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村子都將會是鳴人的堅實後盾嗎……明明在一年多時間以前,鳴人還只是個飽受村裡人唾罵仇視的怪物而已,如今對比起來,變化還真是不小呢……”
傳達完三代目火影的口信之後,鼬便自覺地合上了嘴,眼底帶笑打量著呆若木雞的鳴人之余,一邊保持著沉默,任由其慢慢消化這一口信中,所想要表達的含義。一邊思緒紛飛間,因聯想到忍者學校新生入學考試時,從鳴人內心深處窺探到的詭異畫面,而在心中暗自嘀咕著。
“不過,那三年間造成的傷害,果然沒那麽容易彌補……乾掉了造成自己悲慘童年的最大仇人之後,你就已經對村子沒有一點留戀了嗎……那個怪物,真的會是未來的你嗎?鳴人。”
然而,正當鼬暗搓搓琢磨著,自己究竟該不該現在就把鳴人強行留在村子裡時。目光呆滯的鳴人不僅逐漸回過神來,在這之後的回應,更是讓鼬有種哭笑不得的錯愕感。
“哈哈哈哈!喂喂,臭小鬼,你看看你乾的好事……哈哈哈哈,讓你裝神秘耍帥,這誤會可是鬧大了啊~”
“……哈?唉哆……等……等等,稍等一下,讓我理清一下思緒……不會過問我為什麽想離開村子,但讓我知道,三代目火影爺爺和村子一直會在背後支持我……”
意識逐漸從震驚狀態回歸本體後,鳴人便顧不上回應自己體內早已捂著肚子笑得滿地打滾的九喇嘛,一邊嘴角抽搐著連連擺手,將眼前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一邊呢喃自語嘀咕著。隨即停頓些許,慢慢抬起頭來。目光不偏不倚地與鼬交匯直視著的同時,如同努力憋笑一般,語氣顫抖且表情越發古怪地支支吾吾繼續說道。
“呃……那個……告訴我……你……你們……是不是以為我……打算叛逃了……?”
瞧見鳴人那想笑又不敢笑出聲來的古怪反應之後,鼬的心裡頓時本能間咯噔了一下。稍稍詫異一會兒之後,便突然意識到……自己和三代目火影,估摸著怕是會錯了意。隨即面對鳴人臉上越發難以壓抑,以至於整張臉都有些扭曲變形顯得格外滑稽的模樣後,不由得有些心虛尷尬起來。
“該不會……這臭小子,是真的單純地想要外出旅行而已?不對啊,他明明才……哦,我差點又忘了。以內心年紀來說,鳴人這家夥,早就不是個小孩子了啊……”
額頭間微微冒汗的同時,鼬一邊抬起手來,試圖遮掩自己臉上的尷尬窘境,一邊心虛地側頭些許,錯開與鳴人那笑眯眯雙眸的對視。
“……啊?嘛……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哈哈哈!沒想到還真是這樣啊……噗……噗哈哈哈,我可真是服了你們了,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呢?我為什麽要放棄現在已經有起色,逐漸開始好轉起來的生活呢?如果我真的受夠了那三年間積累下來的不公正待遇,想要叛逃的話……我大可在特訓結束後的第一時間就離開,又何苦費心費力地設計今年的入學考試的考題,並浪費時間親自參加呢?”
從眼前人的反應與話語中,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屬實後。鳴人終究還是沒能忍耐住心底膨脹壯大起來的笑意。一邊不顧形象地爽朗笑出聲來,一邊徹底放下心,將手頭的地圖慢慢卷起收回背包中。面色自然地繼續向前行走著的同時,仗著變身術效果下遠遠高出鼬不少的身高優勢,順勢伸出手來,覆蓋輕揉了揉滿臉窘迫甚至於面色微紅的鼬的小腦袋。隨即嘴角微微上揚,壓低些許自身音量,若有所指間,溫言細語地輕聲打趣繼續說著。
“看樣子,同樣擁有著‘未卜先知’能力的情況下,你還是沒能像那個將黑暗背負一生的男人一樣,時刻保持冷靜沉著的頭腦呢……嘛,不過在某種意義上,這對我來說,倒是值得高興的好事……”
“鼬桑,我很高興,你不是他……或者說,我很慶幸,你並沒有因為我的乾預,而直接變成他。”
“……”
聽聞鳴人最後一句話語後,鼬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面帶笑意死去的自己的身影——或者說,是按照原有命運行走下去的,另一個自己——以至於雙唇微微張合間,卻是說不出半句反駁話語來。隻得在鳴人收回手之後,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模樣,而一邊側頭些許,一邊面色微紅地撇了撇嘴,沒好氣抱怨著。
“嘁,我們會誤會,還不是因為你這家夥害的……一聲招呼不打,就嚷嚷著想離開村子,前往砂隱村,任誰都會誤會的好吧……還有,別摸我的頭,明明從真實年齡上來說,我姑且還算是你的兄長好吧。弟弟摸哥哥的腦袋,不覺得很奇怪嗎!”
“啊咧……?噗……噗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你一直不說話,是因為在糾結這個嗎?哈哈哈!”
趁著眼前人愣神的功夫,成功虎摸了一把未來鼬神這個大團扇的腦袋後,鳴人心中頓時充滿了名為得意的成就感。一邊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嘚瑟狀態,捂著肚子笑出聲來,一邊從鼬與止水兩人之間的空隙處穿過。隨即在鼬那越發漲紅,幾乎就要進入惱羞成怒狀態的可愛模樣怒視下,方才努力壓抑著湧上至喉頭的爽朗笑聲。渾身顫抖著揮了揮手,頭也不回一字一頓地繼續說著。
“嘛,既然已經知道真相了,那麽,名為護衛,實為監督並且一同‘叛逃’的工作,也就沒必要再繼續做下去了吧?那麽,我可就要繼續出發了喲……換句話說,接下來,你們是打算跟著我一起去砂隱村走一趟,還是回組織裡繼續修行,就看你們自己怎麽選了的吧喲~”
“……嘖,事到如今,哪兒還容得下我們反悔……砂隱村麽,聽起來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跑一趟長長見識也好。”
“說的也是……況且,我們才剛剛答應了三代目火影大人的委托,這麽快就回去,可是有點不像話。”
眼見得鳴人心情大好般吊兒郎當向前漫步行走的模樣,鼬與止水面面相覷間,便心靈相通般,默契決定了之後的打算。隨即一邊一唱一和地沒好氣模樣抱怨間,為了讓鳴人能夠聽清楚,而故意提高了些許語調。一邊在心中提懸著的巨石暫且安穩落了地的同時,鼬與止水便同時邁開步伐,緊緊跟隨在了鳴人身後。
“哦呀……確定嗎?這個決定,可是要三思喲~”
聽聞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與抱怨話語後,欲擒故縱的鳴人便知曉,兩條大魚已經上了鉤。隨即一邊努力憋笑轉過身來,故作正經地打量著兩人整裝待發的模樣,一邊攤了攤手,如同激將法般,一字一頓嚴肅認真地繼續說道。
“我這次要去做的事情,可不一定會是什麽安安分分的觀光旅行……而且,因為我原本打算一個人上路的緣故,所以我可沒來得及準備你們兩個人的補給品。”
“啊啊,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呢……放心好了,早在接受三代目火影大人委托時,我們就已經做好了長時間外出的心理準備。醫療用品、食物飲水、兵糧丸以及露營裝備,我們統統都有帶齊,放心好了。”
鳴人的疑問,對於事先準備充足的鼬與止水來說,自然是沒有任何難處可言。與此同時,仿佛為了找回作為年長者的尊嚴般,鼬更是一邊微微眯眼,上下打量一番鳴人那看起來乾癟癟沒裝多少東西的背包,一邊雙手抱臂,面帶笑意地揶揄打趣起來。
“倒是你自己,鳴人……看你這模樣,別說露營裝備了,只怕是匆匆忙忙間,隻帶上了一天的口糧補給,就打算離開村子了吧?嘛,與其擔心我們,倒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畢竟,就算你的動作再快。從村子裡出發,到抵達砂隱村,最快也得花上好幾天的時間呢。這點兒準備,怕是走不了多遠,你就得打道回府咯。”
“哦?是嗎?聽起來,你們還真是做足了準備呢……這麽說來,你們是打定主意,要跟著我去砂隱村咯?”
然而,出乎鼬意料的是,鳴人在聽聞他的回答之後,非但沒有露出為難的神色。恰恰相反,嘴角上流露出的笑意不僅越發旺盛,就連鳴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也讓鼬不由自主地感覺到渾身不對勁。心頭隱隱約約間,更是為自己先前脫口而出的回應話語,而莫名籠罩上了一層濃濃的後悔與不祥的預感。
“嘛,我反正是已經好心提醒過你們了……放心好了,我自個的補給品問題,我自有辦法解決……只不過,到時候走到半路上,若是你們感到後悔了的話,可別怪我沒警告過你們喲~”
陰陽怪調的語氣,極度欠扁的奸笑……
按照以往的教訓,如果鼬沒有猜錯的話……鳴人這臭小子,絕對是又挖了個坑,在等著自己和止水往下跳。
“……嗯,當然,三代目火影大人親自委托的任務,當然是要好好完成才行。”
只可惜,饒是本能直覺上,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之處。但任憑鼬絞盡腦汁,思來想去間,卻怎麽也想不到,在所有物資都是自己親手準備的情況下,鳴人的惡作劇,還能用什麽樣的方法坑了他們。不由得一邊將信將疑安撫著自己放下心來,一邊硬著脖子強行點了點頭。
“走吧,還等什麽?村子和砂隱村的距離,可是算長的了……而且中途還得穿過一片沙漠,沒有任何地方能夠購買物資補給。不盡早趕過去的話,就你那點補給品,再怎麽省吃儉用,也絕對是到不了的。”
“嘿嘿,這個我當然知道……嘛,既然你們已經決定好了,那我也不攔著,只能說是自求多福咯~”
努力壓抑笑意間,在聽見鼬的回應話語後,鳴人便知曉自己的惡作劇已經成功了大半。雙眸中不加掩飾地流轉著些許計劃通的靈光之余,也讓時時刻刻注視著鳴人一舉一動的鼬如臨大敵般,額頭開始微微冒起汗來的同時,不自覺地越發懷疑起,自己做出的決定究竟是不是正確的。
“那麽,我們出發吧。”
……
雖然有鳴人從中來回打著交道,讓村子高層對於宇智波一族的戒備與刻意打壓的情況,正在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消退,使得宇智波一族在村子裡的地位,也隨之穩步回升著,日子好過了許多。但讓宇智波一族全體成員從村子的邊緣地帶,遷移回原本位於核心區域的宇智波一族原有領地的事,還沒有完全準備好的緣故。使得宇智波一族如今依舊居住在村子最偏遠的角落裡,以至於從宇智波一族的領地出發的鳴人,到離開村子所必經的唯一大門,仍需走上一段不短路程。再加上鼬與止水中途加入的小插曲耽擱了一些時間,等到鳴人向把守大門的木葉守衛們遞交了離村手續,從而在穿越至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踏出木葉忍者村范圍時,早已是日上三竿的時候了。
與此同時,因為季節逐漸臨近盛夏,令氣溫開始逐步攀升的緣故。面對毒辣辣的太陽照射,饒是以輕裝上陣的鳴人,都感覺到了絲絲令人口乾舌燥的悶熱感。又何況是背負著滿滿當當的行囊,且年齡同樣稚嫩的止水與鼬兩人呢?
正因如此,僅僅是離開村子沒多久,三人之間顯現出的差距,便越發明顯起來。
相比較於一路走來後,仍有閑心一邊悠然自得地哼著小曲兒,一邊好奇地四下張望著身周從未見過的新奇景,仿佛真的是打算來一場洗滌心靈的遠足旅行的鳴人。鼓鼓囊囊的行李,不僅給止水與鼬平添了許多負擔,更是因那防水不透氣的材質,讓背負著它們的止水和鼬的後背,早已是被汗水給徹底打濕浸透。不得已之下,隻得運轉起查克拉來,盡可能保持身體恆溫,讓自己感到絲絲縷縷涼爽感的同時,以此支撐著,降低行李給自己帶來的沉重負擔。但也因此,讓查克拉量本就天生稀少的兩位宇智波一族少年,逐漸感覺到了陣陣吃力感。
而這一切,均在鳴人的計劃之中……感知力悄然蔓延在四周,無聲無息觀察間。鳴人始終沒有出言說些什麽,也沒有像新生入學考試時,對雛田做的事一樣,將自己的查克拉分給兩人, 減輕著兩人的消耗問題。
一來,是因為鳴人打算在兩人筋疲力盡時,如同對待豬鹿蝶三人組一般,借助這強化身體的最佳時機,如法炮製地替兩人一舉兩得地完成對身體的恢復與強化。
二來,便是因為……
這可是原著漫畫裡,十三歲就能震懾四方宵小,號稱木葉最強幻術忍者的瞬身止水,以及未來輕松乾倒大蛇丸、強迫兜解除穢土轉生,一舉扭轉戰局的鼬神唉!能夠看到他們在家人面前,都難得流露出的吃癟、有苦說不出並努力忍耐的委屈模樣,可是相當難得,足以吹上一輩子的寶貴經歷喲~
並且在印象中,鼬和止水還都是早熟的冷靜沉著的可靠長輩形象……難得老天開眼,送來了這麽一個三人同行的絕佳機會,讓鳴人能夠光明正大地享受到一次調戲到在性格定型前,形象明顯稚嫩可愛許多的鼬和止水兩個人的極致體驗……對於鳴人來說,可以說算得上是雙重的體驗,雙倍的快樂……
以至於原本正發愁,在前往目的地的旅途上,會不會過於單調乏味的鳴人……又怎麽會輕易放過這兩位仍被蒙在鼓裡的小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