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沒有被我嚇著……這孩子,是和佐助一樣,沒怎麽聽過那個傳聞嗎?”
等到湊近了之後,鳴人才注意到。眼前這蹲伏在地的小家夥發現自己到來時,非但沒有顯露出半點害怕慌亂的模樣,反倒是在自己伸出手來時,不僅毫無抵觸地任由自己牽握住手掌,將其從地上慢慢拉起來。就連那原本流露在眼底的驚慌失措神色,都變得安心放松了不少。以至於鳴人在這出乎意料的發展下,頗感意外之余,不免暗自在心中,戲謔著自我調侃道。
“嘛,或者是病急亂投醫,壓根沒有發現,我就是村民口中說的‘怪物’吧。”
“呐,別總是哭啊,乖,乖……嘶,你的手還真是冰涼得很啊,看樣子一定是在這大冷天裡挨凍了很久的吧喲。”
當然,在鳴人難得擁有的好心情影響下,便早已決定了,不管眼前小家夥兒是何反應,都會好好地幫她一次。以至於面色自然地覆蓋掌握著,將眼前小家夥的手牽握在手心,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眼前這小家夥兒的手掌時,除了那幼兒特有的嬰兒肥柔軟觸感外,竟是猶如冰棍般,察覺不到絲毫溫暖,甚至隱隱約約間,透露出幾分青紫色凍瘡,顯然是受凍已久的症狀後,令鳴人不由得心疼起這乖巧溫順小家夥起來。進而一邊用空閑著的另一隻手,不假思索地將自己捂熱乎的外套與圍巾摘下,一邊不等雛田反應過來,便動作輕巧地披戴在了雛田的身上,以便稍稍起到些許禦寒取暖的效果。
“……唉?這是……”
與此同時,等到那在寒冬侵蝕下,意識本就有些模糊的雛田反應過來時,鳴人便早已將自己脫下來的衣物,披戴在了雛田身上。以至於下意識裹緊幾分衣物,借助其中蘊藏的柔和余溫,慢慢驅散著體內寒意的同時。鳴人這發自本能般,不經意的關心舉動,也讓雛田初次感受到死亡的悲涼氛圍,而感到迷茫恍惚的內心,就此變得暖融融起來。
“嘿嘿!雖然布料算不上多麽厚實……但這下子,你應該會多多少少覺得,有暖和一點點吧?”
只可惜,尚未辨識出雛田身份的鳴人,此刻僅僅是將眼前的這位小家夥兒,當做了尋常幼兒對待,以至於內心年紀早已成年的鳴人,不但沒有察覺到雛田眼神的異樣變化,反倒是在幫人穿戴好外套與圍巾後,便眼底帶笑地順勢抬手些許。進而下意識間,一邊操持著一副成熟口吻,安撫著眼前囁嚅著的害羞內向小家夥。一邊挪移著目光,在人稚嫩面龐上打量著,以便從雛田的身上,找尋出些許,能夠幫助她找到回家道路的方法。
“可……可是,把這些給我穿的話,你……你不就會……”
聽聞鳴人的話語安撫,讓雛田被凍得瑟瑟發抖的身形,慢慢平靜放松了下來。隨即看著鳴人因脫去了外套圍巾,而更加顯得單薄瘦弱起來的身軀後,雖貪戀著身上衣物傳來的陣陣溫暖,但仍舊鼓起勇氣輕聲詢問著。並在這話語間,漲紅了小臉蛋兒,嘗試著將衣服脫下還給鳴人。
“我的話……沒……沒問……”
“啊啊,不用在意不用在意,你現在比我更需要這些衣服暖和身子不是嗎?”
從雛田那仍舊夾帶些許顫音的話語中,知曉著眼前的小家夥兒,此刻最為需要的,就是將失去的體溫彌補回來的緣故,使得鳴人毫不在意地出言回應著,就此製止住雛田動作的同時。習慣性將那幫雛田穿戴好外套與圍巾後,重新空閑下來的另一隻手,
順勢覆蓋輕撫在雛田小腦袋上輕揉著。以至於徹底將眼前的未來媳婦兒,當做了普通小孩子對待的鳴人,卻是將雛田那越發紅潤,甚至微微散發起蒸汽來的小臉蛋,當做身體禦寒的自然反應,給就此忽略掉了。 “這雙眼睛……白眼?你是,日向一族的孩子嗎?”
“……唉……?!”
鳴人話語剛落下,因終於在那四目相對的情況下,察覺到鳴人的目光,至始至終都在注視打量著自己緣故。讓本就內向害羞的雛田,越發顯得面紅耳赤起來。進而猶如鴕鳥般,下意識地低頭些許,將臉蛋深埋進脖頸間,那仍舊留存著鳴人體溫的紅色圍巾中,以此遮掩住自己的雙眼的同時,一邊微微點了點頭,一邊幾不可聞地小聲回應著。
“……嗯,我叫日向雛……”
“那就好!這樣的話……我大概知道,你家住在哪裡了!都已經這麽晚了,你的家人肯定擔心壞了的吧喲!”
見到雛田點頭確定了自己猜想,讓鳴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隨即還沒等聽清雛田接下來囁嚅著的話語,便大大咧咧地出聲打斷。隨即側身些許,四下環顧著辨識方位,並根據自身對四周路況的熟悉程度,迅速確定了通往日向一族領地的最佳路線後。一邊因擔心雛田再次走丟,而笑意更盛地將雛田的小手,牢牢握緊在掌心中。一邊帶頭行走引導著,將雛田帶到了回家的正確道路上。
“走吧,抓緊我的手……我帶你回家。”
“嗚唉……嗯……嗯……”
就這樣,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話語,有多麽容易讓人想歪的鳴人。與聽清話語後,幾乎等同於熟透的番茄般,面色越發紅潤起來的雛田……兩道瘦小稚嫩的身影,便手牽手一路小跑著,快速消失在了這昏暗巷道中。
而正當鳴人帶著雛田,朝著日向一族的領地,不快不慢行進著的同時……
剛剛結束了日向日差祭奠儀式,方才後知後覺地猛然發覺,身為宗家繼承人的日向雛田,竟是不知何時起,再度不知所蹤的祭祖廟宇內,此刻卻是徹底炸開了鍋……
……
“什麽?還沒有找到雛田嗎!”
以往處事決策間,顯得波瀾不驚的日向日足的面龐上,此刻卻是眉頭緊皺著,充滿了焦慮不安的神色。進而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踱步著的同時,悶聲詢問著前來匯報的族人。
“是……萬分抱歉日足大人,我們已經用白眼,將整個家族領地,都仔仔細細地反覆查找了數十次,還是沒有找到雛田大人的蹤跡……請恕屬下無能!”
言語間,來者雙眼旁,所凸起道道猙獰青筋,顯然是隻有在開啟了日向一族特有的血跡界限――白眼時,方才會出現的標志性模樣……但即便是在與同伴們聯手,借助這近乎於無死角存在的白眼,展開了地毯式搜索的情況下,經過了如此長時間的搜索,卻依舊是無功而返,不由得讓這位本應在暗地裡,寸步不離地負責守護雛田安危的領頭人的內心,充滿了失職帶來的羞愧與自責。
“是嗎?照這麽看來,雛田已經不在日向一族的領地范圍內了……”
雖然對於這一搜查結果,日足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真正聽到手下匯報之後,內心仍舊免不了卷起滔天巨浪。以至於一字一頓地低聲呢喃間,雙手便在這明顯凶多吉少的消息下,猛然緊握成拳。
“是那些該死的雷之國忍者不守承諾,卷土重來了嗎?還是說,潛藏在木葉忍者村內,窺伺著白眼秘密的敵人,不止雷之國這一方勢力?”
“不管是哪種猜想,對於失蹤了這麽久的雛田來說,都不會是什麽好消息……該死的,雛田那孩子,到底是什麽時候失蹤的?為什麽身為父親的我,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難道說,老天爺要讓日差的犧牲白白浪費,讓我在品嘗到失去兄弟的痛苦之後,還要再失去女兒嗎?!”
“不不不,冷靜一點,冷靜一點,日足……冷靜!想一想,快想一想……一定還有什麽補救的辦法的!”
“日足大人……日足大人?”
與此同時,瞧見日足宛若精神分裂般,神經質地自言自語起來的失態模樣後,讓那前來匯報結果的日向一族族人,不由得暗自吞咽了咽口水。隨即仿佛突然想起來什麽般,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詢問道。
“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上報給三代目火影大人他們?”
“……三代目火影大人……嗎……”
也正因如此,使得心如亂麻間,咬牙拚命思索著對策的日足,在聽聞身旁族人的詢問後,方才稍稍回過神來,並下意識地循聲轉過頭去。進而將自己的目光,望向了祭祖廟宇正中,那嚴絲合縫緊閉著的棺材後,便久久沉默不語了起來。
確實,作為宗家繼承人的雛田失蹤,事件嚴重程度,已經足以上報木葉高層,以尋求村子裡其他勢力的協助幫忙……
但對於剛剛經歷了雙胞胎兄弟――日向日差代替自己赴死的日足來說,此時此刻,卻是生不出半點向高層匯報的念想來!
畢竟,雖然名義上,日差是自願代替日足而死……但這一決定,卻是木葉高層繞過他這日向一族族長,所擅自決定下來的“最優方案”!
也正因如此,日足心中清楚的知道……
雖然對於弟弟日差的死,他自己的確擁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但明知事件起因,是雷之國忍者強行擄走雛田時,被自己發現,並在技不如人的情況下,因為日足的自衛反擊,而被暴怒不已的日足,給當場擊斃。卻懦弱到不敢正面回應,那強詞奪理間,顯得頗為咄咄逼人的雷之國。反倒是選擇犧牲日向一族的族人性命,以安撫敵人的木葉高層……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他們這些高高在上,打著“顧全大局”的旗幟的掌權者,逼著日向日差走上了這條必死之路!
在這一偏激念想,所產生的間隙影響下……如今的日足,又怎麽會願意再向木葉高層求助呢?
換句話說,在此刻的日足看來……天知道,這次求助之後,他們又打算要借題發揮,將誰給逼死?
“……命令,第一、第二、第三小隊,繼續在領地內找尋雛田的下落!”
念及於此, 使得日足不斷深呼吸著,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進而停頓些許後,眉頭越發緊皺起來的同時,便衝著四周待命的日向一族忍者揮手,果斷下令道。
“第四、第五、第六小隊,將搜索范圍擴大到整個村子!”
“是!那……火影大人那邊……”
“……三代目火影大人那邊,稍後我會親自向他匯報。”
在這逐漸醞釀起來的怨恨影響下,使得在這次行動裡打定主意,要在避開高層注意力的同時,僅僅憑借自己一族之力,去找回雛田,並向整個村子宣布,他們日向一族,絕不是什麽好欺負的軟柿子的日足,便揮手打斷了部下詢問,隨後雙目圓睜著怒喝道。
“都給我聽好了!認真仔細的找,不要放過任何死角……”
“就算是把村子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雛田給我找回來!”
“是!日足大人!”
等到身周族人盡數散去,投身於再度開展的搜索行動之後。一直緊繃著的日足,方才悄然松了一口氣。隨即轉過身,一步一步向著日差的棺材走去。直至那裝載著日足屍首的棺木,已經在這不斷靠近的過程中,近在咫尺後。方才仔仔細細地注視打量間,伸手輕撫著棺木上的精致花紋。進而像是在向人傾訴,又像是自我承諾般。自言自語著繼續說道。
“放心吧,日差,我是不會讓你的犧牲,被白白浪費掉的……任人擺布不敢反抗的軟弱模樣,我絕不會再讓它發生第二次。”
“我會讓那些窺伺日向的家夥們知道……日向一族,是木葉最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