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站住!這是什麽地方!是你能衝馬的嗎?!”
呂天龍的馬就要跑到那仙府大門口的時候,從那城門裡閃出了兩個天兵。這兩個天兵手中長槍交叉,把呂天龍擋在了外面。不過等擋下了呂天龍之後,兩天兵頓時看清楚了,眼前這縱馬的身上穿著與自己一樣的甲胄。
“我問你們,這裡是北俱蘆洲雷衛仙府嗎?”
被擋在了外面的呂天龍一見這兩個天兵與自己一般穿著,基本上也就清楚了答案,可還是為了確認的問了一句。
可這兩個天兵顯然不是那種誰問就老實回答的,眼皮一翻對呂天龍說到。
“你沒長眼睛?自己不會看?”
“那匾上不寫著呢嗎?”
被兩個小兵一搶白,呂天龍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可隨後鼻子差點沒氣歪了,當時就狠狠的啐了一口。
“放屁!我他媽的看的見嗎?那上邊的灰都比匾厚了!”
對於呂天龍的這話,兩個小兵全當沒聽見,顯然是懶得搭理他。對面的這般模樣,呂天龍一陣惱怒,大氣之下狠狠一勒嘶韁,把天馬拽的直立而起前蹄一陣亂刨。
“哎呀!”
那兩名小兵被嚇得大叫,頓時長槍撒手一屁股摔在地上。
“砰!!!”
馬踏府階,呂天龍昂著頭高聲喝罵。
“嚇了你們的狗眼,還敢跟大爺我這麽說話!都看不到我手中的節杖嗎?!我再問爾等一遍,這裡是不是北俱蘆洲雷衛?!”
被呂天龍這麽一罵,這兩個小卒才看清楚捧在呂天成手中的節杖,頓時就明白了些什麽,急忙老老實實的回答到。
“不敢隱瞞神使,這裡正是北俱蘆洲雷衛。”
得到了這個準確的回答之後,呂天龍這才將手中的節杖高舉。
“快去告知你們衛守,雷部正神假節執節都吏王真來你北洲衛巡查!衛中一眾屬官出府迎接!”
這回是真的把那守門小卒給嚇到了,留下一個在這裡守著,另一個則撒開腿跑到府中告知自己的上官。
呂天龍滿意的大笑兩聲,駁馬圈回到王真的身邊。
“大人,已經問清楚了,這裡正是北洲雷衛。”
王真耳力廣遠,方才就已經聽的清清楚楚,點了點頭之後又看了呂天龍一眼。
“你這威風倒是使的不錯。”
被王真這麽一說,呂天龍當即訕訕的笑了起來。
“好了,對付這些頑蟲有的時候就需要你這樣,好了咱們過去吧。”
對於方才呂天龍借自己的威勢囂張,王真並沒有放在心上,這世間又有誰不是在借勢?即便是脫凡仙人不也是在借大道之勢?呂天龍借他的勢能帶來便利,王真隻要保證自己的心思是時刻清醒的就好。
天馬踱著小步,最後穩穩的停在了雷衛神府的門前。二人就這樣停馬等待,不一會兒就見仙府之內人聲攢動,緊接著一群仙官小步快跑的出了府門,沿著大門列立在兩邊,而一群人的最中間則站著兩個穿著青袍的仙人。
“下官北洲衛丞、北洲衛尉,參見都吏大人。神使駕臨北洲衛,我等深感榮幸。”
王真穩穩的坐在馬上底氣十足。開玩笑,他的師尊那可是縱觀千古最會做官的老神仙了,王真在長生洞中的一百多年,就算是個憨子也熏會了。
“爾等免禮吧,衛丞和衛尉都到了,不知道這衛守何在呀?”
“這……”
王真這麽一問,
就看那衛丞和衛尉臉上都出現了難言之色,心下有些奇怪。最開始見衛守不在還以為是那衛守不將他放在眼中,現在一看這二吏的表情,想來不是這麽個事。 “啟稟都吏大人,衛守大人他今日去下轄雷亭巡查去了。”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這位衛守真的是兢兢業業啊,那既然如此我就先進府等候衛守的歸來吧。”
說著話,王真和呂天龍就這樣催著馬進了衛府。四望衛府,何等淒涼,武器不修,兵有菜色。王真實在是想不明白作為天庭八部之首的雷部竟然會有如此淒慘之轄屬。
“都吏大人,這裡就是平日我們辦公的地方。”
衛丞引著王真到了政事廳,並請王真做到了主位之上。
“不知大人有何喜好?下官也好備齊宴席為上官接風。”
聽到衛丞這麽說,王真微微搖著頭。
“宴席就不必了,我等早已辟谷不需要那些虛禮,你隻要把這衛府之中的卷宗盡數與我拿來就好了。”
“這……是。”
衛丞的話在嗓子眼裡轉了一圈之後,最終還隻能回了一個“是”。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了,眼前的這位都吏大人貌似不是一個好蒙的人。
“大人,我看剛才那衛丞和衛尉恐怕是沒說實話,從他們那樣子就能看的出來那衛守絕對不是什麽外出巡查。”
呂天龍之前不知道當了多少年的狗腿子,大把的時間都花在了琢磨人上,誰是不是在說假話,他一眼看過去就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王真一邊聽著呂天龍說話,一邊打量著眼前的桌案,時不時的還翻看兩下。
“我當然知道他們說的是假話,你見過哪個主官外出巡查身上不帶著印綬?”
說罷,王真打開了桌案上的一個錦盒,在那錦盒之中分明是這北洲衛守的官印。
“當官的出門都不帶大印,這衛守難道是玩忽職守?”
呂天龍看著那錦盒之中的大印,嘖嘖的說著,可王真卻搖了搖頭。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還是等那衛丞把卷宗拿過來之後我先檢看一番再說吧。我有一種預感,這北洲衛的水不淺啊。”
……
不一會兒,那衛丞和衛尉便捧著一捆捆的卷宗走了進來,放到了王真的案頭。
“都吏大人,這便是我北洲衛的雷衛卷宗,還請大人閱覽。”
說罷,衛丞與衛尉都退立到一邊。王真眼光掃過他們的臉,見他們似乎並不緊張自己看卷宗,心中又不禁奇怪了起來。就是帶著這樣奇怪的心態,王真翻看起了這些卷宗……
“唔……”
卷宗剛看了一半,王真便被驚的倒抽一口涼氣,連話都說不出來。
“衛屬兵員不過一千,所轄雷亭隻有兩個,整個北俱蘆洲中雷神廟則隻有七座!”
卷宗雖然數量很多,可真正最有用的無非也就是這三個:兵士數量、下轄雷亭狀況、下界雷神廟修繕如何。可看著北洲衛的卷宗,這三個最重要的事務都是一團糟。
“啪~”
隨手將卷冊扔在案上,王真臉色平靜的看著衛丞和衛尉,他現在最奇怪的就是北洲衛的事務爛成這樣,他們憑什麽還有底氣臉色如常。
“你們不跟我解釋一下嗎?”
王真這麽一問, 衛丞和衛尉反倒奇怪了,試探的開口問到。
“大人您難道不清楚?”
此二仙吏話一出口,王真的心裡有事咯噔一下子,心想自己別又是那聞仲故意陰自己,有意讓自己在這衛府之內露怯,想到這裡他又惱怒呂天龍不和自己說明白,可當他扭頭看向呂天龍的時候,發現他也是一臉的迷茫。
如此一來,王真心裡也有了些譜。
“本官是新履雷部執節都吏一職,怎麽?!你們做事這般無力,還有何難言之隱不成?!”
王真這麽一問,衛丞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後則是滿臉苦笑的說到。
“也是,我們這北洲衛實乃是雷部之恥,也確實不好弄得人盡皆知。都吏,其實正神他都清楚,我們北俱蘆洲的雷衛一直都是這樣的呀。”
“嗯?這又是從何說起呀?”
王真眉頭一挑,看來聞仲派自己到這來是大有深意。那邊衛丞正想再張口同他講清,王真抬手製止了他。
“既然這些正神都清楚,那我也就不急著詢問了,一切都等這衛守回來的時候再說吧。”
“呃……”
衛丞和衛尉面面相覷,心想王真說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你們先下去吧,這卷宗我還有再仔細看看。”
“是……”
事已至此,二仙吏也隻能施禮退下。等到二仙吏退下之後,王真揉了揉額角說到。
“等那衛守回來之後,我再看看他又是怎麽樣一個人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