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雷政是了解池荊寒此時的心情的。 頂 點
如果換做是關清晗下落不明,他可能也會如此瘋狂。
可光他相信也沒有用,沒有證據,警方也不能隨便抓人。
如果池荊寒說的是真的,那敵人的狡猾定是遠在他們之上。
兩人默契的用眼神交流著,他告訴池荊寒:現在劉全什麽都不會說了,與其這麽僵持下去,不如想辦法退身到暗處,到時候敵人無從算計,便會露出馬腳的。
池荊寒漆黑的眸光暗了下去,他又盯著劉全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認,雷政的想法是對的。
這會兒有警察撐腰,劉全肯定什麽都不會說了,但被嚇了一場,他一旦脫身必然會找主謀訴苦。
倒不如放長線,釣大魚。
想到這,池荊寒低下頭,裝作身體不適的樣子,閉上眼睛晃了晃,往後倒去。
“老池!”
“少爺!”
雷政和尤克趕緊上前,一人一邊扶住了池荊寒,沒讓他那矜貴的身子真的倒在地上。
雷政對身後的警察兄弟說:“人暈倒了,我先送去醫院。”
劉全終於松了口氣,但又怕池荊寒忽然再醒過來,掐住他的脖子,他連人帶椅子的往警察身邊跳,哀求道:“快抓我,快把我抓走吧,我想進局子,讓我去吧。”
警察一看他這態度,肯定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人都沒給他松綁,直接搬到了警車上。
隨後不久,池荊寒被雷政送往縣醫院,尤克自己開車,卻半天不見人影了。
……
位於嶽林縣高速下的一個小村落外,一片茂密的玉米地裡,有一處比較偏僻的小四合院。
這四合院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常年無人居住,又是蓋在玉米地中間,連條小路都沒有,故很少有人發現。
今天,這片玉米地的西側被推平了一條路出來,明顯是有人住進了這小四合院裡。
四合院正房的客廳中,林楚楚五人背對背的被綁在一起,被單成義身邊那名叫小卓的手下看著。
身體終於脫離了被膠布粘著,被椅子壓著的厄運,但肚子還沒解脫,他們等於是餓了一天一夜了,除了林楚楚還能挨著點,其余四個都半死不活的。
他們那養尊處優的身子骨,哪裡承受過這種待遇?
不過林楚楚也沒好到哪去,她還在發燒,腦袋暈暈乎乎的,渾身乏力,發冷,喉嚨疼的說不出話來。
臉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但沒有經過很好地處理,依然是痛癢難耐,林楚楚悲涼的想:她這臉算是毀了。
眼瞅著就中午了,五個人的肚子是此起彼伏的叫喚,小卓瞪了他們一眼,自顧自的吃著烤玉米。
要是換做以前,這種食物根本入不了這三個富二代的眼,可現在,他們卻直吞口水,看那樣子,要是能給他們一根,估計連玉米棒子都要被啃的渣都不剩。
“看什麽看?影響我食欲。”小卓背過身去,大口大口的吃著,留給她們一個後腦杓。
秦霜月和孫麗麗氣的直瞪眼,無奈嘴巴還被膠布粘著,她們罵不出聲來。
過了一會兒,小卓啃完了一根,那玉米棒子就朝著院子裡丟出去。
再看這三個,活像是狗見了骨頭,眼神亮亮的,追隨著那拋物線到了院子裡。
“嘿,有意思啊。”小卓正好也無聊,覺得這麽逗他們跟逗狗似得,挺有趣,就站了起來,把那跟玉米棒撿了回來。
他舉著那玉米棒子,在那三人面前晃了晃。
三個人均是雙眼冒火的樣子。
“幹嘛?剛才不還挺想吃了麽?不要啊,那就算了。”小卓把玉米棒子又丟出去。
秦霜月別過頭,要臉不要肚子了,孫麗麗和范錦程就顧不上那麽多了,巴巴的瞅著那又滾瞞了泥的玉米棒子。
“哈哈哈……好玩,我再來一次啊,看誰聽話,我就給誰烤一根玉米。”小卓又跑出去撿玉米棒子。
坐在林楚楚身邊的沈菁忽然動彈了一下,兩隻手胡亂的用力抓著林楚楚綁手的繩子。
林楚楚側過頭睨了她一眼。
沈菁皺了皺眉,又朝著大門那邊抬了抬下巴,意思好像是要跟她合作,一起跑出去。
林楚楚沒做反應。
她倒不是不想逃,而是已經錯過了求救的機會,眼下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就憑她現在的體力,給她松了綁,她也跑不遠。
沈菁看似好心,其實換個思路琢磨琢磨,說她要害林楚楚,也不是解釋不通。
想到這,林楚楚動了動身子,避開了她的“好意”。
她挺詫異的看著林楚楚。
林楚楚移開視線,盯著外面四合院的大門。
心想:真要想逃,你就把其他三個都放開,你們齊心協力把這個小卓打暈啊,把她一個最沒有體力的放開,有什麽用?
這一耽誤,小卓回來了。
孫麗麗還在努力爭取能夠有玉米吃,范錦程也不甘落後。
沈菁都不想搭理這兩個沒出息的東西,一把抓住了秦霜月綁手的繩子。
秦霜月一驚,回頭瞪著沈菁。
沈菁也瞪圓了眼,心中罵道:你傻了麽?這麽大幅度的看著我,是想害死我啊?
“你們倆幹什麽呢?”小卓發現了她們倆不對勁兒。
沈菁趕緊放開了綁著秦霜月的繩子,小卓走過來,檢查了一下她們倆的手。
發現沒有什麽貓膩,小卓放心了,蹲下身看著沈菁。
沈菁低著頭,長長的頭髮擋住了大半張臉,拿出她白蓮花的招牌眼神,楚楚可憐的望著自己的腳。
小卓年生氣盛,他看不慣那三個富二代,卻難免對沈菁這種白蓮花動起了惻隱之心。
“你不餓麽?”他問。
沈菁皺著眉頭,眼簾低垂著,掃了一眼那沾滿了汙泥的玉米棒子,搖了搖頭。
“我可以給你烤一根玉米,我也可以給你把膠布撕開,但你要保證,不能喊,不能逃跑。”
孫麗麗“唔唔”的抗議,用力的要轉過身來,應該是在說:憑什麽她有那種待遇?
“吵什麽吵?”小卓把玉米棒子丟到她腦袋上:“就你麻煩事多,尿了一身騷,臭死了,還有臉吵?”
又被提起這件醜事,孫麗麗壓著火,低著頭不動了,范錦程默默的往旁邊挪了一點,看似有些嫌棄她身上的騷味。
孫麗麗看了他一眼,眼底泛著紅,但由於太餓太渴了,她想哭都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