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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刀捭闔錄》第21章 各懷鬼胎
  阿九和謝莫袂,黃昏之時才回到謝府,都有些狼狽。

  “你們這是?”看著衣衫有些破爛的兩人,司朔有些愕然。

  “哎,真被你說中了,剛剛從天牢返回,走到東街入口處,就被五邪教的人所截殺,還好這家夥在,人沒丟,就是隨身的護衛都掛了彩。”謝莫袂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回答道。

  阿九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那些人,是死士。”

  “他們完全不顧性命,哪怕是用命換,都要在你身上咬一塊肉下來。”哪怕阿九的武功很高,面對一群連命都不要的人,也要稍稍退避,正如俗話所說的,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而在沙場上,死士也是破壞力最大的一隻隊伍。

  “因為他們慌了。”司朔解釋道,“東街可是朝中達官權貴們的居所,敢在這兒動手,說明那人身上有重要的線索,重要到,連暴露身份都顧不上。”

  “一定要嚴加看管!”謝莫袂點點頭,“正好我二叔今日回來了,他身邊有許多高手,我讓他派遣人手過來看管。”

  “你二叔?”

  “就是謝氏鹽號的大掌櫃,負責打理帳目和運輸,專門籠絡了一批高手,身份清白,這個謝家專門查過了,可以放心。”謝莫袂拍著胸脯保證。

  “那些高手,都有誰?”司朔不放心的問道。

  “嗯…我想想,有天下第一鏢局的前頭號鏢頭趙鏢頭,當代劍聖的柳不言的侄子柳艾,還有幾個人嘛,名字我倒不記得了,但是我二叔的身家性命關系到朝廷重要財產的安危,勢必不會出錯。”

  “這樣啊。”謝莫袂所說的幾人他都有耳聞,確實是江湖上一頂一的高手,但心裡還是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安,但是還是沒再詢問。

  “先關押一日,明天我親自問訊。”這件事拖不得,夜長夢多,但是今日自己剛醒,太過虛弱,隻得作罷。

  “但是,能不能先解釋一下,為什麽我妹妹會睡在你身邊?”謝莫袂的語氣有點不正常。

  謝菁華正趴在司朔的床邊,縮成一團,背上還有原本搭在司朔身上的毯子,剛剛幾人說話的聲音不算小,但是她始終未醒。

  謝莫袂是知道她早上給司朔送雞湯的事,司朔醒來這件事正是他告訴的,但是誰能想到自己的妹妹就這樣和一個大男人獨處一間房長達半日之久,還頗為不講究地趴在他身邊睡著了。

  “她有些困,就在這兒睡了,有什麽問題麽?”司朔反問道,況且,真實情況確實是這樣。

  “我不是說這個……”謝莫袂有些話難以說出口,又像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對了,我二叔說,一會兒過來看看你,你做好準備。”

  “你二叔?他為什麽回來看我?”司朔有些疑惑,他跟謝莫袂的二叔一丁點關系都沒有,以他的身份,為何要特意過來見自己這個身份類似於護衛的人呢?

  “他說,他想要感謝你救了菁華的命,在謝家中,他對妹妹是最為疼愛的,甚至遠超我爹。”

  司朔不可否置,“既然他要來,就來唄。”

  “還有一件事,我要問你。”

  “什麽事。”

  “我妹妹在睡著的時候,你沒對她做了什麽吧。”

  司朔翻翻白眼,用右手指了指自己被紗布裹的嚴嚴實實的身子,“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能做些什麽的樣子麽?”

  “她今天在這兒的事情,不要說出去。”謝莫袂的思想在這兒似乎變得有些迂腐了。

說完,就輕輕抱起熟睡中的謝菁華,走了出去。  “那我也走了。”阿九打了個招呼,也離開了房間。

  司朔就這麽半靠著,等待著謝莫袂二叔的到來,心裡對這個素未謀面的二叔,倒也多了一絲好奇。

  天色從黃昏變成昏暗,謝府上下都掛上了明晃晃的燈籠,窗外樹影婆娑,有些模糊。

  “噔—噔—噔—”如約而至的敲門聲攪動了房中的寂靜,司朔清了清喉嚨,回應道:“請進”。

  從門外,走進一名身材高大,面相溫和的中年男子,一身華服,卻不覺得高調,魁梧的身軀在相對不算寬闊的房中不如何顯得起眼。

  “這麽晚來叨擾少俠,真是不好意思,我是菁華那孩子的二叔,謝無惑,聽聞少俠舍命救下她,特來感謝。”中年人的聲音一如他的身材,敦厚而雄渾,不卑不亢,不愧是商人出身。

  “伯父哪裡話,這是在下應該做的,謝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我這點傷,不礙事的。”司朔見人說人話,瞎話張嘴就來。

  “呵呵呵,少俠莫謙虛了,我那侄女自幼遭變,性子有些古怪刁蠻,我是知道的,那夜的事,莫袂那孩子也和我說了,少俠武藝高強,俠肝義膽,謝某佩服的緊呢。”謝無惑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對司朔一通誇獎。

  “謝伯父過讚了,在下這點粗淺武藝,如何拿得出手?倒是伯父,不愧是謝氏鹽號的大掌櫃,八面玲瓏,讓在下佩服。”司朔臉皮厚如城牆,嘴裡同樣吹捧著謝無惑,兩人似一見如故,但又透著虛情假意。

  “少俠,客套話先放一邊,謝某這次是真的非常感謝少俠的仗義之舉,若是少俠以後有用得上謝某的地方,盡管開口,謝某一介生意人,別的沒有,幾個臭錢是有的,若是少俠以後江湖上遇到麻煩,謝某也有幾分門路,就當是報答少俠了。”謝無惑打開天窗說亮話,司朔也不擺那副假惺惺的語氣,回應道“在下心領伯父好意,在下一介閑散,不愛參與江湖紛爭,祖上留下的錢銀也夠在下做個富家翁,之所以出手救下謝姑娘,全當是因為謝莫袂與我算是故交罷了。”司朔本能地不想和謝無惑扯上關系,推脫道。

  “哪裡哪裡,人在江湖,就免不了和些牛鬼蛇神打交道,若是少俠以後真的遇上什麽困難,盡管報在下的名號,在下在江湖商場摸爬滾打這些年,也算是有幾分薄面,權當是結交少俠了。”

  司朔連連推辭,但是無奈謝無惑熱情太盛,無奈接受。

  謝無惑在司朔身邊坐下,像個關心後代的長輩一樣,拉著他的手,感歎道“少俠為我謝家做到如此,謝家定不會辜負少俠。”

  司朔不露聲色地將自己的手抽出,沒接他的話頭。誰知謝無惑一拍腦門,有些懊惱地說道“哎,是我疏忽了,還未請教少俠尊姓大名。”

  這個時候司朔很想回答一句“江湖來客不問姓名”來搪塞過去,可是顯然謝無惑不會吃這一套。

  “在下單名一個朔字。”司朔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朔?呵呵呵,少俠說笑了,哪有人叫這個名字,還是說,少俠見外了?”謝無惑的雙眼眯成一條細縫,像隻狡詐的狐狸。

  司朔苦笑一聲,解釋道“伯父這可願望在下了,在下原先也曾有姓,只是後來家中遭逢變故,父母被歹人所害,在下決定,一日不手刃那些歹人,一日就不配擁有姓氏,伯父切莫在逼迫在下了。”既然謝無惑用長輩身份來壓迫司朔,司朔也可以抬出“父母”來回擊謝無惑。

  算是戰了個平手。

  謝無惑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有些另眼相看了,他當然不會相信司朔的一通狗屁大胡說,但是如此年紀,在自己用長輩身份逼迫的時候能這樣不卑不亢地搬出一通“大道理”,讓自己顯得有些不會做人,是他小看了司朔。

  謝無惑歉意一笑,對司朔的“遭遇”表示遺憾,但是眼珠子骨碌一轉,似乎又想起了什麽,說道,“方才聽聞少俠和我家莫袂是故交,那孩子性子有些孩子氣,多虧了少俠照顧。”

  司朔隱約知道,謝無惑下一句要說什麽了。

  “那孩子也是有福,整日待在臨安,還能結識少俠這樣的武林高手。”看似是在感歎,實則在打聽司朔的出聲,委婉而含蓄,不愧是多年在商場摸爬滾打的人。

  “伯父有所不知,我和謝莫袂並非是在這臨安城中相識。”

  “哦?”謝無惑看起來有些驚訝,也不知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我那侄兒從未出過臨安……”話說到一半,像是想起什麽來者,“你是說,你和莫袂是在邊塞所結識?”謝無惑這下真的有些吃驚了,他如何都想不到,司朔居然是在那是結識的謝莫袂。

  “正是,我和莫袂初見的時候,他正被馬賊所圍困,我幫他解了圍,從此相識。”這些話司朔沒有隱瞞,也沒必要隱瞞,即是不如實相說,他也可以從謝莫袂那裡了解。

  不過沒有隱瞞,不代表全部告知,有些事情,他不會說,謝莫袂也不會說,他們都心知肚明。

  “原來是這樣啊,我那侄兒在邊塞服役的時候,想必沒少受少俠照顧吧,謝某在此,先謝過少俠了。”謝無惑站起來,深深向司朔鞠了一躬,心裡卻想著別的。

  “此人看似不像在說謊,但是肯定還有隱瞞。”謝無惑很快就對司朔的話下了判斷。

  司朔見謝無惑鞠躬,連聲推辭,但謝無惑很是堅持,又對司朔一陣寒暄問暖,司朔一一回復,兩人仿佛真的是關系極好的長晚輩。

  謝無惑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感歎一聲,“今日與小友相談,真是一見如故,無奈小友你身體有恙,我就不再多叨擾了,先告辭。”他對司朔的稱呼,已經由少俠,變為小友。

  司朔用右手做出抱拳的模樣,“伯父哪裡話,今日與伯父相談,我也是獲益匪淺。”他笑著送別謝無惑。

  ……

  謝無惑坐在自己的房間內,手肘撐著頭,似有所思。他身邊站著位一身白衫,腰間挎著一柄長劍,面容冷峻的年輕人。

  “掌櫃的,是有什麽事麽?”年輕人看見謝無惑的表情,開口問道,態度不是很恭敬。

  謝無惑沒有在意他的態度,回答道“就在剛剛,我和那位救了我侄女的人,見了一面。”

  “嗯?”年輕人有些不屑,在他的腦海裡,他並不覺得司朔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倒是聽謝莫袂說,謝菁華最近和他走的有些近,這讓他十分不爽。

  “我第一次見到,這麽年輕就讓我看不懂的人。”謝無惑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解釋。

  “您都看不懂?”這引起了年輕人的注意,“他有什麽特征嗎?”謝無惑將司朔的長相全部告知於他,年輕人想了想,在他的印象裡,並無這號人物。

  “這個人, 好像來自塞外,名叫朔,應該不是真名。”謝無惑補充道。

  “來自塞外?”這句話引起他的注意,他的伯父,劍聖柳不言曾對他說,當今天下,劍術和他相提並論的人並不是不存在,而一人,就恰好住在塞外!

  “朔?”名為柳艾的年輕人將這個字在心底默念好多次,但始終不能找到任何一個所熟知的人物想匹配。

  “大概,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刀客罷了。”他心想,這等無名之輩,還不值得他放在心上,謝菁華,遲早是他的。

  “好了,你先退下吧,讓我獨自呆一會。”謝無惑擺了擺手,“還有,我奉勸你一句,在謝家,不要用你對待其他女人的手段對待菁華,否則……”話語中威脅之意盡顯。

  柳艾額頭上冷汗直冒——他是如何知道自己那些小心思的?柳艾低聲向謝無惑保證著,慢慢離開房間。

  “哼!”謝無惑看著柳艾離去的背影,低聲罵道“仗著自己家世的紈絝,也好意思在這裡傲氣?”

  ……

  自從謝無惑走後,司朔就一直在思考,這個人絕對沒有表面上這麽敦厚,話裡話外,盡是陷阱。

  “看來謝家,也不平坦。”司朔低聲念叨。那個謝無惑,似乎對謝菁華還有謝莫袂,關心太多了,全然不似一個叔父的身份,但是那是他們謝家自己的事,司朔才懶得理會。他唯一關心的,就是那個五邪教的人彘的安危。

  窗外夜色沉沉,是該休息了,司朔想到。

  謝府的燈籠一個接一個地被熄滅了,漆黑一片。

  像是在醞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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