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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刀捭闔錄》第32章 身世
  兩位宮主堵在嘴中的破抹布被司朔取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表情變的認真起來,“聽著,我要問你們一些東西,回答的讓我滿意了,你們還是忘情樓的兩位宮主,你們與我各走各的陽關道,若是用搪塞隱瞞來糊弄我,從今往後江湖上就再也沒有忘情樓這個組織了,聽明白了嗎?”

  二宮主看著司朔的眼神,猶豫片刻,“我明白了,你問吧。”大宮主則只是點了點頭——她太過虛弱,不是關鍵時刻,沒必要說些廢話。

  司朔滿意的看著兩人,“好,第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麽來到臨安?這麽多人是如何躲過臨安城防的眼線?”

  “少俠,實不相瞞,是朝廷一位大人物,安排我們來的,能如此輕松進入臨安,也是他的功勞。”二宮主頓了頓,“那位大人物,好像是在重陽那天,有什麽要事。”

  虛弱的大宮主也補充道,“不光是我們忘情樓一個門派,他還招募了許多邪門歪道,我們在其中大概只能算得上中流,因此那位大人要做些什麽,也未通知我們,隻說重陽當日,自會吩咐。”

  “那位大人物,是誰?”

  二位宮主同時搖了搖頭,“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原本我們是在臨安城外駐扎,由劉大人的手下和我們聯絡。但是前幾日又傳來劉大人暴斃的消息。之後一個拿著劉大人身份令牌的人找到我們,將我們接應進城內。”

  “和那家夥有關系麽?”司朔自言自語道,雖然忘情樓的兩位宮主不知道幕後主使,但是司朔心中已有候選之人,但是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他還是多問一句,“那個拿劉大人身份令牌的人,長什麽樣子?”

  二宮主稍稍回憶片刻,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相貌麽?這個我們並未留意,因為那家夥外貌實在太普通,難以給人留下深刻印象,況且我們和他接觸也不過個把時辰,將我們送入城後,他就離開了。”

  “不過說起來,我倒是注意到那人的幾個特征。”嘶啞的聲音傳來,司朔將視線對準大宮主,示意她繼續說下去。“那人是個男人,長的白白淨淨,聲音尖細,沒有胡須,看不出年紀,走路姿勢也有些怪異,”大宮主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覺得,這個人好像是個太監。”

  果然如此!

  司朔露出微笑,“很好,你們說的不錯。”他看起來心情不錯,“你們剛剛不說還說了,來到臨安的江湖門派不光有你們,還有其它的宗門麽?他們分別是誰,又被安置在何處?”

  “這個…”兩位宮主對視一眼,交換數次眼神,最終還是二宮主開了口,“少俠,這件事我所知不多,但是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門派全都告訴你,但是有一個條件。”

  “若少俠想要對那些門派下手,請務必不要說出忘情樓的名頭,僅此而已。”

  “哦?”司朔露出玩味的表情,“二位宮主,你們可想清楚了,你們現在,只不過是階下囚罷了,有什麽資格和我談條件?”

  “少俠,我們當然知道,我們現在的地位。但是這件事有關門派信譽,一旦傳出去,是我忘情樓出賣了雇主的行蹤,聲譽名望必將一落千丈,其它門派也將群起而攻之。”二宮主苦笑一聲,“一旦發生這樣的事,忘情樓即使沒有被你所覆滅,它的消失,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好,我答應,但是前提是你們的情報必須千真萬確,我自會去確認是否為真。”司朔拋下這句話,顯得有些不耐煩,

“快說吧。”  二宮主清了清喉嚨,緩緩道來,“據我所知,和我們一同來的,還有黃州的司徒家,青州的霹靂堂。我所能確定的只有這兩個門派世家。”

  司朔點了點頭,這兩個門派他有所耳聞,算是江湖上的中型門派,行事介於正邪之間。“那他們進入臨安後,有在何處?”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們應該是進了南街。”

  “南街?”司朔瞳孔微縮,如果是在南街,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臨安一共有四條主乾道,分別坐落於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皇城居於中部,縱覽全城。北街生意人居多,西街則是普通老百姓的住處,東街被劃分給了臨安的官員權貴,而南街,則是服飾於皇宮的宮女太監還有侍衛的住處。平日裡有專人把守,出入都需要經過盤查和審問,日常的飲食雜物都有專人送入,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將宮中事大肆喧嚷出去。因此,南街也是臨安最為神秘的一條街道。

  “好,我知道了。”司朔點了點頭,“還有最後一件事,問完就沒別的了。”

  “少俠盡管開口,我們定當知無不言。”

  “放心,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是關於你妹妹,那個瘋仙姑的。”

  司朔此話一出,兩人臉色微微變化,“不知少俠,想知道什麽?”二宮主的話說的有些艱難,似乎不太情願。

  司朔見她這幅模樣,眼睛眯成一條縫,“你妹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她和五邪教,又有什麽關系?”

  “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嗎?”兩位宮主似乎都不是很樂意講出那段往事。“當然不可以。”司朔的話看似輕佻,但是帶著不可違背的旨意。

  二宮主咬咬牙,“好,既然少俠這麽說了,我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只怕說出來,少俠不會相信。”

  “盡管說就是了,真實與否,我有我的判斷。”

  見司朔這麽說,二宮主乾脆將心一橫,將事情的原本娓娓道來。

  “我妹妹她,是個苦命人。”

  “少俠你看她的面相應該知道,我,大姐,還有她,並不是親姐妹。”司朔點點頭,這三人的面相確實沒有一點兒相似的地方。

  “她出身於南疆,而我和大姐都是南晉人。三十年前,我們一同加入忘情樓,成為姐妹。我和大姐都是乞兒出身,而妹妹她則是出身於南疆的一個富足之家。”

  二宮主看向司朔,帶著一絲自嘲,“少俠,你一定會以為我們的日子比她慘多了吧。”

  司朔沒有回答,二宮主便自顧自的說下去,“但其實不然。我和大姐雖然都是乞兒,但是天為衣,地為蓋,吃百家飯,生活雖然苦了點,但還算自由自在,但是她不同。”

  “她雖然家境無憂,但她偏偏又是她父親在外通私房所生出來的女兒,被她父親接到家中後,一家人,都不待見她,尤其是她父親的原配,還有原配的三位兄弟。”

  “在她十四歲那年,在她父親原配的默許下,她被她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給糟蹋了。”

  二宮主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到不摻雜一絲感情。但是誰都能感受到,在這平淡下,埋著一座噴薄欲發的火山。

  “她被糟蹋後,那個狠毒的婦人又誣陷她和外邊的野男人私通,將她毒打一頓,她父親聽信讒言,態度也變的惡劣,挨打成了她那段日子的家常便飯。”

  “然後她逃開了。從那個‘溫暖富足’的家裡逃了出去。加入了忘情樓。”

  “剛剛加入忘情樓的時候,妹妹她性格內斂而溫柔,和我們這些沒教養的乞丐不同,她賢惠,細致,雖然不愛與人說話,但是我們都很喜歡她,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來疼愛。”

  “那個時候,也許是我一輩子最快活的日子吧。”

  “那她後來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後來?哼,後來!”二宮主的表情變的有些猙獰,本就橫肉縱生的臉看起來更加恐怖。

  “都是她那便宜爹乾的好事!”

  “她爹?她爹又怎麽了?”司朔被勾起了好奇,連聲催促。

  “她爹不知道從哪兒聽到消息,得知妹妹她加入了忘情樓,便多方托消息讓她回家一趟,說家中有變故,有要事要和她商量。妹妹她這個人心軟,雖然最後她父親也經常打罵她,但還是念在生養的情分,回了她南疆的老家。”

  “顧念舊情,可以理解。”司朔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接下來發生了什麽,讓她變成那個樣子?”

  二宮主沒有繼續講述,而是帶著一股奇怪的神色,問道,“少俠,你相信虎毒不食子這個俗語嗎?”

  司朔眉頭一皺,“我相信,雖然我的親人待我是極好的,但是那種骨肉相殘,父兄相殺的事情,也沒少見。這根她又有什麽關系?”

  “有關系,當然有關系。因為她的父親,就是那頭食子的猛虎!”二宮主無力的咆哮,但是什麽都改變不了。

  “他父親被五邪教的人所洗腦,將兩個兒子送入其中,當了個小小的頭領,又把妻子獻給他們,作為藥人。而後,居然喪心病狂的把手伸到親生女兒身上!”

  “妹妹她雖在忘情樓學過些武藝,但是面對五邪教那幫畜生,無異於是飛蛾撲火。當時五邪教似乎是在嘗試一種新的藥人製法,她便被選做容器,先讓她懷上孩子,然後給她服用各種藥物,又將蠱蟲磨碎,從肚臍眼注入身體。腹中的孩子就在這環境下,從臍帶不斷吸收經過母體過濾後的毒藥,十個月過後,用刀剖開肚子,取出來,就是強大無比的藥人。”二宮主的臉上帶著悲愴,“這些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她很幸運,這樣的法子,母體和胎兒的存活幾率不足百一,而她,不光孩子活了下來,自己也僥幸在剖腹後不死。”

  “五邪教覺得她天賦異稟,便精心培育,又在她身上不斷試驗,妹妹她那種特異的體質,便是在那時候培育出來的。但是經過這番非人的折磨,任她心智再如何鑒定,也落了個瘋瘋癲癲的後果。對於五邪教的各種折磨,她一直都在默默忍受。後來,她發狂了。”

  “發狂?是像方才那種情況嗎?”司朔不解的問道。

  “差不多,但是據我猜測,那個時候的她,發起狂來,沒人能製止。”二宮主苦笑著回答道。

  “什麽意思?那個時候,和現在有什麽區別嗎?”這番話讓司朔更加雲裡霧裡。

  二宮主並未讓司朔的疑惑持續太久,做出了回答,“妹妹她發狂後,殺了五邪教許多人,跑了出來,一路跌跌撞撞,回到了忘情樓。她回來的時候,距離她前去南疆,已經兩年有余了。”

  “跑回來了?這怎麽可能?!”這些話,司朔自己都不太相信,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瘋子,怎麽會穿越幾百上千裡路,從密林叢生的南疆跑回中原?

  “我們也不知道,也許,她在潛意識裡,把這裡當成了家吧。”二宮主默然,當年的她們,也是和司朔一般震驚。

  “先不管這些。她回來之後只是個瘋子,和她交流不是異想天開?那你們又是從哪裡知道她身上發生的事呢?”

  “自然是從她那個禽獸父親!”說道她的父親,二宮主語氣中平添幾分寒意。

  “妹妹她兩年未回,我們隻當她是和家裡重修於好,過上了平常日子。我們並未懷疑,反而為她感到高興,能本本分分活一輩子,比我們每天在刀光劍影陰謀詭計中戰戰兢兢的活著,要好太多了。可是當我們重新看到她的時候,我們就意識到,肯定是她父親對她做了些什麽。”

  “當時的我,還有姐姐,已經在門派中小有威名。便在門派中聯絡了一批姐妹,共赴南疆,找到她父親,為妹妹報仇。”

  “結局自然不言而喻,”這一次,是大宮主代二宮主回答,聲音中滿是苦澀,“當我們找到小妹的父親時,他還在他們村子裡作威作福,仗著五邪教的面子。我們將他捉拿後,嚴刑拷打,他才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

  “可是太晚了。”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長歎。

  “對啊,太晚了,”大宮主雙目無神,似在囈語,“哪怕將他千刀萬剮,也不能換回小妹正常的生活,不是麽?”

  “你們最後是怎麽對她父親的?”司朔本不想打聽這些私事,但是不知為何,還是問了出來。

  “對待?”二宮主像是看到好玩的東西一樣,十分興奮,“算了,你不必說了。”司朔還是收回問題,這種事情,哪怕用腳指頭都能想到,自己偏要多嘴一句。

  “好了,我要問的大概就是這些,這幾天你們先暫在這謝府中住下,等我探明情況,再決定你們的去留。”

  二宮主表示沒有異議,“那我門下那些普通弟子呢?”大宮主有些放心不下那些還留在望秦樓中的弟子。

  “那些人你不用擔心,我通知衙役將她們暫且安置在官府之中。你放心,我和那些官員們都打過招呼,她們不會被虐待,等朔這邊的事情解決後,會讓你們一同離開。”謝莫袂代替司朔回答道。

  兩人齊齊點頭,謝莫袂還算留了些人情味,況且以他的身份,也沒必要對她們撒謊。

  “那你接下來怎麽打算?直接去大內總管府中和張公公對峙嗎?”

  司朔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謝莫袂,“我過去送死?”謝莫袂咂舌,自知這是天方夜譚,那大內總管府戒備森嚴,又在皇城內部,有大內侍衛還有禦林軍的存在,哪怕司朔再能打,也不可能和一隻訓練有素的正規軍隊作對。

  “我打算先去那南街探探情況,這件事你有什麽法子沒?”

  “南街?恐怕有些難,少時我去問問我爹,看能不能找到辦法。還有,張公公那裡你到底打算在怎麽解決?”

  “我父親雖未一朝宰相,但也不能光憑口供來對他發難。況且留下口供的,全都死了。”

  “再狡猾的狐狸,也會露出馬腳,如果沒有,只能說我們這些獵人還沒找到他的巢穴。”

  “重陽前幾日,他一定會有動作,那個時候我們在行動,現在我們貿然接近他,只會打草驚蛇。”

  “好吧。”司朔既然這麽說,謝莫袂也隻好讚同,畢竟他也拿不出什麽好的解決辦法。

  九月初六,距離重陽還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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