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顧命的開場,很有哲理。
“事實上,我的朋友被人打斷四肢,然後我就說打人的一家都會死。結果,好象被我說中了。”
這一句,有理。
舒心不得不承認,顧命只是說說而已,全程顧命就沒離開過她的視線,很明顯,顧命說的是真的。
他,真的只是說說。
騙鬼呢!
舒心不信,南宮品不信,可按常理來說,只能說顧命說的是實話。
南宮品決定不再糾結什麽理不理的,身為長輩,對小輩不需要講理。
“小顧,弗家已經被你弄死了二十二個,這個弗雷,你能不能讓他活著。”她直接跳過顧命的話,以肯定的態度來說弗家的事。
顧命對南宮品說的弄死,來了個默認。身為刑警,我是不會親口承認,默認。
至於弗雷,他是留著有用,用過之後,肯定要弄死的。
“伯母,有人向你求情了吧。嘿嘿,說實話,弗雷的生死,法律會決定,我無權過問的。”
推脫?南宮品感覺不應該是推脫,“為什麽是法律,而不是你。”
顧命聳聳肩,“他犯事了,十大積案裡的小雪案,伯母肯定知道這案子。啊,是他做的。”
南宮品在人情和法律之間選擇了法律,“如果真是如此,我不為他求情。但是,你要證明他做了小雪案。”
“是啊,要證明。”顧命笑笑,“弗雷打斷別人的四肢沒人要證明,我這刑警就要證明,做刑警真是自討苦吃。”
抱怨一句,顧命對南宮品道,“弗雷應該醒了,我去找他證明給你看。”
頂樓的特殊病房,有一間門口站著個戰士。
顧命當先站在士兵的面前,“沒想到剛分開就又見面了,你胸口不疼了吧。推人的時候,不知道胸口會很痛吧。鼻子撞出血,頭撞上硬物的感覺,是不是很熟悉?”
士兵正是和弗雷一起到咖啡屋的那位,聽完顧命的話,士兵死咬著嘴唇,硬是不敢回一句。
他怎麽對桑兵兵的,在車禍中全部體驗了一遍。如果說是巧合,那弗雷斷了八次的四肢,部位正好和桑兵兵和李靜斷的部位吻合,這也是巧合了。
士兵知道,如果認為這是巧合,那弗家死去的二十二個直系大人物,肯定會從太平間裡爬出來,晃著他的脖子對他吼,“不是巧合,絕對不是。”
死人他見過很多,有戰友的,也有敵人的。但他們都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唯獨,弗家人不知道。
明刀明槍,或許有人敢衝上去。如果是魔鬼,任何人都是避之不及。
魔鬼的手段,是讓你死了,還死的糊裡糊塗,不明所以。
眼前這個男人,是魔鬼,他不敢有任何的異動。
這個士兵,應該身手不錯,顧命突然間出拳,一拳擊向士兵面門。
阻擋,還擊,再擋,再還擊。
兩人走道之內,互有攻守地過了幾招。
顧命是標準的完美格鬥術,而士兵,用的是一種短小、精悍的拳術,招招要害,只要中招不殘即死。
顧命,手臂舒放,腿腳輕靈,如大海一樣將士兵這根硬刺包容進去。
右手臂輕輕一帶,士兵凶狠的鑿喉就擦脖而過,顧命的左手,已經按在了士兵的臉上。
在士兵失去視線的時候,顧命滑布退後,輕松地理理紅圍巾。
“一味的凶狠,
殺人的效率反而不如輕輕一擊。你已經到了極限,想提高的話,今天退伍,明天跟我去米國。” 士兵的雙臂在頭前晃動著後退,一腳踏實這才發現,那個如海一樣的男人已經停手。
極限?或許吧,心理已經到了極限。他放下雙臂,雙拳在身體兩側輕輕揮動,放松緊繃繃的神經和身體。
對顧命的話,他嗤之以鼻。“這位先生身手比我強,這我承認,我也確實達到了極限,始終無法突破到一級。不過,你也就二級的水準,能教我什麽。”
“哦,我是二級的水準啊。”
顧命搖搖腰,虛踢一腿,士兵後退一步,似乎不止二級。
“我已經練了有一個月,才二級,真是教不了你什麽。算了,你繼續你的摸索,我繼續找徒弟。”
他對自己才二級,真是有點不滿足。
士兵由於剛才的交手,已經離開了病房的門,顧命推開房門,直接走了進去。
士兵已經呆了,一個月,二級,還有可能是一級,有這格鬥術水準,還不滿意?騙人的吧,我這苦練十年都練豬身上了?
他在這亂想,舒心在進門的時候,對士兵道,“你居然拒絕一位一言殺死二十二人的人,居然不相信他的話,那你準備相信誰?”
“我……”士兵無語,拳頭敲敲腦袋,“傻了啊。”
退伍?好象不太好辦手續啊。
立直在病房門前的士兵,為可怕的文字工作而發愁。
南宮品進門時,對這個傻士兵也是無語,顧命啊,可是很少主動邀請人的。
病房內,顧命站在病床前,見南宮品進來,他微點下頭後看向病床上的弗雷。
以往霸道的不講理,囂張的說顧命是孬種的橫行無忌的弗雷,似乎沒了魂,兩眼直勾勾地望著顧命,兩行淚止不住的流。
“弗雷,”顧命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你家人運氣這麽差,居然都死了。現在,你後悔打斷別人的四肢沒?”
弗雷仍是直盯著顧命,一動不動地流淚。
“弗雷,沒人能在我面前隱藏秘密。你弗家隱在馬八裡島的人手,現在應該都死了。嘿嘿,不信?”
顧命自言自語,舒心不覺得奇怪,而是深深的畏懼,馬八裡島,弗家機秘中的機秘。就算是她,也只是聽說過。
一叔的匯報中,提到過,用模糊的語句來懷疑這個島是不是真的存在。
顧命知道,這很可怕。她也有秘密,是不是他也知道?
顧命拿出手機,點開度娘地圖,在太平洋的某個地方點了下,然後亮給弗雷看。
“瞧瞧,是這個坐標吧。”
弗雷眼珠子動了動。
顧命搖搖頭,開始放大地圖。為華的這款手機可以聯上衛星,在不停的放大中,一塊冒煙的礁石孤獨地站立在海浪之中。
顧命將地圖放在弗雷眼前,“一架直升機因為某些原因墜毀在島上,引爆了島上的儲油。不巧的是,軍火庫的五厘米厚的鐵門因為某些原因沒關嚴,呼……這島就只有這麽一點了。”
弗雷空洞的眼神突然燃起火光,嘴猛地向手機咬去。
拿著手機的手隨意地一抬,就讓那一咬咬空。
嘴在空中瘋狂地咬著,仿佛是喪屍看到新鮮的冒著熱氣的人肉。
“很絕望是吧,”顧命低下頭,注視著那張空洞到死寂的眼,“我理解,因為機械故障,毀了你的一切。嘿嘿,你從沒想過,要毀滅一個人所有的一切,只需要小小的機械故障吧。”
“為什麽?”弗雷嘶吼道,“為什麽,老天如此對我?”
“老天?哈哈……”顧命冷笑,“老天一直在照顧你們,要不是我當孬種,老天還不會收走你的全部。”
“你?不可能?我不相信……”
不相信的人屋內還有二位,雖然事實在這擺著,可不相信的人,還是有三位。
“不相信啊,沒關系,因為你就要被法律處以極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