的向前廳跑著,後面跟著一個師爺,一臉委屈的道:
“那人來了府衙以後便說自己是朝廷欽差,起初我還不信,後來他拿出陛下聖旨讓我看了一眼,
我瞧著還真是那麽一回事,這才急匆匆的過來稟告。”
范刺史一聽這時也是非同一般,於是便也加快速度向前廳跑去。
來到前廳之後,只見一個俊美的青年男子站在大廳中央,手裡拿著一圈皇緞,這刺史乃是一方大員,聖旨自然是見過的,
他只是掃了一眼,便知鄭宏手裡的定然是真貨。
鄭宏將聖旨交到了范刺史的手上,神情嚴肅地道:“本官奉欽命巡視天下,遇有各地緊急要事,有權代天子處置。
本官今日來此想必你心中有數,本官現在有三件要事需要去做,請范大人當著我的面,給本官一個明確的答覆。”
范含勘驗完聖旨,畢恭畢敬的將聖旨交還給了鄭宏,默然片刻才費力地點了點頭,啞聲道:“大人請講。”
“據我梨園衛暗查,這揚州城已然出現亂黨,意圖謀反,事態非同小可,本官意欲替范大人分憂,
承擔這一責任,范大人可允許麽?”
范含一聽鄭宏這話,心中有些嘀咕,難道傳聞中的不假,這鄭大駙馬真的有意要拿陸家開刀了?
可是怎麽這麽快?聽說杭州的顧家之事還沒結束呢······?
范含頓時心中大驚,
“聲東擊西”!這一招用的妙啊。作為揚州刺史,范含自然是沒少收陸家的好處,如今自己的第十七個小妾,還是陸家送的呢。
可是此時有心向陸家報信也沒有機會啊,自己現在正站在鄭宏面前,如何脫得了身?
唉!范含微微歎了口氣,看來陸家這次是真的要完了啊,自己在揚州刺史的這個位置上,也為陸家做了好多事,
陸家到了以後他也會罪責難道,看來是時候該些一份辭呈,高老還鄉了,此時的他黯然點了點頭。
“下官明白……”,范含語氣微弱地說著,急促地吸了幾口大氣,再接下去道:“下官明白你的意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陸家……陸家在揚州橫行霸道多年……,如若還任他們猖狂下去,揚州再無一天寧日了。
如若能除此大害,我范某必將肝腦塗地而為之。”
鄭宏“呵呵”一笑沒有說話,這范含還算不傻,知道鄭宏這次來就是為了陸家的。
可是現在才想著撇清關系有點為時已晚,甚至還有一點惡心。
但鄭宏還是捏著鼻子說道““是,然盡人力而聽天命。若事不可為,還望范大人注意身體啊!”
范含還在想著話中之意,可就在這時,鄭宏立起身來,昂然說道:“我受范大人委托,自此刻起,主揚州事,
這刺史府衙內,不得再傳任何雜事妨擾范大人休息,違者,本官重罰!”
他這一句話,就是將范含給罷黜了,只不過這范含是地方大員,想要真的罷黜,還得需要聖旨明喻,
鄭宏這樣對他,是知道這個人指定是不乾淨,奈何現在沒有證據,也就只能這樣軟禁處理了。
除非這范刺史無罪,否則在證據沒有找到之前,刺史府內,任何人員都要禁止入內,再向范含傳報任何消息了。
但是鄭宏在前面處理事情,最忌後方有人不斷使絆子,干擾自己的正確判斷,范含雖有些不滿他鳩佔鵲巢,
大權獨攬,卻也不敢非議。
正在這時,高伯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急忙向他拱手道:“回稟大人,陸行直系族人共計二百一十八人,
全部緝拿歸案,但是因為揚州的牢房不夠。
屬下擅自決定,將這些人全部圈至陸家的後宅內院,等待大人處理。”
“這就完事了?”一旁的范含心中一驚,沒想到在這揚州陸家的敗亡盡在轉瞬之間。
鄭宏瞧了瞧一旁范含的表情,如果他之前不確定這個揚州刺史有沒有“涉黑”他還不確定,
但如今看他的樣子那就一定是有了。
於是鄭宏對這個范含更加的厭惡,接下來的事情也不想讓他知道的太多。
於是鄭宏對高伯打了一個眼色,高伯會意,急忙將范含請回了後宅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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