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宏正在洋洋得意,因為他剛才對鄭林說的那一番話也對玄宗皇帝說過,
當時可把玄宗皇帝那個老頭說的登時就面色紅潤,心中的豪邁之情大有死灰複燃的跡象。
而他堅信自己的這位二哥,不會連一絲絲的觸動都沒有。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這大哥的觸動會這般大,俗話說長兄為父,鄭林向他行如此大禮,
可把他下了一跳,於是也急忙站起身來回禮。
鄭林滿懷歉意的說道:“六弟就請受了大哥這一拜,之前大哥的心裡多少對你有些芥蒂,
而且也曾想過與六弟劃清界限,但是今日聽你一言,是大哥我心胸狹隘了。”
這個大哥也真是,先是跟反對鄭之南黨附太子而與之劃清界限,這回又是看不慣自己的做事方式,
而要與製止劃清界限,也不知這鄭家到底是怎樣對不起他了。
不過看他今天對自己的態度,倒是誠懇,於是鄭宏起身急忙說道:“大哥不必這般,大哥這樣想,
那是我這個弟弟哪裡做的不對,俗話說長兄如父,有些時候還望大哥隨時提醒才好啊。”
鄭林“嘿嘿”笑著,看表情似乎有些尷尬。
而這時鄭宇打圓場急忙說道:“是啊,是啊,都是自家的兄弟,說這些不是有些見外了,
今日正好六弟還我錢了,由我做東,我們去天下樓喝酒怎麽樣。”
鄭林本來不喜歡去那地方,但是兄弟三人湊在一起喝酒的機會本來就不多,他還有意跟鄭宏在聊聊,
以免兄弟之情越來越生分,所以便爽快的答應了。
但是鄭宏這面卻是有些為難,寧國公主還在坐月子,自己便去逛青樓,這也太對不起自己媳婦了,
於是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可是兩位哥哥執意要拉著他同去,鄭宏無奈,隻好將自己的顧慮說與兩位哥哥他聽了。
鄭林一聽,哈哈笑道:“我以為是什麽呢,原來是這樣啊,無妨的,跟你大哥出去,
去的自是那清倌場,只是聽些曲,賞個舞罷了,哪像你那沒正經的二哥·····”
鄭宇一聽不幹了,很是委屈的說道:“我也沒去過幾次啊,整的我好想長在那了似的。”
鄭宏這時忍著笑意接話道:“是娶了二嫂以後,你沒去過幾次吧?”
鄭宏這話一落,逗得三人皆是“哈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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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天下樓”常客的鄭宇,稀裡糊塗的就被鄭林拉到了“青雲樓”,這要是被天下樓的老板知道,
他們的超級大金主進了別家青樓,非得過來砸場子不可。
不過兩家青樓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那就是一個是清倌場,一個是紅館場。
青雲樓之名本就取自平步青雲之說,做的也是清高雅士們的生意,他們來這裡大多也是為了排解憂愁一展才華罷了,
這裡的雖然也有姑娘,但是大多是多才多藝的文藝青年范,隻賣藝不賣身。
而天下樓就不同了,名字取自天下熙熙皆為是客的意思,無論你是販夫走卒,還是世家公子,只要是有錢,
那在這裡都是爺的規矩,而且姑娘們也都是只要錢給到位,任何事情都可以做的地方。
“這青雲樓可是難得的風月場子,這裡的姑娘一個個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可不像外面那般的庸脂俗粉。”
鄭宇一聽,很是不以為然道:“我來的是青樓,也不是書院,要她們知書達理有何用。”
而一旁的鄭宏可不在乎這些,他在乎的是,看他大哥對此處如此熟悉,
想來也是這裡的常客,這倒是令他沒有想到,原來像他大哥這般的正人君子,居然也會來這裡。
鄭家三兄弟下了車,便進了青雲樓。
看來這鄭林還真是青雲樓的常客,一進大門,便有一位媽媽迎上前來,說是媽媽,看這女子一身淡青羅裙,
素紫色的背子,手執一紈團扇,長相清秀,舉止優雅,看樣子還真像是一位大戶人家的夫人。
她上前來也隻殷勤問好,寒喧敘舊,並無影視片裡那種夜貓子般的一聲嚎叫:“姑娘們出來接客啦……”,
然後便忽啦一下跳出一堆殘花敗柳來的悲慘景像。
一進這樓,倒令人有種回了家似的溫馨感覺,大廳中的布置也素雅自然,沒有大紅大綠的惡俗裝飾。
鄭林笑道:“你們這還有大一點的廂房嗎?”
那位媽媽笑道:“有的有的,鄭大人請上樓,還是老地方,奴家這就領著鄭大人和兩位少爺進去,
不知道鄭大人後面的這兩位公子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鄭宇一聽便來了精神, 打個哈哈道:“花堪折時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呀,自然是要那最放得開的姑娘了。
你去你去,把最順眼的姑娘給本公子送進來。”
還沒等那媽媽說話,鄭林擺手道:“你少要胡鬧,聽說你這兒新來了幾位西域舞姬,叫進來舞上一曲便好···”
鄭林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鄭宇,很是無奈的又道:“挑幾個俊俏的、會侍候人的俏姑娘來,給這兩位公子斟酒,
不知六弟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啊·····”
鄭宏“嗯?”了一聲,這不是個清倌場啊,怎還有陪酒的,於是口不擇言道:“哦···,會些四書五經的就好。”
鄭宏話音一落,一旁的鄭宇便忍不住笑道:“六弟,你還真把這當書院了啊?”
那位媽媽也是有些尷尬的笑道:“好的,好的,奴家這就去安排,幾位公子稍後。”
那位媽媽便翩然轉身招喚姑娘去了。他們三人自行上樓,到了第三層,只見雕梁畫棟,金壁輝煌,
與一樓的素雅親切又有不同。
三人到了一幢房間,只見門上掛著一塊紅纓的牌子,寫著泰山閣。泰山為五嶽之首,既是青雲樓,
這泰山閣大概就是這樓中最高極的所在了。
三兄弟在偌大的廂房做了不一會,就見那個媽媽領著一群鶯鶯燕燕的女孩進來,這些姑娘清一色都是年方二八的俏佳人,
一個個肌膚晰嫩,霧鬢雲鬟,淡妝麗雅,楚楚動人。
看著這些美人,鄭宇悄悄地在下面對鄭宏說道:“大哥是不是被騙了,我怎麽感覺這裡跟天下樓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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