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修元再三的追查,也沒有發現鎮國公府裡有可能是柴家後人的人。
無論是肖氏還是慕氏,亦或是已經去世了的薑氏,都不可能和柴家有任何關系,至於鎮國公府本身,就更加不可能與柴氏有關了。
所以那個姓魏的老東西,到底去了哪!
那麽被展修元心心念念的魏喜如今人在何處?
他去了柴塚。
一個展修元如何也想不到的地方。
柴塚,埋葬著柴家世代家祖,直到當年的豈遠將軍柴將軍。
自柴將軍以後,再沒有柴家後人入葬。
那個地方幾乎快要被世人給遺忘了。
除了魏喜,這個世界上恐怕再沒有人會想起來。
“將軍。”魏喜在柴將軍的牌位前點上了香,滿面的崇敬與嚴肅。
“卿卿終於有了少主的消息,魏家這麽多代人的使命,終於看到希望了。”
魏喜不由唏噓。
“將軍大才,如您所料,如今豈遠軍內部四分五裂,各懷心思,已有崩潰之像。早已不複豈遠軍的威名!”
“不過將軍放心,您留下的部署,魏家始終忠於職守,從未懈怠,只要找到了少主,必能重振豈遠軍,奪回原本屬於柴氏的江山!”
“只不過如今我最擔心的,還是少主,也不知道少主是個什麽樣的人,又為何會與鎮國公府有了聯系。這些隻怕只有等我見到少主那一日,才能知曉一二了。”
魏喜接著將魏家這幾代人以及豈遠軍中其他人的後人如今的情形逐一向著柴將軍的牌位匯報著,若是此刻有外人瞧見,隻怕要被嚇著。
等魏希說完了,從柴家祠堂裡出來,才有人恭敬的迎了上來。
“長老,原慶府那邊已經鬧開了,到處都在找您。”
“沒事兒,展家那小子不會這麽快找來的,大小姐那邊有消息了嗎?”
“大小姐走之前吩咐過,不許隨意前去打探消息。”
魏喜點了點頭,然後問道。
“具體發生了什麽你可知道?”
那屬下搖了搖頭。
“事發突然,為了躲開妙音坊的眼線,又能藏身鎮國公府的馬車,倉促之間大小姐並沒有留下話。”
魏喜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去詢問。
既然卿卿不讓人與她聯絡,那必定是有原因的,自己這邊暫時也沒有什麽事情,倒不必去打擾她。
那麽接下來魏喜要做的,先是轉移展修元的注意力,不能讓他總是盯著自己,更不能讓他對少主的身份有所懷疑。
他得給少主找個替身。
思前想後,魏喜寫了封信,讓手下的人送了出去。
也不知道這封信如今還能不能奏效呢?
他心中十分期望能夠盡快讓少主驗明正身,可是同時他也清楚的知道,快不得。
信送出去之後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去迷惑展修元,給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
這一切的一切於紹芷秋而言都是未知的,她此時正忙著和青槐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兵器局這種地方,即便再難,也要想辦法掌握到咱們手中,這件事師父您怎麽看?”
青槐聞言沒有馬上回應。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又談何容易?
“你已經有打算了?”
“如今除了兵器局的差事,另外三個我想抬皇后娘娘和太子妃的娘家上位,但是兵器局卻不能。若說打算,也只不過有了初步的想法。師父該知道,四方茶館是我的吧?”
紹芷秋打算將朱真等人和自己的關系挑明給青槐,這樣她日後行事會方便很多。
青槐當然知道,畢竟這幾個人還是她陪著紹芷秋去買的,就在撥亂公子的聲名大噪之際,青槐便已經知道了這其中的關聯,只不過她一向知道自己這個小徒弟心思多,所以從來沒有詢問過。
“皇后娘娘的娘家韋家,以及太子妃的娘家沈家,我想讓朱真他們去接觸,全當做是交易,只要他們聽話配合,我便有辦法將事情辦成!只不過這其中兩家各能分到幾個位置我卻不能保證,這樣既不用咱們出面,也能將事情了了,您覺得呢?”
“你有什麽辦法能左右當今聖上的決定?”青槐詫異,不是她不相信紹芷秋,而實在是這樣的說法太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我打算送幾件功勞政績給他們,再有太子配合,這事不難。”
青槐一挑眉,“你覺得太子會配合你做這樣的事?”
“我為什麽要跟他挑明我的目的?我只需要太子殿下在適當的時候,表露出適當的態度就好,皇帝陛下如今最想要看到的,就是太子能夠成長起來,從前他為太子一手操辦,如今卻希望看到太子自己動手,所以其實咱們不必太過出頭。”
“太子這麽多年來都沒有做過結黨營私培植勢力的事,你就能確保現在他就會如你所願?”
紹芷秋咬了咬嘴唇,有些話不知道話該怎麽說,想來想去,最後說道。
“只要太子覺得皇帝陛下留給他的人在有些事情上無法真正的從他的角度上去考慮,那麽太子就不會再拒絕這樣的事了,畢竟如果不是我們,他早就被自己的親弟弟給害死了,如果這樣都不能讓太子看清現在的局勢,那我們就要多為今後做做打算了。”
紹芷秋沒有將太子最近對她態度的轉變說給青槐,畢竟這種事情太過主觀,旁人從表面上看,只是覺得太子對紹芷秋多有眷顧,大多能聯想到紹芷秋和少衛們的救駕之舉,太子因此對紹芷秋另眼相待,眾人是能夠理解的。
可是從紹芷秋的角度來看,太子暗地裡做的事情就太過讓人覺得敏感了。
太子賞了很多東西給她,有些東西已經超越了一個君上對臣下的恩典,更像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討好。
從前祁睿辰就做過這樣的事,因此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太子身上, 這種感覺紹芷秋並不陌生。
紹芷秋沒心思去考慮太子所謂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要知道真假對於紹芷秋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太子想表露的是這樣,那麽他就要考慮紹芷秋說的話,做的事,然後去執行紹芷秋所希望他做的事。
她覺得至少太子有一點一定不會跟祁睿辰一樣,他不會想要害自己,至少短期內不會,畢竟鎮國公府於太子來說,是助力。
那麽不管他為什麽對自己一個只有十一歲的孩子起了心思,他都需要面對一個問題,來自景文帝的阻撓。
當然,自己如今還小,太子大可不必將態度表明,也許等到需要表明態度的那一天,景文帝已經不在了,可是景文帝留下的這些老臣還在,所以紹芷秋要讓太子清楚的明白,什麽是臣,什麽是親信。萬一有一天太子要做的事不符合那些老臣的利益了,也要叫他有所防范才是。
如此一來,培養自己的勢力,必定是太子的首選,也是在景文帝不知道緣由的前提下,所願意見到的太子的轉變。庶可嫡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