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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刀捭闔錄》第21章 深夜所聞
夜深了,窗外寒氣彌漫,但是屋內卻溫暖如常,黑漆漆的房間中,細微而連續的呼嚕聲不斷的傳來。

司朔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穿好衣服,看了一眼還在床上熟睡的同伴,便走到窗邊,看著下面黑漆漆的大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在幹嘛?”阿九並沒有完全睡死,司朔的動作讓他睜開了眼睛。

“我有些睡不著。”司朔低聲回答道,“我去外面走走。”說著,便打開窗,縱身一躍。阿九閉上眼,扯了扯被子,房間裡,再度悄無聲息。

空曠,蕭瑟。獨自在這黑漆漆的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清冷而黯淡的月光只能勉強照亮三尺內的景象,寒風吹過滿是瘡痍的空房屋,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猶如鬼哭。

司朔並不覺得有絲毫的不適,他甚至挽起袖腳,讓更多的皮膚來呼吸這專屬於邊塞的味道。凌冽的風割在他的臉頰上,手腕上,他不屑一顧。

鎮子上的大路只有一條,連接著官道,但是小路胡同數不勝數。狹隘的小道只能勉強容納兩人並肩前行,散發著歲月在其中發酵的味道——也就是腐爛味道,或者說是,死氣。

正如那些行將就木的老者的房間,總是彌漫著一股子快要壞掉的橙子味一般,壽命要走到盡頭的建築,也有著與之類似的味道。司朔此時就正位於某條小道上,慢悠悠的前進著。

司朔睡不著是實話,但他也沒那個閑工夫閑逛,在他看來,閑逛是最沒有意義而浪費時間的一門活動。

他在找人。

依據他的猜測,黑鼠鎮所存在的耳目,絕對不會只有那第一天所見到的小男孩和小女孩那麽簡單。那義莊的老頭兒在見過阿九他們後就被人殺死,就說明了這鎮上還有耳目!

但是他心底也沒譜,對於這件事,他沒有一點兒頭緒。自打進了這黑鼠鎮後,所遇到的事情一件又一件,真相和謊言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口碧綠色的潭水——不跳進去,永遠不知道水有多深,但是跳進去後,又被無數的藻荇所纏住,摸索不到水底。

客棧裡的人所說的話,他並未全信,即使是和他同為北齊人的施言,司朔也並未對他交了全心。上官巍,葉書生,馬大漢,還有那米餉幫幫主戴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在江湖上,聽十分話,就等於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其他人拿捏。

司朔想著,加快了腳步。一條筆直而幽深的小巷,很快就要走到頭。

黑暗,無比深邃的黑暗,充斥在司朔的四方,在這漆黑一片中,仿佛潛藏著妖魔鬼怪。一條“黑蛇”從他背後探了過來,司朔全然沒有發現。

“黑蛇”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狠狠咬向司朔!

“噔——”這聲音,明顯不是咬到血肉所發出的動靜,“黑蛇”吃痛,抽身欲走。

“我正愁找不到你們呢,你們這還送上門來了。”“黑蛇”耳畔傳來司朔的調笑聲,還有短刀的破空聲!

微弱的月光下,一道身影重重地撞在牆壁上,那身影並非一擊即潰,手中的“黑蛇”向著衝過來的司朔奮力一擲!

昏暗的巷子裡,“黑蛇”的身影全然不可見,行蹤鬼魅,飄忽不定。那靠在牆邊的人影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微笑——只要他的“黑蛇”擦破了司朔一點兒皮,那麽這就是他的勝利!

“你覺得,你贏了?”正當那身影有些得意的從懷中掏出第二把兵刃時,司朔的短刀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喉結,同樣的悄無聲息,同樣的迅捷。

司朔把玩著手上鍍了一層黑漆的匕首,笑著看向無路可退的人影,

“所以我說啊,你們這些人,注定是陰影中的老鼠,見不得光的。”那把黑色的匕首在司朔手裡化作漆黑的爪牙,刺向那人影!他痛苦的閉上眼,聽著耳邊傳來的碎裂聲,奇怪的睜開眼,那把黑色的匕首,整根沒入了身後疏松的黃土牆中!

“殺了我。”他平靜了下來,眼睛不在看笑眯眯的司朔,而是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做這一行的,泄露秘密,會生不如死的,所以我什麽都不會說。”

“我當然知道。”司朔突然膝蓋發力,死死撞在他的肚子上,他痛苦的弓著腰,手裡不知什麽時候多出的匕首,也跟著滑落,“但是你好像沒有你表現的那樣視死如歸?”司朔又是一腳,不光將他踢的說不出話來,還將那把匕首踢的遠遠的。

“不要在這裡裝硬漢,硬漢我見得多了,有的人砍掉四肢,割去耳鼻,也照樣一個字也不吭。而你,可以麽?”

他臉色煞白,那種酷刑,他確實見過,也確信,自己絕對熬不過去!

“你是他們的人嗎?”

“他們?”那人吃了一驚,“你說的是誰?”

司朔沒和他解釋,而是自顧自的扯開的他的衣襟,胸口空空如也,乾淨敞亮。

“恭喜你,獲得了活命的本錢。”司朔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

“你是說,他們?!”那人明白過來,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我和他們沒多大關系,最多只能算得上是合作。”借著慘淡的月光,看得出來,這人年紀並不算大,臉龐還透露出稚嫩的氣息。他慢慢爬了起來,靠坐在牆壁上,系好衣服,“你問吧,能說的我都告訴你。”

“我要問的東西很多,你先自己交代吧。至於真實與否,我自有判斷。”

“自己交代麽…”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好吧,我說。”

“我本是鳴鹿城的普通百姓,但是我爹我娘因為鬧了瘟病,死了,又沒什麽親戚,就只能去當馬賊。”他露出自嘲的笑,“像我這樣的,年紀又小,只能跟著那些規模大一些的馬賊團夥們一同行動,負責做些誘餌或者是牽製,劫掠過後所能分到的東西也是最少的,但是勉強能填飽肚子。”

“但是有一天,大概是幾個月前吧,那林將軍無故暴斃,城裡換了將軍,開始對我們展開大肆追捕,馬賊頭頭兒為了保命,就把我們這些年紀小,跑不快的統統留了下來,於是,我又成了孤兒。”

“被那些官兵所捕後,就被關押在大牢之中,我本以為迎接我的,將會是殺頭,結果過了幾天,大牢裡突然來了幾個人,問我們願不願意活下去,我們自然是願意的,於是他就將我們帶了出來,那些獄卒就像是沒看見一般,對他們的所作所為,不管不問。”

“那些人——”他頓了頓,“那些人就是你剛剛所問的,胸口紋著花紋的人。”

“被他們帶出來後,他們將我們帶到黑鼠鎮,又對我們做了一些檢查,包括拳腳功夫,心性。過關的,比如我,就被留了下來,而沒過關的……”他歎了口氣,“我再也沒見過他們。”

“留下來的只有少數幾個人,分別有不同的任務,我的任務就是看住那個義莊的老頭兒。”他抬起頭,月光照在他的眼窩中,泛著粼粼波光,“我殺了他,是對他好,他吃了極樂丹,如果沒有我了結他的話,他會更加痛苦!”

“我知道,我和那老頭兒並無任何關系,你放心,我不會就這件事對你報復的。”司朔的聲音很溫和,“除此之外呢?你除了看住那老頭兒外,還有沒有別的消息?”

“額….我想想,”他撓了撓腦袋,“對了,有件事得告訴你,我想你知道了一定會感激我的!”他的聲音有些激動,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迫不及待的向大人炫耀一樣。

“你說。”

“你們所找的那個寶藏,並不存在!”

“嗯,我知道。”司朔並沒有出現像他所想象的那般大吃一驚的神色,讓他啊感覺到有一股挫敗感,但是他還是在繼續訴說著,“寶藏的消息是他們故意散布出去的,好像是因為鳴鹿得到了消息,要變天了,所以他們才布下這個消息,好像有什麽計劃要實施,但是具體的我也沒聽清。”

變天?司朔稍稍一回想,大概就是指張公公篡位失敗這件事吧,那位將軍,應該也和這件事有關。

“那黑水鬼窟附近,是否有一件賭坊?鳴鹿城的官兵又是否參與進來了?”

他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這我倒真不知道。賭坊是真,但是我從沒進去過。但是我猜測,確實是有一部分的官兵參與進來了。”

“這樣嗎,”司朔看著天邊快要消散的殘月,輕輕的歎了口氣,“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麽?”

“對了,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

“什麽事?”

“關於那間客棧的,”他睜大了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那間客棧裡面,應該也有他們的人!”

“他們!”司朔的目光立刻變得如同刀鋒般銳利,“是誰?”

“是——”他的聲音拉的長長的,似乎在賣關子。

直到他的脖子,被一根羽箭所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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