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芸仙草?”
多部醫書都牢記於心,王真一眼就認出這寶塔狀的仙草,隻是有些奇怪這仙草的香味有些不同,白澤這裡輕聲的說到。
“這寶貝在這裡生長了三千年,五百年前我在這裡見到後就一直守著它,如今它算是成熟了。我之前在外受傷,本打算回來用它療傷,可還沒等我堅持到就沒有了力氣,多謝恩公救了我的命,我便把它與你一同享用。
你人雖善,可惜修為實在是淺薄的緊,正好有這個寶貝能叫你的修為大增。”
白澤如此說到,王真搖了搖頭,有些不信的說到。
“還是算了,我也算的上是精通醫理。這大芸草我也曾服用過,雖然可以固本培元,可對修為上的幫助卻不大,還是你自己用吧,你傷的很重,現在正是用它的時候。”
“不,這並不是大芸草,它隻是長得像而已。”
王真聽白澤的話後就是一愣隨後有些不可置信的說到。
“這難道是……”
“不錯,正是金精玉髓。”
“金精玉髓!”
王真驚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金精玉髓乃是地脈精華凝練到一起,多少年才能夠產出一滴,當它從地底不斷向上生長的時候,外面就會形成寶塔形狀,常年累月之後就變得如大芸草的形狀一般,而且這金精玉髓是真正能夠增長修為的。
“勞煩恩公把我背上去,我們一同享用這金精玉髓。”
這是白澤的第三次邀請,王真這回也就不再推辭,爽快的向白澤作揖行禮。
“如此便多謝了,實不相瞞我已數十年毫無進境,今日得此機緣真乃是得天之幸。”
說完,王真將白澤背在身上,用出了輕身之法,手腳並用快步攀上了那萬仞高崖。看著眼前這一株散發著馥鬱芳香的地髓,王真的眼中不禁浮現出了一絲沉醉。用力的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用眼神示意了白澤一番,王真伸手掰開了地髓那乾硬的表皮。
“哢吧~”
打開地髓,裡面盡是汨汨流淌的金黃色地脈精華。
“快些,不要耽誤時間,再遲些這地髓就風乾石頭了,那時候就無用了。”
白澤在一旁提醒,王真急忙用拿玉碗一般的表皮接了一碗地髓遞給了白澤,隨後又給自己接了一碗。一人一獸就這樣喝起了地髓。
“嗡~”
今日聽仙師講道的那種感覺再一次降臨到王真的身上,而且比之前要更加的強烈,王真胸中的那一口紫氣不受他控制的自王真口鼻中蒸騰而出,並且逐漸的壯大,氤氳紫氣不斷盤旋,最終化成一個冰盤大小最終凝成了一顆混元的金丹又回歸到王真的口中。
“!!!”
王真啪嚓一聲扔下了手中的玉碗,震驚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變化,蒼白的須發重新變成青絲,已經有了些許萎縮征兆的肌體也飽滿有力了起來。
“噗噗噗……”
連著放了一大串虛恭,王真尷尬的剛想說話。
“我……”
這一開口可不要緊,當時渾身就頓感虛浮,腳下一個趔趄,可他竟沒有倒在地上,身子底下就像有一股清氣托著王真飄在了半空中!
“存清去濁,馮虛禦風?!我現在離羽化飛仙隻有一步之遙了?!”
王真空中轉了個身,難以置信的對白澤說到。
“沒錯,這金精玉髓隻聞上一聞就能有增三百年的壽,要是喝了它就有六千年的陽壽,恩公如今喝了它不止陽壽大增,
自然也離陸地飛升不遠了。” 白澤喝了地髓,轉眼間身上的傷就全好了,在地上踢踏跳躍兩下,甩掉了之前的包扎,完全見不到之前的傷口,現在說話的聲音也成熟了幾分。
王真也適應了身體的變化,落回了地面見白澤的傷全好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
“方才我不過是做了些許小事,就受前輩如此大恩,實在是叫晚輩慚愧。”
白澤笑了兩聲,臉上竟露出了人一般的表情。
“恩公種下善因,得了善果是情理之中的。”
王真卻依舊搖頭,白澤話雖如此可未免過於簡單。
“可惜這時間卻沒那麽多情理之中,多少人善無善報,否則時間又怎會有那麽多的惡人?”
白澤聽王真言講,覺得有理的點了點頭,心想這恩人雖然道行稀松,對人世間感悟卻頗深,難得他有如此感悟還能夠保持一顆善心。
“恩公,今日謝你活命之恩,可惜我身邊實在不便,隻能求日後再報了。”
說完,白澤沒有等王真再客氣客氣,雙腳踩著虛空拔地而起,轉眼就消失在了天邊。
“我……這白澤恐怕不止是金仙道行,似她這般修為,為何還能被人傷到?她到底是怎樣受傷的?”
留下這樣一個疑問,王真又看向了地上。那地髓方才他與白澤各吃了一碗,現在那裡還再汨汨的向外流淌著。
“唉,她還說我恩重,可在我看來分明是她的恩更重一些,罷了,就如她所說日後再報吧。”
說完,王真不敢再浪費,這裡隻有自己索性趴在地上喝個痛快,喝光了剩下的金精玉髓王真站起身來感覺修為更深厚了些,現在距離飛仙隻是臨門一腳的事兒,留下一地的風乾掉的地髓,就像是黃玉一般。王真想了想又收攏了些黃玉揣在身上,喜滋滋的下崖打好了柴回了洞府。
……
“你是元存師弟?!”
等回到洞府之中,在日值師兄那裡交柴的時候,師兄見了王真自然是驚的不敢相信。自己這個師弟出去時還沒擺脫凡胎,才一天的功夫回來就要白日飛升,怎能讓人不奇?
王真的變化很快就招來了洞中眾同門的注意,大家都圍著他嘖嘖稱奇,有為他高興的,有羨慕的,唯獨沒有嫉妒的,這鬼谷門風極正,多少年來也就出了龐涓這麽一個另類的家夥也算另有隱情。
最後,王真身上的變化驚動了鬼谷仙師,即刻差了狻兒召王真過去。從前值日的時候,王真也打掃過仙師的丹房,但這次走進去王真的心情又不一樣。
有狻兒守在丹房之外,王真獨自進去見仙師,仙師擱下了正在推演的陣圖,看著翻天覆地換新顏的王真,撫髯點頭說道。
“好,一百年的時間沒有白費,你終於是成了。”
鬼谷子的話令王真萬分不解。
“師尊,我這一身修為並不是修煉來的,而是吃了那地髓……這簡直就是不勞而獲,哪裡算是成了?”
仙師笑的一雙壽眉高挑,搖著頭為王真解惑到。
“你現在還能有這個想法就是成了,天下之大,卻不是誰都可以有你的造化。這你幾十年修為沒一絲寸進,卻還不急不躁反敏而好學,雖然修為低下,但學識卻比其他同門都要淵博,那你說今天的造化算不算是上天對你的一種肯定呢?
就像我今天所說,勢雖同水無常型,但終歸東流到海。那白澤乃祥瑞中的祥瑞,怎麽偏偏就你能在砍柴的時候遇到?”
王真被仙師一言說的通透,連忙拜謝說到。
“謝師尊為弟子解惑,弟子明白了。隻是,弟子還有一惑:那白澤是瑞獸,常人愛她還來不及,怎麽會有人傷她?更何況我看那白澤得有金仙修為,又誰能傷她?”
這回仙師沒有立刻回答他,閉目微微沉思片刻,輕歎一聲說道。
“瑞獸本該盛世才會現身,這亂世之中眾生都如螻蟻,又何況祥瑞?世人貪婪,世人貪婪啊!”
說罷,仙師就不願意再說下去了,王真得了這麽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也隻能作罷。
“元存,你謹守真意,心境以臻坐忘守一,如今又成就金丹,既然如此我也該叫你知道,仙亦有高下之分,金丹之後只需打開玄關,便能羽化飛升,那時便叫飛仙,飛仙有八千歲壽元。
飛仙之後還需調和鼎鼐捉坎填離,才能成就真仙之位,那時便有了四萬八千歲壽。
修成真仙還需甘霖廣澤功德圓滿,才可成就金仙之位,到那時你便有了十二萬九千六百歲。
到了金仙還需萬法歸宗天人合一,那時節為太乙金仙,才真正算是與天地同壽日月同庚, 擺脫輪回。
至於太乙金仙之後嘛,呵呵……不可說,不可說。”
說到這裡,王真知曉後面的並非是仙師不告訴自己,而是道可道非常道,那裡已經不是可以用語言所講述出來的境界了。不過即便如此,王真也是受益匪淺,他明白今天仙師不會無緣無故的和自己說這些,正是自己的機緣到了,當即重新拜下。
“還請師尊教我,弟子定不憊懶。”
難得王真開竅,仙師便從袍袖之中取出兩道玉簡,召王真走上前來。
“我這裡有《九要心功》一部,《五行正法》一部,你回去可要好生修行,去吧。”
得了玄功的王真喜不自勝,珍而重之的將兩部玄功貼身放好,再次謝過仙師退出了丹房。
“呆子,你是終於開竅了呀。”
走出丹房,守在外面的狻兒嬉笑著對王真說到。這百年王真道行低微,故而也不用終日參功,再加上他總有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兒,狻兒便最喜歡找他玩兒,今日見他百尺竿頭當然替他高興。
“你這頑童,現在連師兄也不叫了。”
王真笑著弄亂狻兒的頭髮,有時候他也奇怪狻兒就好像從來沒長大過,當然他也沒問過。
“我從來也沒叫過!你當初還叫過我師兄呢!”
狻兒噗噗的衝王真吐著舌頭做著鬼臉,王真哈哈大笑轉身往自己的小築走去。
回到小築,看著桌案上已經寫了有一些的竹簡,王真苦笑一聲鄭重的把他們卷好,看來自己這個著書立說的願望得往後延不知道多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