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清楚那天碇源堂到底和直子說了什麽,只是自那以後沒多久直子便從醫院離開重新回到了崗位上,除了面色有些蒼白甚至幾乎看不出她還是個病人……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拚命工作,同時MAGI系統的研究進度也在有條不紊的向前推進。
不過白煦很清楚那一切都不過是飲鴆止渴所帶來的假象,直子的身體在毫無底線的被透支,由此才換來了她如煙火般璀璨的綻放。
半個月後,赤木律子被調任至研究部。
“真沒想到,我們再次合作的時間會來的這麽快。”
“我很榮幸。”新調任的律子沒有被安排到她母親的手下工作,反而以白煦助手的身份加入到了對EVA的開發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直子的事情導致老碇都對白煦有了一定的懷疑。但白煦覺得這應該不是重點,恐怕他還以直子的情緒為主吧。
要明白,律子和她母親的關系實在提不上有多好。
“我也一樣。”伸出手與律子握了一下,兩人算的上是熟悉可真要說起來也不過是比一般人稍好的程度,盡管之前那次探討令彼此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可依然還沒到摯友的程度,如果這時換加持良治那個家夥在此恐怕就會變成另外一幅畫面了。
那個人的花花公子作派還真是學不來……
“坐吧,要喝什麽?咖啡還是茶?”兩人見面的地方是白煦的辦公室,作為半個主人他自然是擔負起了招待客人的責任。
“咖啡吧。”和她母親一樣律子顯然也是咖啡派的,或者說像她們這樣經常熬夜的人幾乎都對咖啡情有獨鍾。白煦熟練地在咖啡機那裡泡了一杯咖啡出來,然後將其端到了律子跟前。
“最近怎麽樣?學校那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吧,美裡呢?加持把她托付給我,但我沒幾天就跑到總部這裡來了……還真有點對不起他。”都是老同學,再扯什麽官腔就顯得虛偽了,這樣一來白煦乾脆直接說起了一些輕松的話題。
“她啊……”提起自己的好友,喝了一口咖啡的律子也不禁露出了一個無語的表情,“她也來NERV了,不過是在戰略部。”
“戰略部?那她很厲害了。”同研究部這種專門由研究人員構成的部門不同,NERV的戰略部在某種意義上就跟軍隊差不太多,至少最基本的軍人素養還是要求的。對於一個女大學生想要達標顯然不是很容易。
再聯想到美裡用了幾年功夫就從最底層爬到了戰略指揮的位置,對於這個外表看上去一點都不靠譜的女人,白煦也不得不重新進行審視。
“明明更好的選擇要多少有多少……”雖然白煦那裡給予了肯定,但律子卻一點都不覺得這是什麽好的選擇,只是為了一個男人就做出這種判斷,簡直是蠢透了!哪怕她其實知道,美裡做的這個覺得並不完全是因為加持。
“可這也是最適合她的了吧,美裡的那個性格。”提起共同的友人彼此間總是會有說不完的話,哪怕是平時看上去並不擅長言辭的白煦與律子兩個此刻也不由得多說了兩句,“不過不管怎麽想,以後還能見到她就是一件好事。”
“她想要爬上來可不容易。”律子搖搖腦袋,如果按照層級來分的話,NERV裡面職位最高的便是老碇和冬月,再往下就是直子這種直接管理一個部門的存在,而白煦作為研究部裡面僅次於直子的主管,整個NERV能夠直接命令他的絕對不超過5個。可美裡的話……現在大概就跟保衛處的黑西裝差不多。
“總是有希望的。”明白律子話中隱含的意思,白煦也沒有去傻傻的反駁,反而話題一轉便提到了他最為關心的問題,“你現在住哪?和直子阿姨住一起麽?”
“怎麽會……”律子笑著擺擺手,“別看我們關系還好,但是住到一起的話還是算了吧。她會嫌棄死我的,再說……比起住的地方,我們睡實驗室的次數還比較多一點。”
“聽上去就跟普通的母女差不多啊。”
“普通的……母女嗎?”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普通兩個字未免過於奢侈,對此律子也便搖搖頭不作答覆。見她這樣子,白煦沉了一口氣然後停頓片刻詢問道,
“律子,關於阿姨的病……”
“聽說了……”令人意外的是律子表現得比他想象中還要平靜,“急性白血病晚期,大概是沒有什麽辦法了。她啊……還真是。”
“最近有時間多陪陪她吧。”
“白君會說出這種話來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我在你眼睛裡到底是怎樣冷血的動物啊?”
“不不不,不是冷血而是說……”直視著白煦的眼睛,律子比起剛才反而多了點笑意,“因為白君看上去跟誰的關系都很泛泛,很多事情也都局限在點到為止的程度,跟誰都在極力避免交淺言深,像是一直在特地回避什麽一樣。”
“畢竟處理人際關系太麻煩了。”果然像是這種智商爆表的家夥很難糊弄,平時裡不太注意的地方很容易就被看出端倪。白煦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好在律子並不很關心這方面。
“直子阿姨一直對我很照顧,我只是多少想要盡一份心力。”
“我知道。”律子點點頭然後後面卻沒了回應,話題到此便戛然而止。
見此白煦自然不再堅持,看了下表而後朝律子詢問道,“都這個時間了要不要出去吃點什麽?我請客,就算是歡迎你入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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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的入職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研究部的那群死宅比起部門裡多了一個大美女更願意去關系自己手頭的數據,而律子也很快進入狀態,有她幫忙查漏補缺再加上時不時的提出一些建設性意見,白煦這邊的進度也還算是不錯。
最主要的是他本人一下子清閑了不少……盡管麗更換身體的速度貌似更加頻繁了。
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在發展,一轉眼白煦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過直子了,直到某一天突然接到了碇源堂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