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秋雲解釋道:“小四之前就跟我說,這個女人懷著他的孩子呢,我才勉強認可了他們倆在一起的事。”
尹序昌一驚:“真的有孩子?那孩子保住了麽?”
他後面那句話,自然是在問邢老爺子。
邢忠海想了想,納悶道:“對啊,我家老婆子好像也是說女娃娃懷孕了,我怎麽沒檢查出來呢?”
尹秋雲眼神一冷:“也就是說,小四跟這個女人在騙我們?她根本沒有懷孕?”
看老媽的臉色,就知道事情要不妙了,池安娜為了保護林楚楚,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媽,我有點事要跟你說,能不能過來一下?”
尹秋雲冷笑了聲,指著池安娜:“對了,還有你,你也是串謀者之一。”
池安娜乾笑兩聲:“媽,什麽串謀啊,這就只是個誤會,一個美麗的誤會。”
尹秋雲板著臉,明顯對她蒼白無力的解釋完全不信。
池安娜朝著老爸和奶奶投去求救的目光,這兩人無奈的移開臉,假裝沒有看到她的樣子。
先不說他們也被假懷孕的事搞得有些失望,就算不失望,想要袒護池安娜,也壓不住發貨中的尹秋雲啊。
“池安娜,你膽兒肥了是吧?你給我過來。”尹秋雲大喊一聲,池安娜嚇得一縮脖子。
邢月山一看情況不對,為了救池安娜一條小命,就趕緊讓人把手術室裡的兩人推了出來。
“來來來,讓讓,病人出來了,別擋著路。”
邢月山推著病床,衝著池安娜挑挑眉,意思是我又救了你一命啊。
池安娜卻沒時間看他,只顧著看病床上的老弟。
兩輛病床一塊推出來,幾乎佔據了整條走廊,中間站著的人分開到兩邊。
所有人都看到,面無血色的池荊寒,緊緊地握著林楚楚的手,力道之大無法分開,關節處都在生生泛白。
但大家都有個疑惑,這女人到底是哪裡吸引了池荊寒?
她瘦弱不堪,穿著破舊,臉上還有傷,包的跟木乃伊似得,看不清楚真容。
就算能看清真容,這已經傷過了,恐怕也好看不到哪去了吧?
這時,池安娜哭泣的聲音打破了寧靜的尷尬氛圍。
“小四,你真太讓我感動了,媽,你看看,這就是真愛啊。”
尹秋雲皺著眉,一把抓住池荊寒肘關節上的穴道,用力一按,池荊寒的手就被強行松開了,手段之冷酷,讓邢老爺子都不寒而栗。
邢忠海默默的湊到尹序昌身邊說:“老不死的,你女兒還這麽嚇人?”
尹序昌護犢子的反駁道:“不許說我女兒壞話,不然我讓她打你。”
邢忠海乖乖的閉了嘴,他那把老骨頭可禁不住這麽折騰了。
尹秋雲冷漠的將池荊寒的手塞到被子裡,白了一眼池安娜。
“這只是肌肉僵直運動而已,你懂什麽?快把你弟弟帶到vip病房去。”
池安娜的眼淚猛然止住,在心裡對著池荊寒說了句:對不住了小四,姐姐盡力了。
雷政觀察著眾人的臉色,貌似是沒人打算管林楚楚了,他只能偷偷通知了關清晗,讓她先來照顧林楚楚。
其他的事,等池荊寒醒了,再做定奪。
隨後,手術室門前人散去,池荊寒和林楚楚分別被送入了兩間不同的vip病房。
尹秋雲也表示,不會再縱容他們倆的事,但出於同情,她會替林楚楚支付她所有的治療費用,直到她康復出院。
……
兩天之後,在邢月山親自調劑的療養方子的滋養下,林楚楚總算是恢復了些元氣。
將近傍晚時分她終於清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一道橘色的夕陽余光通過窗戶照在她的臉上,照的她有些不適應,眼睛又眯了起來。
這裡是哪?
她環顧四周,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簾,白色的被子和白色的床,空氣中彌散著濃濃的消毒水味,對了,這裡是醫院。
她傷得很重,所以被送到醫院來了。
真是幸運,她本來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
她緩緩的抬起右手,身側肋骨的位置被牽連到,發出一陣錐心的疼痛感。
“嘶……哎呀。”她趕緊把手放下,乖乖的躺平。
看來她還是對自己的傷勢太樂觀,哪那麽容易就康復了呢。
關清晗拎著一袋子蘋果走進病房,看到林楚楚睜著眼睛,激動的驚呼出聲:“啊!楚楚,你醒了?”
病房對面的人聽到她的聲音,“咣”的一聲,沒好臉色的關上了病房的門。
關清晗衝著那邊翻了個白眼,也把病房門重重的關上。
林楚楚被這動靜震得皺了皺眉,關清晗急忙道歉:“對不起啊,我就是看不慣對面那種態度,下次我小聲點關門。”
她把蘋果放到桌上,再拉上窗簾,回到床邊,打量著林楚楚。
“你怎麽樣?餓麽?渴麽?哪裡不舒服麽?啊,對了,我這就找大夫來,替你做檢查。”
林楚楚腦子還一片混亂,渾身沒什麽力氣,想叫她也沒叫住,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跑出去,過了一會兒,邢月山和另外一男一女兩名醫生就被她帶了回來。
邢月山走在前面,依然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痞帥痞帥的笑容,拿著手電筒對著林楚楚的眼睛晃了晃。
“小楚楚,這是幾?”邢月山伸出兩根手指頭。
林楚楚抬起比較有力氣的左手,拍開了他的手:“我沒傷到腦子。”
“長時間昏迷是容易導致腦損傷的,不過看你的狀態,應該是沒什麽問題。 ”
他收起手電筒,和男醫生回避到床尾的位置,讓女醫生掀開被子給林楚楚檢查傷勢。
“嗯,恢復得不錯,但最近一周還是要盡量少活動,以免對骨折的肋骨造成二次損傷。”女醫生溫柔的對她交代道。
“好。”林楚楚點了下頭。
關清晗坐到床邊,替林楚楚蓋好被子:“我也會好好的監督你,絕對不會讓你亂動的。”
“我身上沒力氣,想動也動不了啊。”
“喂,你傷的很重,能在兩天內恢復到現在這樣已經是很不錯了,還得多虧了我的功勞啊。”邢月山大言不慚的拍著胸脯。
“是是是,誰也不敢忽略了你的功勞啊,多虧了你的藥,楚楚的衣服一天三套的換,擦身都要一天三趟的擦,晚收拾一會兒就滿屋子中藥味,是個人,進屋都想吐。”關清晗沒好氣的涼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