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成都而來,莫非...”
趙韙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吩咐道,“請他進來!”
“諾!”
待仆人領命不久,一位身穿黑色袍服的大漢推門而入。
“曹賊楊懷,拜見趙郡守。”
楊懷看了一眼坐在上首之人,對方的眼神讓他心中一稟,隨即彎身拜道。
見對方職位不高,趙韙隨意的罷了罷手,說道,“不必多禮,不知劉州牧令汝前來,所謂何事。”
“劉州牧命屬下前來送信,請郡守過目。”
楊懷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卷錦布,然後雙手呈上。
“嗯!這信我已經收到,汝且退下!”
趙韙將信扎接過手,看了一眼,然後對著楊懷罷了罷手,整個過程,始終未看對方一眼。
“諾!”
楊懷連忙行禮,然後退下,雖被對方輕視,有些怒意,但他心中清楚,自己身份低微,怨不得別人。
“總有一天,我會讓汝刮目相看。”
走出門外,楊懷緊握著雙拳,心中不由的想著,要讓對方高看幾分。
……
“那劉璋很少寫信於我,不知這次所謂何事!”
待楊懷走後,趙韙連忙將錦布攤開,聚精會神得看了起來。
片刻後,看完了內容,趙韙將錦布捏在手中,眉頭緊繃。
“真是怪哉!那劉璋一向膽小怕事,絕不會做出得罪人之事,如今此舉,讓人真是意想不到。”
“隻是此舉,不知是有人教唆,還是出於本人意願,若是前者到是預料之中,若是後者...此子隱藏之深,到是不簡單啊!”
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錦布,一臉疑惑的趙韙,隻覺得額頭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絲冷汗。
……
廣漢郡,雒縣。
城郊幾裡外處,一座簡易的營地聳立在此,此營規模不大,但各種設施齊全,如箭塔、角鹿,一應俱全。
四周的樹木被砍伐殆盡,讓此地變的遼闊,彎曲的小河環繞,河面波光粼粼,景色宜人。
營地操場內,人聲雷動,數百士卒排列整齊,手持長戟、劍等武器,在演練軍陣,或互相角擊。
操場上首,一位二十余歲的青年站立在看台之上,他身披戰甲,腰系長劍,剛毅的臉龐有些冷漠,炯炯有神的雙眼緊盯著場下。
“列隊之時整齊有序,操練之時精氣有神,看來這個把月時間苦練,倒也沒有白費功夫。”
看著那些操練的士卒,沉默的吳懿點了點頭,隻是臉上毫無讚揚之色。
“但是,這隻能算是合格,若想要成為一支強軍勁旅,還需要一場戰爭的洗禮。”
想到此處,吳懿搖了搖頭,臉上有些落寞。
“隻是...這戰爭又何時開啟呢!”
對於,一位行伍之人,統帥軍馬的將軍,最期望的是,莫過來一場戰爭。
而益州由於地域的緣故,各郡安寧,內亂很少。
在吳懿映像之中,隻有黃巾叛首馬相在綿竹起叛,聚眾數萬,三郡響應,聲勢浩大。
隻是讓人意想不到,這看起來強大的黃巾軍,又被賈龍帶領千人所破,叛首身死,數萬人在頃刻之間覆滅。
與此同時,米賊張修聚眾起叛,隻是數縣響應,雷聲大雨點小,掀不起什麽後浪,後被劉焉收服,在攻佔漢中之時,被張魯所殺。
而聯想到了戰爭,吳懿又有很多想法浮現。
“益州偏安一偶,
戰亂極少,但天下各州內亂不止,先有董卓作亂,後各州又有袁紹、曹操等人擁兵自立,若非季玉提點,隻怕我還留在陳留,身陷戰火之中,不能脫險。” 吳懿輕歎一聲,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本是陳留人士,若是被戰爭波及,家中的妻兒老小,該當如何!
正當這時,吳懿神色一動,他扭頭向營地門口看去,只見一位熟悉之人向他又來。
“高沛拜見,吳郡尉!”
高沛神色匆匆拱手行禮,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卷錦綿,恭敬的遞到對方身邊。
“劉州牧命屬下送信一封,請郡尉過目。”
“信?季玉的信!”
吳懿愣神片刻,見對方風塵仆仆,定是快馬加鞭趕來,心中猜測定是急事,於是他將錦綿接過,急忙將細繩解開後,攤在手中看了起來。
“哦!原來如此!”
片刻後,吳懿眉目一挑,將看完的錦綿捏在手中,“看來,季玉是準備動手了!”
“記得,季玉曾說過,手握重兵,才能爭權奪勢,現在看來,當初他如此布局,是在謀劃此時此刻。”
想到這裡,吳懿才恍然大悟,心中更是對劉璋佩服不已。
記得,劉璋一上任,本該韜光養晦,以安眾人之心。
但他卻力排眾議,為自己謀劃郡尉一職, 而且暗中資助,讓自己招兵買馬,天天操練,說是以備不時之需。
“他人都以為季玉此舉,隻是一己私心,可誰曾想到,他是謀劃未來。”
隨即,吳懿露出一絲尷尬,當初,他也隻是認為兩人有親家之親,所以對方才會此舉,現在想起,自己眼光狹窄,實在讓人可笑。
“季玉雄才大略,眼光卓遠,追隨於他,定能在這亂世之中,乾出一番大業。”
吳懿看向台下正在操練的數百士卒,心中豪氣衝天。
“而這些人,便是我等立世之本。”
……
雒縣,郡守府。
夜晚的府邸中,燈火通明,悠揚的音樂在大廳內開回傳蕩。
幾位略有姿色的歌姬,身穿著絲綢長裙,扭動著身姿,跳著優美的舞蹈。
“好!跳的真好!”
大廳上首,廣漢郡守李賢跪坐在木案旁,手端著一杯美酒,兩眼放光的看著下首跳舞的舞姬。
“來...請郡守在飲一杯!”
身邊美姬見李賢手中的酒杯見底,便為他倒滿,然後身體緊貼著,一邊用嬌滴滴的語氣說道。
“哈哈!就依美人。”
李賢捏著美姬的臉親了一口,便將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哐當!
正在這時,禁閉的房門,被人撞開,緊接著一個人影跌跌撞撞走了進來。
“郡守,大事不好了!外面來了很多士卒,已經闖進府了。”
那人手扶在門旁,全身鮮血淋漓,話剛說完,便跌倒在地,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