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這位侍禦史鄭大人全權接管了禦史台以後,就把鄭宏的梨園衛看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可憐鄭宏還在為了大唐的公檢法體系健全而提議重開禦史台,弄了半天,無非是為自己又培養出了一位死敵罷了。
如今鄭宏在朝中如日中天,又有戰功傍身,所以一般人難以撼動其地位,可是唯有眼前這位在想大人,
有實力能與鄭宏較量一番。
鄭昂哪肯放棄這個機會,於是挑撥道:“宰相大人,咱們這個鄭駙馬真是厲害,
不出數月便能將那個鮮於仲通捅下的婁子補上,而且還能將宰相大人的宏願完成的這麽漂亮。”
鄭昂的這一番話屬於處處的往楊國忠的傷口上撒鹽,失去鮮於仲通這樣的軍中臂膀也就算了,
自己身為一國宰相捅下的婁子自己沒有能力去補,反而讓其他人給補上了,這是對他的奇恥大辱。
楊國忠的眼角輕輕抽搐了兩下,低聲說道:“是啊,乾的實在是漂亮。”
鄭昂本來就是來挑撥離間的,說話的間接,他一直盯著楊國忠的表情變化,如今看到自己的話奏效,
他也不敢再說下去,說下去該讓人察覺了,於是他便住了嘴。
而楊國忠此時越想越惱,還什麽輔國大將軍,什麽南寧郡公,什麽上國柱,楊國忠氣急,竟然都沒有跟身邊的鄭昂告辭,
便獨自一甩袖袍,氣哄哄的走了。
鄭昂瞧著楊國忠陰沉的臉色,心中也很是滿意,於是便也離開了興慶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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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一天,到了晚間鄭宏才算是回到了寧國公主府,只見府中燈火通明,侍婢丫環全候在前廳,一見他們進來,
忙迎上來脫衣的脫衣,撣塵的撣塵,鄭宏看了看迎上來地人,除了寧國公主在,何青雨和歐陽月都不在,
便問道:“她們都睡了?”
“嗯,青雨和那個歐陽姑娘本是閨中密友,二人有些時日沒見,於是今夜便宿在一起了。”
鄭宏先是一怔,但是馬上就反應過來,歐陽姑娘?鄭宏現在還是有些摸不透寧國公主對歐陽月的態度。
此時寧國公主溫柔地說道:“水都燒好了,先回去洗個澡解解乏吧。”
鄭宏點點頭,兩個人回到後宅,在二人的院子裡,已經單獨辟出一間沐浴的木屋來,這是鄭宏自己設計的浴室,
特點主要是浴灶裡設了對流,仆人在旁邊地小屋裡燒水,水流既不燙又不冷。
可以一直保持恆溫,避免了傭人不停地抬水進屋,還得調拭水溫。
乾淨柔軟的換洗袍子已經放到了架子上,房子裡熱氣氤氳,鄭宏撲進水裡。
先把頭髮全淋濕了,然後躺在特製地石製水椅上,頭往毛巾上一躺,腰間正好被狹窄處卡住,即不會滑進水面。
也不會因為這樣的姿勢浮起來,兩邊還有高出水面的石擋,根本就是設計來打瞌睡用的。
他的皮膚發癢還有些發緊,可是鄭宏到現在也無法坦然享受兩個小婢女對自已光溜溜的身子搓澡洗浴。
婢女也是人,也有同樣的羞恥感和觀念,盡管大戶人家讓婢女侍浴習以為常,但是鄭宏從不覺得自已官再大,
就可以把婢女當成自已予殺予送的私人財產,而不當人看。
寧國公主知道他的脾氣,將一塊絲瓜囊子放在池邊,對他柔聲道:“你先泡會兒,我去看看隼奴兒醒了沒有,
馬上回來。”
“嗯”,對著自已的妻,用不著說那些肉麻地情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可以迅速了解對方的想法,
對方的喜怒哀樂。
寧國公主輕輕掩上了門,鄭宏長長籲了口氣,用清水洗了把臉,閉著眼靜靜地思索:
“他何嘗不如今已經與楊國忠發生了嫌隙,不過那又能怎樣,因為鄭宏實在不願在與此等之流有任何乾系了,
雖說礙於宮中楊貴妃的那層關系,他與楊國忠還不至於馬上翻臉。
但是鄭宏不傻,所有的矛盾都是日積月累而成,他也知道,今天也只是個開始,不過好在自己此時的聖寵也並不比他弱,
今後怎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輕柔溫暖的水流蕩漾著身軀,輕松舒泰中昏昏欲睡的感覺也籠罩上來,鄭宏眼皮沉重地打了個呵欠,
“慢慢再想吧,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睡一覺”……
寧國公主輕輕閃進了門,“鄭郎……”,她隻喚了半聲,就收聲屏息,躡手躡腳地走近過來,
鄭宏發出輕微的鼾聲,已經睡覺了。
鄭宏趿著一雙拖鞋,赤著一雙可愛的小腳丫, 挽著袖子露出一截手臂,顯然是想給相公搓洗一番,
她癡癡地看著鄭宏甜睡的容顏,伸手想去撫他的胡茬,卻怕驚醒了他。
看到鄭宏雙肩露在水面外,寧國公主拿起一塊大毛巾,輕輕的、輕輕的替他蓋住,然後在池邊坐下,雙手托著下巴,
支在池沿兒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已的男人,唇角不時泛起微微的笑意,也不知想到了什麽……
在熱水中終究不能長睡,隻睡了不到一個時辰,鄭宏就醒了過來,熱水的輕柔按摩使體力恢復的很快,
他本想輕輕的搓洗身子,但輕微的水聲還是驚醒了寧國公主,寧國公主服侍著鄭宏洗淨了身子,
換上輕軟的袍子,二人相攜著回到臥室,老媽子怕吵了老爺,想把孩子抱出去,被鄭宏製止了。
老媽子退了出去,小兩口兒蹲在床邊,手牽著手兒,從欄杆之間甜蜜地看著裡邊甜睡的小寶貝兒。
兩個多月了,一個大胖小子,臉蛋兒的肉緊繃繃的,特結實,肥藕段兒的小短腿兒不老實地蹬開了被子,
包著的尿布也踢開了。
“那個歐陽姑娘,我會選個日子把事情給辦了的,你雖說是可恨了一點,但是不能辜負了人家姑娘。”
寧國公主在無意間說出這番話,鄭宏聽著心中有些愧疚。
於是說道:“伶兒,我······。”
寧國公主製止他,然後說道:“那姑娘的身世我聽青雨說了,確實是可憐,況且青雨已經有孕在身,
多一個女人在你身邊侍奉,也不是壞事······”
“啥?青雨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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