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那能怪我麽?誰讓她一喝中藥就吐一身,我那昂貴的藥引子啊,我找誰說理去?”
邢月山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關清晗一看更來氣:“你心疼什麽啊,錢又不是花得你的。”
“錢不是我的,但我要耗時間熬啊,我的青春啊,無價啊好不好?”
“那你去找那些傷了楚楚的壞人說理去吧,讓他們賠給你青春。”
邢月山撇撇嘴,無話可說,他上哪找去,人都死了。
聽到這,林楚楚又側著臉對著身上聞了聞,一點藥味都沒有,只有濃濃的消毒水味。
關清晗看到她的舉動,便說:“別聞了,知道你不喜歡那種中藥味,我給你擦的可乾淨了,床單被子都是護士小姐監督著清洗的,不會有殘留中藥味的。”
“謝謝你了啊,也謝謝你邢月山,多虧了你們悉心照顧,我才能死裡逃生。”林楚楚真誠的跟他們道了聲謝。
然後她那小眼神就在病房裡飄忽起來,像是在找什麽人留下的蛛絲馬跡。
關清晗和邢月山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看破,卻誰都沒有說什麽。
邢月山和那兩名大夫打了聲招呼,讓他們先離開,自己留了下來,想要多陪林楚楚一會兒。
林楚楚沒找到任何與池荊寒有關的事物,回過頭來問關清晗:“所以,我昏迷了兩天了?”
“嗯,失蹤了兩天兩夜,找到你之後又昏睡了兩天兩夜,楚楚你可真把我們嚇壞了,以後有事千萬不能瞞著,最起碼不能瞞著我啊,知道了麽?”
關清晗摸著她臉上的紗布,心疼不已。
“好。”林楚楚拉住她的手,應了一聲。
可她心裡明白,就算是那天關清晗陪著她去了,今天的結果也不會改變,頂多就是多一個人受傷罷了。
關清晗心疼她,她又怎麽舍得看著關清晗跟著她一起冒險呢?
“你別光嘴上說,要記在心裡啊。”關清晗看出她在敷衍,愣是又強調了一番。
“記住了,記住了,池先生呢?他在哪?”
林楚楚還是忍不住問了池荊寒的去向,因為此時,她腦海裡揮之不去的全都是池荊寒。
夜幕之下,他那張冷峻的臉,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她意識不清楚產生了幻覺?
她還記得自己抱著他,告白了,這總不會也是真的吧?
那她可慘了,會不會被池荊寒嫌棄?
她的腦子無法分辨,所以她想要見到池荊寒,跟他旁敲側擊的確認一下。
再看關清晗,她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抬手想要點她的額頭,可看到她臉上到處纏著紗布,愣是改成了輕輕的碰了一下她的眉頭,就收回了手。
“行了,你就好好養你的傷吧,先別想著他了,他現在好得很呢。”
林楚楚以為關清晗在怪池荊寒那麽久才找到她,所以沒有多在意她的話,眼神可憐兮兮的看向邢月山。
作為池荊寒的好朋友,邢月山一定會告訴她的。
邢月山無奈的指了指病房對門說:“他受了點小傷,在對面的病房裡休養呢,你放心,他的家裡人來了不少,照顧的他無微不至的。”
“是嗎?”林楚楚松了口氣,原來他並不是故意不來看她的,但轉念一想,林楚楚的心又是一驚:“他的家裡人?你是說池家的人來了?”
邢月山點點頭。
“他媽也來了?”
邢月山懂她這樣問的原因,苦笑著又點了點頭。
林楚楚腦門上忽然一片黑沉沉,萬念俱灰的摸著自己的臉:“他家人見過我了?”
邢月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當時的場景,不是非常的和諧。
林楚楚歎了口氣:“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時候見面。”
“不,你該慶幸,當時你是昏迷的。”邢月山安慰了她一下,如果她當時清醒,可能會很受刺激。
尤其是尹秋雲當時的臉色,邢月山感覺自己都被她波及到,一並歸類到被嫌棄的范疇當中。
“他媽媽不喜歡我對吧?”林楚楚猜得出來,而且經此一事之後,他們肯定也知道了,她沒有懷孕的事。
關清晗不耐煩的把邢月山拽到一邊:“好了,你剛醒,不要說這些事了,你想吃什麽嗎?我去給你買。”
“我沒胃口。”林楚楚失魂落魄的搖了一下頭。
“沒胃口是正常的,你剛清醒,生理機能還沒恢復到正常水平,不過也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感覺到饑餓了,我媽今天煲了豬腳湯過來,我給你端一碗,你喝兩口吧?”
邢月山也不忍心看她這幅像是被人拋棄了的可憐模樣,對她說話的語氣都是難得的正經,又溫柔。
林楚楚聽得出邢月山在刻意的哄她,也沒好意思的拒絕。
“好吧,謝謝。”
邢月山站起來:“那你等我一會兒,我給你到微波爐那邊去熱一下,你要是再想吃什麽,就讓她去買,反正她也該減肥,但別吃太油膩的,記住了啊。”
“我知道了。”
關清晗瞪著他:“你才要減肥呢,快滾吧你,不然我該忍不住想揍你了。”
“你這種暴力女, 也只有雷政受得了,他銅皮鐵骨的,抗揍啊。”
關清晗氣的真舉起了拳頭,邢月山一溜煙的跑出了病房。
“你們倆啊,什麽時候這麽熟了?”林楚楚忍不住笑道。
“就是你昏迷的這兩天啊,也沒人陪我說句話,我除了和昕蕊在手機上聊聊天,就是跟他沒完沒了的逗嘴,這個人,真是貧,嘴癌晚期了吧。”
關清晗去洗手間打了一盆熱水,給林楚楚擦擦沒有被紗布纏住的臉,擦擦手,照顧的很細心。
“辛苦你了,清晗,你別怪池先生,他應該也盡力了。”林楚楚還在想著替池荊寒說話。
關清晗不想她太難過,就點點頭,也沒有說什麽,林楚楚是沒看到尹秋雲那樣子,如果看到了,她八成也不會再這麽心平氣和。
手都擦乾淨了,邢月山那家夥也不知道跑哪熱湯去了,這麽久都不回來。
“對了,我買了蘋果,挺甜的,我給你削個蘋果,切成小塊,你先吃點。”
關清晗又去洗了洗水果刀,回來坐在林楚楚身邊削蘋果。
蘋果才削了一半,病房的門忽然被人“咣”的一腳踹開,她們以為是邢月山回來了,關清晗抬頭剛要罵他,誰知道進來的人是雷政的姑姑,雷秀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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