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松海一滯,不免也來了氣,“大嫂,話不是這麼說的”
“我呸!那是怎說的?看她這樣子,一根毛都沒掉,就這麼急吼吼地上門來找事?保河是你親佷子,拿你點豬肉怎的了?昨天我們親自上門去你們把肉藏著掖著,今天保河就去拿了一點怎的了?”
何來娣呸了一聲,一口唾沫吐到了他們腳邊。
薑松海雙手都在顫抖,拉著葛六桃退了兩步,“大嫂,這跟豬肉有啥關系?保河他是小輩,怎還能跟他二嬸動手了?我在家就教小小,要孝敬長輩,保河犯了錯,也一樣要說”
“說啥說!他是你佷子又不是你兒子!那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那是我兒子!我自個不會教?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薑老二你閑得慌吧!你少拿薑筱那個死丫頭來跟我兒子比!那賤丫頭她也配!”
何來娣的口水直接噴到了他臉上。
薑松海又忍不住退了一步,瞧屋裡望去,喊了一聲,“大哥!”
他總跟大嫂這麼對著也不是事,這事兒他本來就是想跟薑松濤說的,可是說了這半天,薑松濤都沒有出來,也沒有出聲。
薑松海明明已經看到他坐在堂屋裡面吸著煙了。
他不明白,這個時候大哥怎能當作沒聽到?
薑筱這個時候已經回來了。
她沒有聽到全部,是在何來娣朝外公外婆他們腳吐唾沫的時候回來的。但是一看到簷下的肉不見了,她大概也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站在自家院子裡,並沒有打算過去幫忙吵架。因為她之前的一句提醒,外公都覺得她那麼防著那麼設想老薑家的人,還要給她上教育課,現在他們被打臉,她再湊過去也無濟於事。
薑松濤怎麼可能會出來?
薑筱一直覺得自己這位伯公是老薑家最難深沉最狡猾的。他知道自己老妻的戰鬥力對上弟弟弟媳已經足夠了,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穩穩坐在後方,只要他不出面,薑松海要找人說說理都不行。
果然,這一次薑松海和葛六桃又被何來娣一通粗鄙怒罵給罵退了,兩人神情低沉地相攜著回來了。
一進堂屋,便見薑筱正坐在那裡喝水,薑松海難得地紅了臉,第一次覺得有些無臉面對薑筱。
“小小回來了?”
薑筱這時才發現不對,外婆的褲子怎有一片灰?而且臉色也不太對勁。
她臉色微變,“外婆你怎麼了?”
葛六桃是不習慣說謊,便直說了。
薑筱一聽,手指無意識地緊緊捏住了搪瓷杯,心裡一陣怒火狂燒。
她是想要找機會收拾薑保河,但是現在看來根本等不得了!薑保河這個人越來越危險,她不收拾他,以後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麼想著,薑筱就下了決心,就在今天,她非得處理了薑保河不可!
薑松海和葛六桃見她俏臉繃緊,眼神冷漠,卻以為她是生了他們的氣。兩人莫名心虛,趕緊對薑筱說道︰“小小啊,還是你說得對,以後外公外婆都聽你的,你看行嗎?”
“好。外公,外婆,這可是你們自己答應的,可不要反悔,說到要做到。”薑筱沒有澄清誤會,順勢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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