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秋微微一笑,心道也算是學到了點東西,便用打趣地語氣對周秦氏說道:“知道了,梅姐。我這次可是受益匪淺,等以後結了婚就在我們家慕華身上試試,看他老實不老實。”
男人的感情都是喝酒喝出來的,女人的感情都是聊天聊出來的,兩個女人越聊越嗨皮,已經漸漸地到了忘我的境界,仿佛真是有種相逢恨晚的感覺。周秦氏一邊拉著文素秋的手一邊笑道:“妹子,我可提醒你啊。試歸試,但是試除了不好的結果心裡可別過不去這個坎兒,千萬別去跟他鬧,一鬧就容易離婚,只要是他做的不過分,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了,反正正房也是你,你急什麽?”
文素秋對周秦氏說的這一點其實並不是很認同,她還是有點浪漫主義情懷,還是想得到自己丈夫的全部,即便她心裡也清楚這多半是不可能,不過她也不會當面去反駁周秦氏的觀點,她沒有這麽傻,便笑了一下,道:“知道了,梅姐。我都聽你的。跟你聊天就是長見識,這是不是就是古人說的,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說完,捂住嘴“咯咯”笑了一下,對自己的這一手很是得意,不著痕跡地拍了一下對方的馬屁。
果然,周秦氏對她這句話很受用,一邊拉著她的手一邊笑道:“覺得有用就常來坐坐,梅姐有的是東西教你。”
“知道了,梅姐。我以後會經常來找你的。”文素秋盈盈一笑道。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天,天氣就不早了,馮慕華告別了周拙言夫婦之後,便帶著文素秋回家去了。
他們還是開著隊裡的那輛道奇車,不得不說,民國時期的官員們的待遇是真的好,公家的車隨便開,而且還不用掏油錢,真是要多爽就有多爽。
路上,馮慕華邊開車邊忍不住扭過頭去看了自己的嬌妻一樣,只見她長得太美了,再加上今天晚上化了點淡妝,更是猶如深夜裡盛開的百合一樣驚豔,忍不住摸了一下她嬌美的臉頰,笑道:“你跟組長太太聊什麽呢,聊得那麽開心。我們在隔壁屋就聽見你們一直咯咯地直笑。”
文素秋頭一低,心道我們在聊怎麽對付你呢,能告訴你嗎,便低著頭,強忍住笑意,道:“沒什麽,都是女人們喜歡聊得東西。”
馮慕華也沒有興趣去知道她們這些女人們到底喜歡聊什麽,便不再去追問,一邊開著車,一邊看著前方,一臉鄭重地說道:“素秋,我想過了。組長太太說得對,我不能老是這麽耽誤你了。這樣吧,等這件案子結束,我的中尉軍銜辦下來,我就正式跟你爹提親,這樣你的面子上也好看點兒,行不行?”
文素秋心頭一喜,馮慕華肯這麽說是心裡有她,看來組長太太太過擔憂了,他不是那種發達了就換老婆的人,只不過,她是女孩子,有只是一個沒出校門的十六歲學生,這種事情,肯定不能表現的猴急猴急的,總是要矜持一下,便低著頭,紅著臉,用細弱蚊音的聲音幽幽地說道:“我還沒畢業呢。”
馮慕華看著她那副嬌羞的樣子,心裡喜歡的不得了,便將車聽到一個僻靜的地方,關燈熄火之後,一把拉住她的纖纖小手,道:“沒畢業也可以成親啊,民國又沒有規定學生不能成親,等我們成了親你也可以繼續上學嘛,到時候我掙錢供你怎麽樣?”說罷,將她一把扯到懷裡,也不等她說話,便深深地吻住了她的櫻桃小嘴。二人便又在車內激情起來。
有了上次的親密接觸之後,文素秋已經徹底接受了馮慕華,根本就沒有反抗任馮慕華為所欲為,直到馮慕華想觸碰她最後的底線的時候,她才會拚命的反抗,畢竟她還是從小接受傳統教育長大的大家閨秀,觀念十分保守,其他的都可以讓,底線不能讓,必須得等到新婚之夜才能交出去。
見文素秋如此堅持,馮慕華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探索,天色太晚了,他們兩個不好再在外面待著,否則觀念傳統的文家老爺子心裡會不高興的,便各自整了整衣服,開著車回去了。
回房間之後,馮慕華又做了兩百個俯臥撐來消耗自己過剩的精力,而後才洗澡睡覺,沉沉地睡了下去。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文家的電話突然響了。管家老余二話不說,趕緊跑過去接電話,道:“你好,這裡是文府,請問是哪位?”
那邊傳來了趙君弼的聲音,道:“我是杭州站第一行動隊的趙君弼,找馮慕華聽電話。”
趙君弼是馮慕華的直屬上級,文家的人對他自然都很熟悉,一聽是他打來的電話,老余不敢怠慢,立即扭過頭去對馮慕華說道:“姑爺,是行動隊的趙隊長,說是找你的。”
馮慕華了解趙君弼,知道他沒什麽急事的話是不會往自己家裡打電話,便立即放下碗筷,咽下嘴裡的東西,走到電話跟前,拿起電話筒,站直身子,正色道:“隊長,是我。請問你有什麽指示?”
電話裡面傳來了趙君弼急切的聲音,道:“馬上來站裡,那個人招了。有活乾!”說罷,便果斷地掛掉了電話,電話的聽筒裡只剩下了“嘟嘟”聲。
聽到趙君弼的這句話,馮慕華隻感覺渾身上下一陣熱血沸騰,他萬萬沒有想到唐紹功的行動效率這麽高,僅僅一個晚上就讓對方招供了,是他的手段高明,還是這次的這位日本高級間諜不經打?
馮慕華沒有心思去研究這個問題,他只知道,立功的機會又來了,抓捕鼴鼠的功勞雖然沒有挖出信鴿大,畢竟信鴿都是日本的高級間諜,而且一旦抓住信鴿,來到了軍事情報處,就不怕他不開口將手下的鼴鼠都供出來,但是就算是蚊子肉也是肉啊,送到門上的功勞,不要白不要。有了這份功勞,雖然眼下不會對他的仕途起多大的作用,但是中國有句古話叫積少成多,等到自己將來競爭某一職位的時候,將這些功勞拿到台面上一擺,說不定就可以壓住對方,成功上位。
而且,馮慕華也很好奇,很想去看看那些為了金錢等利益去出賣國家,出賣祖宗的漢奸們到底是怎樣的一副嘴臉,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將那把從不離身的手槍放好,對文震孟等人說道:“嶽父,嶽母。你們先吃,我趕緊回站裡一趟。”
自從二龍巷發生了兩次爆炸案以來,馮慕華就成了文家重點關注的對象,現在見他又提著槍出去,文李氏不由地又擔心了起來,道:“這又是幹什麽啊?你可千萬小心點兒啊,素秋將來可是還要指望著你過呢。”
嶽母如此關心他,讓馮慕華的心裡很是溫暖,便扭過過去,微微笑了一下,道:“嶽母,你不用擔心,這次是常規行動,只會有好事,不會有危險。”他心裡清楚的很,就他們的主要對手而言,日本人是極其凶悍善戰的,初期的侵華日軍都是一群悍不畏死的狂徒,在被抓捕的時候,基本上不會束手就擒,而是會采取激烈的手段奮起反抗,甚至是不惜與中國特工們同歸於盡,前兩次行動的慘烈就足以說明了這一點。
但是,那些個漢奸全都是沒有骨氣的軟骨頭,要麽是見利忘義,要麽是覺得日本人強大,中國打不過日本,想提前投降過去, 好在新朝謀取一個新貴的位置。這樣的人指望著他們有多麽頑強的抵抗意志那簡直是癡人說夢,基本上一被圍困住就投降了,很少有人會做出什麽像樣的反抗。
在整個抗戰時期,偽軍基本上都是這種狀態,所以不論是還是八路軍都很喜歡打偽軍,因為這群人基本上都是給他們送裝備送經驗的,不打白不打。
因此,馮慕華說那番話也不全是安慰文李氏,而是實際情況就是這樣,抓日本間諜或許還會有危險,但是一群人去抓一個背叛祖國的漢奸,是基本上不會有什麽風險的,過去就是白拿人頭和經驗。
安撫好文家之後,馮慕華便又對文素秋說了一句:“素秋,你今天自己去學校,放了學我去接你。”隨後,便快步出門,也沒有聽到文素秋低聲說的那句“知道了”,便開著他的那輛道奇車,迅速地來到了杭州站。
整件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昨天馮慕華離開之後,唐紹功和趙君弼便又將吉田上野弄醒,然後繼續對他進行刑訊。
吉田上野開始的時候還是那名桀驁不馴,不僅死不松口,還對中國特工們罵罵咧咧的。不過,唐紹功和趙君弼都是搞刑訊的老手,一點也不著急,不生氣,只是一點點地按照規章制度加大用刑的程度,就像是熟練的工人在生產一件工藝品一樣,頗有一股閑庭信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