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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刀捭闔錄》第31章 思無邪(4)
  “莫袂,不可輕舉妄動!”司朔出聲阻攔,眼前這個敵人,確實不是他所能對付的了的。

  謝莫袂的長劍指向司朔,表明自己的態度。

  “與其因此死亡,我更怕什麽事都不去做。”

  司朔咂舌,愣了愣,表情竟有些欣慰,“那你去做吧。”

  “有我在,這幾個老妖婆傷不了你。”

  二宮主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但馬上消失不見。

  “既然如此,謝公子你是答應了忘情樓的規矩嗎?”

  “速戰速決吧。”謝莫袂不再說話,死死盯著傻愣愣的三宮主。

  “妹妹,該你出手了。”二宮主說完,連忙退到一旁。

  “額…啊?”三宮主歪頭,似乎不太理解二宮主的意思,但隨即將目光投向謝莫袂,看著他手中的長劍,露出驚恐的表情,“大哥哥,你是來殺我的嗎?”肩頭不斷顫抖,似乎真的在害怕。

  謝莫袂看著她瘋瘋癲癲的樣子,皺起眉頭,“搞什麽鬼!”手中長劍向著手無寸鐵的三宮主刺出,眼看刺中。

  看著襲來的利刃,三宮主的表情越來越慌張,肩膀顫抖的更加厲害,嘴裡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麽,但是一旁的二宮主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謝莫袂不敢有一點兒放松,他知道獅虎搏兔,亦需全力,更何況是一個不清楚底細的瘋子。哪怕長劍即將切開三宮主的脖子,他也一點兒也沒放松。

  “姐姐說,誰要殺我,我就打他!”一直站在原地的三宮主突然抬頭,五官全部擠在一起,看起來頗為恐怖,發出一聲怒吼,一拳撞上謝莫袂的劍尖!

  小巧的拳頭上留下一絲白刃,連皮都沒破,而拳頭上傳來的力氣,竟讓謝莫袂連退三步!

  看著不斷震蕩的長劍,謝莫袂滿臉不可置信。空手迎白刃這種事,他只在演義小說中聽說過,卻從沒見過現實中,有人能僅憑一隻拳頭,和刀刃平分秋色!

  司朔也大吃一驚,他倒是見過同樣拳比金石的東西——藥人!但是藥人毫無理智,不要說言語了,連最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全靠藥物和本能行事。但是眼前的三宮主,雖然行事瘋瘋癲癲,但是起碼能說話,也能聽懂他人的話,這是最讓他搞不懂的一點。

  “瘋仙姑,果然名不虛傳。”司朔緊盯場上形勢,以免謝莫袂發生意外。

  那三宮主一拳逼退謝莫袂後,並未追擊,還是不斷甩手,“好疼,好疼,我好疼呀!”眼中似有淚花,看來,她並不是毫發無損。

  謝莫袂也沒有輕舉妄動,這三宮主詭異的緊,讓他一時不好出手。

  “你把我弄疼了!”三宮主氣鼓鼓的指著謝莫袂,好似小女兒撒嬌,謝莫袂愕然。

  “就拿你的命來賠!”三宮主的聲音在這一刻,稚氣盡退,變的分外蒼老!

  “有古怪!”謝莫袂暗叫一聲不好,但三宮主動的比他想象的要快的多,五指做爪,朝著謝莫袂頭頂狠狠抓去,謝莫袂倉促之間,難以抵擋,但是三宮主另一隻手沒空著,握拳,朝謝莫袂小腹撞去!

  謝莫袂整個人斜飛出去,碰到牆壁上,整棟望秦樓都搖晃起來,可見這一拳力量之大。

  二宮主露出得意的笑,看著一旁疑惑不解的司朔,說道,“少俠,我這妹妹的武藝,可不賴吧?”

  司朔表情陰晴不定,一會兒似孩童,一會兒似老嫗1,膚如鐵石,動如脫兔,哪怕是司朔見多識廣,也未曾見過如此古怪的東西。

  “瘋仙姑,是藥人?”

  “藥人?呵呵呵,”聽到司朔的質問,二宮主發出冷笑,表情變的不善,“是,也不是。”

  “什麽意思?”

  “我為何要跟你解釋?”說罷,她便不再言語。

  “是,也不是?”司朔慢慢品味這句話的含義,但是場上的謝莫袂,可沒那麽好受!

  三宮主的那一拳並未完全撞到他腹部,否則以她的力氣,可以一拳打穿,在最後關頭,謝莫袂輕斜身子,卸去部分氣力,但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差別。

  謝莫袂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抹去嘴角鮮血,五髒六腑仿佛全部移位,痛楚難當。

  “嘻嘻嘻,你居然能活下來呢。”三宮主的聲音又變得孩童,揚起白淨的拳頭,並沒有立刻發動第二次攻勢。

  “莫袂,你認輸吧,在這樣來一次,你會死的!”月兒的哭嚎並沒有動搖謝莫袂的意志,他的目光,狠狠鎖定在三宮主的下身。司朔曾說過,在和人交手的過程中,不要看敵人的武器,而要看他的腳步,琢磨透了敵人的進攻行為,才能完美規避敵人的攻擊。

  事實證明,這是有效的。

  三宮主第二次的攻勢,被謝莫袂堪堪躲過,但是局勢不容樂觀,三宮主無論在力量還是速度上,都全方位碾壓謝莫袂,狹小的空間又不利於長劍大開大合的手段,這讓他的防守變的極為被動。

  “下一次,你就無路可走咯。”老嫗的聲音配上天真無邪的話語,無比詭異,三宮主慢悠悠的將拳頭從牆壁上抽出,木製牆面上,留下一個碩大的坑洞!

  “呼…呼,走著瞧吧。”謝莫袂劇烈的喘息顯得口中的話語十分無力,房間內滿的裂縫,屋內擺設全被砸了個七零八落,全都是三宮主方才的進攻所造成的。他十分清楚,如果自己再不找到反擊的法子,會被她活活拖垮!

  “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把式。”三宮主乾脆原地站著不動了,像是等待著謝莫袂主動出擊,但是她微微繃緊的身軀,又像是一只等待獵物主動送上門的獵人。

  腹中的劇痛已無暇顧及,謝莫袂全身心的精力,全部集中在三宮主身上,看見她這幅模樣,他輕笑一聲,“這麽看不起我麽?”

  “我確實是個廢柴,”他緩緩拔出一直背在背上,當做裝飾的第二把長劍,“但是廢柴也會扎手的啊!”

  “你說,是不是?!”

  拔出第二把劍的謝莫袂整個人的氣質和剛剛全然不同,若說方才的他,是一個出身名門但武功平平的世家子弟,一招一式標準無比,但在強敵面前只能節節敗退,但是現在,他宛如一個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獵手,散發著嗜血,但眸子裡還帶著一抹理智的光。

  “雙手劍?”一旁幸災樂禍的二宮主皺了皺眉,雙手劍的名頭她不是沒聽過,但是在當世,並無以此出名的名家,她本以為謝莫袂背後的第二把劍只是備用,或者用來唬人,但他此刻的氣質,讓她有些存疑。

  “難道此人,真的繼承了那傳說中的雙手劍?”二宮主喃喃自語。

  “不是雙手劍,而是雙手刀。”司朔給出了答案。“雙手刀?怎麽可能?”二宮主鄙夷的看了司朔一眼,暗自嘲笑他的不識貨,可是看見司朔無比興奮,滿臉紅光的樣子,嘴中的嘲諷之語被她咽了下去。

  “少俠,此話怎講?”

  “雙手劍,要求本身力大無比,又需要對劍之一道無比精通,憑借謝莫袂那個半吊子,可掌握不了。”司朔大方的解釋起來,“但是雙手刀不同。”

  “比起劍的挑,摸,刺,刀的劈砍,更適合雙手持,然後又恰好有個老瘸子看謝莫袂這家夥耍劍耍的難看,傳了他一手化劍為刀的法子。”

  “那個老瘸子的雙手刀,恰好又在江湖上小有名氣。”司朔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又像在懷念某人。

  “你是說!”阿九好像記起什麽來,“那老瘸子也教過他武功?”阿九表情既羨慕又嫉妒,“這家夥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司朔的話,讓二宮主陷入沉思,江湖上使雙刀的人其實也並不算多,但是相比起雙手劍,也是能數出幾個來,但是大多也只能算名動一方,若說是江湖聞名,她只能想到當年靠兩柄彎刀讓十大門派铩羽而歸的那個人了!

  “你是說,他的招式,是那個人教的?”二宮主試探性的問道,“二十年前那個魔教的……?”

  二宮主的話被司朔打斷,“是不是,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

  場中,三宮主也感受到謝莫袂氣質的不同,眯起眼睛。

  “找死!”再一次,她的拳頭和謝莫袂的長劍碰撞在一起。拔出第二把劍後的謝莫袂,力氣並未有所長進。至少,三宮主拳頭上的觸感是這麽告訴她的。

  毫無懸念的,再一次被擊飛。

  但是這一次的謝莫袂沒有上一次那麽狼狽,第二把長劍直接砍在三宮主上,卸掉了大半力道。

  “我當是有什麽新招呢,原來不過如此。”二宮主將一切看完,不屑一顧。雖然有了第二把劍,謝莫袂的招式變的更加靈巧精妙,但是依舊達不到“質變”的效果。

  “還沒完呢,二宮主可看好了。”司朔老神的看著步履有些蹣跚的謝莫袂,眼中滿是期待。

  三宮主這一拳雖然還是略微加重謝莫袂的傷勢,但是他臉上並無任何痛苦神色,“不...過…如…此。”斷斷續續的聲音中,帶著的同樣是濃濃的不屑。

  “你有什麽資格!”二宮主被謝莫袂的舉動所激怒,“妹妹,不要留情,趕快解決吧!”

  “妹妹知道啦!”三宮主“咯咯”一笑,有些惋惜的看了謝莫袂一眼,像是舍不得新玩具,但是下一刻,一拳襲來!

  “只會用力量和速度的人,和莽夫沒什麽區別。”謝莫袂嘴角咧起,“那個人教我的‘斬沙十四刀’,就拿你做第二位試驗品吧!”

  謝莫袂手中的長劍,似乎消失了,但是下一刻,兩柄長劍同時出現在三宮主的肋間!

  “好快的刀!”二宮主自信眼力天下無雙,但是全然沒有捕捉到兩把劍的軌跡,“這是什麽速度?”她不可置信的問道。

  “並不是速度,而是出劍的手法和角度。”司朔老神的解釋道,“一場對決,能決定勝負的不光是招式和力量,還是場上的環境和對陣兩方的角度。”他指著大咧咧敞開的窗戶,秋日的陽光溫柔的照射進來,灑下一片金光。

  “人的眼睛,是會說謊的。”司朔抽出短刀,將刀背對著照進來的光線,反射的弧光刺的二宮主有些睜不開眼,“所謂,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三宮主全然沒有料到,謝莫袂的劍會以這種方式砍中自己,雖然未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劍上傳來的力量仍將她震的生疼。“找死!”五指大張,朝謝莫袂的腦袋上狠狠一拍!

  “蠻力爾爾。”謝莫袂自然不會讓她得逞,抽回長劍,身形仿佛鬼魅,閃到另一側,這一劍,直刺眉間!

  三宮主又驚又怒,她雖然心性如同小孩兒,但是對於危險的感知能力可不比正常人差,這一劍,不能硬抗!

  兩隻手牢牢的將謝莫袂的劍夾住,劍尖在距她眉間一寸的距離停下,再也不能前進分寸。“你完了!”三宮主看著進退維谷的謝莫袂,露出殘忍的笑容。

  “真的嗎?”謝莫袂淺笑一聲,揚起手中第二把長劍!

  “糟糕!”二宮主見狀,心急如焚。“看起來,瘋仙姑果然還是和藥人一樣,是有弱點的。”

  司朔看著她焦急的模樣,“而且,還不止一處!”

  事實證明,司朔猜的沒錯。謝莫袂第二劍直指咽喉,三宮主隻得松開夾住第一把長劍的雙手,向後飛撤,堪堪躲過這一劍。

  三宮主還是忘記了,謝莫袂有兩把劍的事實。製住一把,就給了另一把劍創造了機會。

  “額啊啊啊啊啊, 好疼啊!”謝莫袂的第一把劍還是刺中了三宮主的眉間,沒有再和剛才那樣,被阻擋在外,而是沒有任何抵抗的,扎了進去。

  這一劍仿佛把三宮主的怒氣全部點燃,本來招式就毫無章法的她,此刻仿佛狂性大發,謝莫袂隻得暫避鋒芒,抽出長劍,往一旁閃去。

  拔出長劍,烏黑的血沿著傷口,爬滿臉頰,雙目浸了血,通紅無比,兩隻胳膊如同鐵棍,無意識的胡亂揮動,將碰到的一切東西,全部擊為碎片!

  “妹妹!”一旁觀戰的二宮主和正在養傷的大宮主看到她這幅模樣,同時大喊,想要上前攔住,但是被阿九還有司朔攔住。看著夾在自己咽喉上的短刀,二宮主沒有害怕,而是以一副哀求的表情看著他,“我妹妹她一直這樣發狂的話,會真的恢復不了理智的!”

  “哦?那又關我什麽事呢?”司朔冷漠的看著她,“你們忘情樓自己定下的規矩,想要賴帳麽?”

  “但是那是我妹妹!”二宮主朝司朔大吼,但隨即雙腿一軟,跪了下來,“少俠,我求求你,讓我去製住我妹妹,月兒那姑娘你們帶走吧,求求你,求求你!”

  看著二宮主逐漸被磕出血色的額頭,司朔眼中的戲謔,慢慢被陰冷所取代。

  “真是姐妹情深啊,讓在下深受感動。”

  “可是你想過沒有,謝莫袂,他同樣是一位姑娘的哥哥,一位父親的兒子,月兒姑娘的情郎。”

  “倘若他技短一籌,不幸落敗被殺,誰來替他可憐?”

  踐踏他人者,來日必被踐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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