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符看似輕輕飄飄,但力量卻是重的很,張元伯連著好幾下都沒有抗得住反而被搞得鼻青臉腫的。
同樣,在這邊牽製著念吳的他的影子也在地面上被擊得連連後退,從而念吳終於脫離了束縛。
其實張元伯的影子術還沒有練到家,若是他的功法習到大乘時,那他的影子便可以獨立生存,且不受本體的影響。
念吳又捏手施展一法咒,將打人符收了回來,他將符籙重新塞到懷裡,整整衣襟,然後環顧著周圍的已經敗北的四鬼,最後眼神盯向中瘟史文業,傲然問道:“你,還需要上嗎?”
史文業一言不發,只是站在原地不動,好像從開始切磋時他就站在那個位置一步都沒有挪移過。
這時,一陣掌聲響起,齊南衣緩緩踏步走了過來,她的眼神中沒有失落,反而有一種得意之情,她道:“公子果然武力超群,但可惜的是,你最後還是輸了。”
“我輸了?開玩笑,不就是還有一個人嗎,他能打的過我?”念吳懷疑齊南衣眼神出了問題,五鬼他已打倒四個,就剩下一個中瘟,這對於念吳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
齊南衣輕輕地搖搖頭,然後抬手示意史文業將證明之物拿出來,於是史文業靦腆一笑,隨即將一直背於後面的右手拿了出來,而他的手上竟握著一塊爛皮料!
這塊皮料......是念吳在鬼市得到的那塊?!
念吳臉色一變,立馬上手在自己身上摸索尋找著,很快,念吳帶著沉重的神情緩緩地抬起了頭:果然,藏有“白馬非馬”的皮料消失了。
“你是怎麽做到的?”念吳不可思議地看著史文業問道。
這中瘟不過是一個藏魂境的武者,但他竟能夠在念吳的不知不覺下偷走了“白馬非馬”,這份偷術堪稱為鬼神之技。
史文業能偷走一個,便能偷走第二個。若不是他留手了,怕是念吳身上所有的家夥什都會被他那雙妙手給空空走。
要是沒了身上的符籙和其它東西,念吳的總體實力是要被削減掉一大半的,而削減狀態下的念吳要想一打五,那是難上加難。
這時,齊南衣已經走到史文業的旁邊,伸手將皮料拿了過來,然後放在念吳的眼前方幾米的地方一亮,直言問道:“怎麽樣,棋輸一招吧?”
“呵呵,防不勝防。”念吳也不是一個輸不起的人,於是他不找借口地承認道:“我輸了,恭喜齊小姐你成功找補回來。”
不過念吳又順著話鋒一轉,單手伸出朝齊南衣要道:“既然我認輸了,那塊皮料該還給我了吧。”
“這麽寶貝這塊皮料,看來這玩意的價值果真不一般。”齊南衣把玩著皮料,仔細地觀察著它但還是沒有端詳出什麽貓膩,“話說回來,既然這東西是在切磋中被我們所得到的,那就應該算是戰利品,公子你是沒資格要回去的。”
一時間,話語靜默。
“齊小姐,你認真的嗎?”念吳的眼神在齊南衣和她手中的皮料切換著,冷冷地問道:“我想你是在玩火吧。”
“噗,是公子認真了。”齊南衣二話沒說,不留戀地將皮料直接扔向念吳,道:“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又怎麽會收回呢?”
念吳單手抓住從半空中拋過來的皮料,第一時間感應了一番,察覺無誤後才將正反面擦拭乾淨小心翼翼塞回懷裡。
齊南衣見此景,微微一張口,輕輕道出:“既然切磋完了,那就開始進屋談正事吧。
” 說完,齊南衣率先進到屋裡,然後五鬼和兩個隨從都等著念吳進去,他們再進。
這所謂:尊卑有序,主仆規矩。
念吳環顧兩旁,發現並無其他異常,於是這才慢慢地向屋門走去。
小宅裡的屋子中裝扮的格調較為陰冷,或許是五鬼長期在這居住的原因,一進門還真像是闖進了一座墓穴的感覺。
一點活人氣都沒有。
屋子裡很空曠,唯一讓人感到顯眼的是一張長長的一米高的紅木桌子,而在桌子上鋪著一副關於晴山地貌的文圖。
念吳朝著桌子走過去,一手撐著桌角,一手撓著臉頰,他看著這副地圖皺起眉頭來,疑惑地問道:“這是齊掌櫃那天讓我看的地圖?我怎麽感覺與之前看的內容不一樣啊。”
“我義父做事,向來狡兔三窟,留有底牌,所以公子那天看到的地圖其實是一個簡化版的晴山地貌,而眼下的這副,卻是義父真真實實且收藏已久的彭祖墓的路線圖!”齊南衣認真解釋道,“可是伍瘸子並不知道,他現在恐怕還在傻乎乎地認為那天看到地圖就是真的了吧。”
念吳一凌,心想:若是熊居按照原來的路線走,怕是真的會九險一生,但如果他死了,那這算是最好的一個結果了。
“對了,齊掌櫃人呢?這麽重要的事情,他不來督促一番嗎?”念吳忽然想起一個重要角色,所以連忙問道。
“義父...義父他要去洛陽辦事,所以就不能與我們商量了,不過他吩咐過,見我如見他,所以公子放心好了。”齊南衣說完又從史文業的手中接過念吳重抄的龜甲譯文,提醒道:“現在還有一件事,便是入墓的忌諱。”
“入墓的大體事宜得等到鄒二娘來了才能知曉,不過這彭祖百忌卻是要提前計算好日期時辰,以免我們犯了長生墓區的忌諱。”
彭祖百忌, 規定著某日某時不能乾某事;一旦違反,便會有相應的處罰來襲。
“何日走?”念吳把眼神從地圖上往上移,盯著齊南衣問道。
“等散了鬼市,鄒二娘一來,咱就走。”齊南衣精芒一閃,拍板說道。
“這麽急?”念吳微微皺眉,心中有些抗拒道,“慢工出細活,你不做好萬全準備反而冒冒失失且著急地下墓,豈不是找死?”
“公子,今時不同往日,要知道伍瘸子可是已經當了衝鋒,雖然他沒有完整的路線圖,但誰也不能保證他不會搶先一步率先進入彭祖墓。”齊南衣搖搖頭冷靜地分析道:“畢竟在伍瘸子的身上可是附著著一隻幾百年道行的真鬼魅。”
念吳聽後,沉默不語。
齊南衣說的確實有道理,若真是讓熊居提前進入了彭祖墓獲得長生術,那他便可以完全的佔據掉伍瘸子的身軀,到那時,天下就很難有人能製止住他了。
鬼魅若是當行人間,那人間必會生靈塗炭。
“鄒二娘今日散完鬼市就會來?”念吳疑問道。
“她在鬼市中如何跟你說的?”齊南衣直接反問道。
“嗯...”念吳回憶著鄒二娘說的話道:“她說,不用我們管了,她自有心數與辦法。”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擔心了。”齊南衣沉聲說道:“我們今日走,她定會今日來。”
齊南衣竟如此敢斷定鄒二娘的心性與決定?
念吳此時再分析聯想起她倆之前的行為舉止,心中不禁泛起了狐疑:她們難道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