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副隊長。”跟在他身後的幾個行動隊的隊員一齊立正敬禮大聲地說道,隨後便跟著馮慕華來到了雪峰助手租住的房子。
這棟房子也沒有什麽特別,都是杭州城內常見的居民住宅,只是比之前的那一棟稍微小一點兒。畢竟這兩個日本間諜的掩飾身份是夥計,不適合租大房子住,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日本間諜有多難對付,每一個細節都不肯疏忽。
馮慕華帶著人來到了那兩個助手合租的房子內,這裡同樣有幾個行動隊的隊員把守,見馮慕華過來,立即向他立正敬禮,道:“副隊長好!”
馮慕華背著手,緩緩地點了點頭,又例行公事一般機械地問道:“這幾天有什麽發現沒有?”
那幾個行動隊的隊員站直身子,一臉正色地回答道:“報告副隊長,沒有什麽發現,這幾個人把屋子收拾的很乾淨,沒有給我們留下有價值的線索。”
這個結果在所有人的意料范圍之內,並不是他們的工作失誤,所以他們說的理直氣壯,一點也不害怕。
自從進門的那一刻起,馮慕華就知道這個院子不會搜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首先這個院子很簡單,可以說是一目了然,要是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的話,行動隊的隊員早就搜出來上報了,根本不用等自己來。
其次,這個院子是日諜雪峰的助手住的,助手們都不會知道太多的東西,所以更不可能留下有價值的線索。
這一切又是在意料之中,馮慕華不僅感到一絲絲失望,難道今天真的就白來了嗎?難道這個案子真的就到此為止嗎?難道自己費了這麽大的勁,冒著生命危險去抓人,就只能弄個嘉獎和一千塊錢嗎?
馮慕華很不甘心,臉色刷地一下子鐵青了下來,沒有理會自己的手下,自顧自地背著手,走進了那兩個助手的房間。
房間的陳設更是簡單,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桌子上都是茶杯茶壺等日常用品,他們喝的茶葉很普通,是南方人普遍喜歡喝的毛尖,而且只有半盒,肯定是買來自己喝的,沒有什麽可疑之處。另外還有三瓶白乾酒,一瓶已經開封,下去了一點兒,另外兩瓶連動都沒有動過,上面還有層灰,看來是放的有些日子了。此外就是一些生活用品。
至於他們的臥室就更簡單了,一人一張床,再加上一個破舊的衣櫃,都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跟普通的杭州市民家裡的擺設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不同。
在這樣的房間之內,肯定連剛才那個雪峰用來打草稿的本子那樣的線索都找不到,馮慕華只是粗粗看了一眼就離開了,在這樣的房間呆著也是浪費時間,肯定是找不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的。
馮慕華不僅感到頗為失望,看來這一趟又白來了,雖說他來之前也是抱了司馬當活馬醫的心態的,但是從他內心的最深處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再走一次狗屎運,挖出有價值的線索的,現在看來自己的這個夢想算是破滅了,老天爺並不想眷顧自己第二次。
馮慕華又圍著這兩棟房子裝模作樣的轉了一圈兒,便對他們失去了興趣,負著手,擺出一副軍官的威儀淡淡地說道:“這兩個地方很重要,你們要好好把守這裡,沒有我和趙隊長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請副隊長放心,屬下遵命!”那幾名行動隊的隊員一齊向馮慕華站好軍姿,敬了一個軍禮,大聲地說道。
馮慕華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因為他已經跟隊長趙君弼說好了,今天要外出執行任務,所以他就沒有回站裡,而是開著車徑直回了家。反正最近隊裡也沒有什麽事,在隊裡沒有任務的時候,那輛車就是他個人的私產,他想開到哪裡就開到哪裡,這就是軍官的特權。 在享受這個時代賦予他的特權的時候,馮慕華心裡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愧疚,反而是隱隱地有些很爽的感覺。這大概就是人的劣根性,每到佔便宜的時候就會覺得很爽,不管這便宜是該佔還是不該佔。
此時的杭州城的市政建設還很差勁, 遠遠沒有後世的國際性大都市的氣派,最多也就是青磚水泥路,而且路很窄,跟後世寬闊的大街道比起來不知道差到哪裡去了。再加上此時的交通很混亂,路上根本就沒有分著機動車道和非機動車道,不管是汽車還是黃包車亦或者是馬車、行人都在混在一起行進,路面混亂不堪,車也肯定開不快。
馮慕華掛著慢檔,慢慢悠悠地開著車往家裡走,邊走邊思考著案情,這件案子發展到這裡可以說已經是死案子了。最關鍵的線索日本間諜雪峰已經死了,抓了個活的又什麽都不知道。
日本間諜小組的組織結構是很嚴密的,一般情況下,兩個鼴鼠之間不會橫向聯系,他們肯定也不認識,只有間諜小組的首腦信鴿才知道這個小組所有人的信息。可以說,只要抓住了這個信鴿,就相當於破獲了一個滿編的日本間諜小組。自從上次親眼見到這個時代的刑訊手段之後,馮慕華也不相信什麽武士道精神了,他知道,就算是神仙來了軍事情報處,那一樣是讓他說什麽他就得說什麽。
可是,這個日本間諜的首腦雪峰已經死了,而且是當街自雷,自殺之前還高喊了一句:“大日本帝國萬歲,天皇萬歲!”這就相當於明白告訴人們他就是個日本間諜。
不得不說,這個日諜的頭腦還是挺靈活的,他這麽做的目的一是為了是自己免受皮肉之苦,二是向他的同夥報信,借著杭州市民的嘴去告訴他的同夥,那個被軍事情報處杭州站鎖定的日本間諜自殺了,一切秘密都被他帶到了地下,讓他們都可以安心潛伏,不用擔心自己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