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如同白駒過隙,不覺間已經是夏至時分。
時節雖然已是夏至,卻依舊那麽的炎熱……
夏天的風,熏香四溢,豐富的沁香……
寅生抬頭望著天空,天空湛藍清澈,雲彩白白,襯托了藍色晶瑩。
夏天是嫻靜,輕盈地……
古詩有雲:“炎炎暑退茅齋靜,階下叢莎有露光”
不覺間,來到了這個時代已經半年有余了,依然覺得恍然若夢。
期間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讓自己如同夢幻般,但是又那麽的真實,真實的讓人覺得不切實際。
就如同在不遠處涼亭邊上石凳上,安靜溫婉地坐著的那個女子,動人而美麗……
讓寅生覺得此刻既真實,又虛幻!
李昔沫笑盈盈地摸著一旁小虎頭的腦殼,低聲地說些什麽。
而小虎頭也十分喜歡這個美若天仙的漂亮姐姐,在這個大姐姐面前乖巧的像個小姑娘般羞澀而含蓄。
葛陌村的獵戶張伍德和妻子張氏帶著小虎頭,禁不住陸仲謀的三番兩次的軟磨硬泡,終於同意舉家遷徙至周至縣城……
在寅生隔壁買了間院子定居了下來,畢竟他們也要考慮日後小虎頭的上私塾的問題……
不能讓小虎頭跟著張伍德在深山老林裡面打獵一輩子!
而村長葛炎卻是多次遊說不肯搬來……
依然帶著村裡還剩下的五戶孤寡老人留在了葛陌村,神情依然那麽的平淡,仿佛已經看破紅塵如同苦行僧一般……
寅生也十分尊敬這位老人的決定,給他留下了不少穿越而帶來的種子……
讓其在葛陌村種植,起碼他們在糧食方面的問題上沒有後顧之憂。
在離開葛陌村之前,寅生在村長葛炎的房間裡許久許久……
最終寅生臨行前向葛炎深深一躬,葛炎村長擺擺手轉過身關上那扇木門,
而寅生依然久久不起身……
葛炎如兄如父般以誠相待,算是寅生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親人和貴人!
葛陌村這裡就像寅生在這個世界的家一般!
獵戶張伍德和妻子張氏來到周至縣城定居以後,便將小虎頭送往縣裡的私塾先生那裡讀書。
小虎頭則是依然像在葛陌村一樣的調皮搗蛋,經常把私塾老先生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挨了不少板子,讓私塾先生頭疼不已。
反而小虎頭來到了寅生府上,在李昔沫面前如同一個乖乖女一樣,
李昔沫說什麽,他就做什麽,非常的聽話和乖巧。
讓熟知小虎頭脾性的張伍德和寅生驚詫無比,難道這就是美女的力量?
回到張伍德家裡,小虎頭吵吵著說長大了一定要娶李昔沫神仙美女姐姐當老婆,
讓張伍德和張氏哭笑不得,頭上挨了好幾個爆栗。
“小孩子家家的亂講什麽,你口中的美女姐姐已經是你寅大叔的夫人了,哪有你的份!”張氏摸著小虎頭的腦袋說道。
“什麽?已經嫁寅大叔了?就他?那又高又黑又醜的模樣怎麽配得上……”
話還沒說完又挨了張獵戶腦殼上一個爆栗。
好幾天小虎頭都視寅生跟仇人一樣,看見寅生遠遠的看著就跑開,
好幾天都不跟寅生說話,讓寅生一頭霧水……
聽聞這個有趣的消息後,寅生也哭笑不得!
這小屁孩!
……
近日裡,周至縣城裡仿佛有些不太平……
原本安靜而祥和的小縣城,
來了不少的官兵,城門口的駐守軍已經換了一兩波了, 街上也出現了許多打扮較為奇怪的衙役!
經陸仲謀的介紹,這些衙役是長安來的大理寺官員。
大理寺?
寅生第一時間想到了狄仁傑,貌似也是大唐時期的一名判案大佬,忙問陸仲謀道。
“狄仁傑?不曾知曉此人!”
陸仲謀莫名其妙地說道。
哦!對哦,好像狄仁傑是武則天時期的人,
現在估計可能還沒出生呢!
“大理寺的人怎麽會來這小縣城?”寅生問道。
“小弟也不曾得知,小弟也只是一名校尉而已!許多上層事情不甚清楚。”
陸仲謀回道。
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大理寺的人來與自己也不搭乾,
這裡又沒有什麽重案、要案。自個兒清清白白的反正也不會來查自己。
不過話說回來,雖說自己也算是公務員身份,
但是西河工事兩月前就已經完工了,好像朝廷忘記自己這一號人了。
不對呀!
按照套路來說不應該工程結束後領導下來驗收嗎?
驗收合格後應該評個什麽“某某杯獎”啊、“工程節約獎”啊的!
領導歡欣高興,再來點銀兩啊之類的物質上獎勵什麽的。
然後自己戴個大紅花,回部裡述職,
再表彰評個什麽先進啊的,仕途再進一步麽?
怎麽不按劇本來?
工程做完就忘了自己這號人,卸磨殺驢?
啊呸!
卸磨放人?
不懂!
本來這個將作監少監兼水部右員外郎身份就來的稀奇古怪的,
現在卻是晾在了這裡,貌似被遺忘了,也就不再多計較什麽。
不過每月的俸祿倒是發的及時,每月兩貫錢都由縣內的衙役親自送到自己府上。
不上班還拿工資,美滋滋!
由於自己已經將戶口轉移到周至縣城,經過大唐的“均田製”土地管理辦法,
自己居然也分到了十畝良田,而作為一名公職人員,
還有地塊的優先選擇權。
這讓寅生這小日子過的更是舒坦,整日沒事就曬曬太陽,喝喝茶,
閑來無事便抗著自己做的小鋤頭在城外地裡照顧這些從葛陌村移植過來的作物。
玉米的第一輪培育在葛陌村的時候已經完成!
留給了葛炎少部分在葛陌村種植, 而自己的地裡則種了近一畝地,
此時已經差不多有一人高了,
再過幾來天又要授粉了!
辣椒、花生經過培育由原本的十來株也已經培育至半畝地左右。
向日葵呢則是深得李昔沫的喜歡,見到這麽漂亮的植物歡欣雀躍,
畢竟女孩子都喜歡一些美麗的東西,
一部分種在了自己的庭院裡,一部分種在這片地裡。
滿打滿算也才種了三畝地不到。
寅生不得又去找了許多分地少的農戶人家將自己的田分給他們種,
僅僅需要給寅生繳每畝一升米的租子,自己還能余留一升。
按照唐律開墾過後的良田必須耕作的,寅生可不敢知法犯法。
而這個時代的黍米的產量實在是低的令人發指,自己才不會吃飽沒事乾來種那些地。
饒是如此那些農戶依然是對寅生感恩戴德。
雖然季節已經夏至,但是算起來已經約有近二十天沒有下雨了。
自己穿越帶來種的這一畝地玉米雖然品種好,耐旱,
但寅生依然出錢在田地周邊雇人打了一口井,以供自己田地的作物水源使用。
今日裡,寅生正帶著個鬥笠,指揮著自己家裡的幾個雜役賣力的轉動著井口上方的滑輪組裝置提水上來灌溉田地。
正琢磨著怎麽在井空安裝一個畜力的半自動化泵打水灌溉,
卻瞥見看見陸仲謀帶著那幾個身著大理寺官服的衙役走過來。
寅生不敢怠慢,便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