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敬的電話。
在接通的刹那,路敬也是有些慌亂,“來醫院吧,路穎出事了。”
路雅聽聞也是有滿滿的驚訝凝聚而來,只是在停頓片刻之後,路雅也是匆匆趕往了醫院。
在醫院裡,她見到了給她打電話的路敬。
路雅是急忙的詢問,“怎麽會這樣?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初步懷疑是精神失常,路穎現在說話瘋瘋癲癲的,看起來就是不正常的,只是……我在懷疑……她是不是裝的。”
路敬是不相信路穎的。
這一刻,路雅的眉心之間全然是攢得緊緊地,她也是不確定的眼神,有疑惑,“我們先去看看。”
路穎的確是有不少困惑的,也很清楚路穎是很會耍花招的。
路敬領路,此時此刻的路穎正在病房裡接受著治療,但的確是處於不太好的狀態裡,甚至情緒就是如此的波動起伏。
“我要去殺了路雅,這個該死的,就是不應該對她手下留情。”
“還有紀澤揚那個王八蛋,我這一生就是被他給毀了,全毀了。”
路穎情緒簡直就是處於完全崩潰的邊緣,面容更是慘厲的蒼白。
護士和看護幾人在安撫著路穎的情緒,“路小姐,你冷靜點,現在很晚了,需要休息了,明天要繼續接受治療。”
“走開,你們給我走開啊,我好好的,怎麽會需要接受治療,滾。”
路穎是歇斯底裡而來,她這樣的脾氣個性,其實路雅並不陌生的,畢竟,以前,她就是如此囂張跋扈他,似乎這跟之前的性子沒什麽區別。
可是,路穎接下來的行為卻是完全出人意料的。
在趁著護士還沒來得及阻擋的時候,路穎已經是瘋狂的拿了針管,瘋狂的朝著護士扎去,“你們害我,休想,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滾啊。”
“路小姐,快點住手呀,很危險。”護士和看護兩人齊齊的立馬阻撓著路穎,可是,路穎卻好像當真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隨即下一秒,這針管已經是狠狠地扎入了她的臂彎裡,劇烈的疼痛傳來,甚至有些觸目驚心的鮮血讓人看起來異常的驚愕。
看護和護士相當的驚駭,尖銳的驚叫出聲,“路小姐,你不可以這樣,清醒點,路小姐……”
然而,這一刻,不管看護和護士多麽賣力的阻撓著她,可是路穎這個時候儼然就是瘋了一般,瘋狂的將針管扎向自己,“讓我死,我要離開你們,我恨死你們了,一秒鍾都不願意見到你們……”
路雅見狀也是有不少驚訝,甚至是難以置信,但是她也立馬去阻撓著,“別這樣,路穎,住手……”
路敬也是震驚於路雅的相幫,即刻上前製止,“路雅,你不要管她,她八成就是裝的,就是在博取我們的同情,這種人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路敬是拉扯著路雅的胳膊,阻止她,“路雅,你不要忘了,就是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害你,想要隻你於死地,她有什麽好同情的。”
甚至,這個時候的路敬還真是有些後悔自己不該通知路雅有關於路穎瘋瘋癲癲的事情。
“讓我死,我死了就算是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我一定會報復的,一定會讓你們和我一樣死得難看。”
路穎仍舊是這般狂肆囂張的態度。
對於路穎的行為,尤其看到路穎手臂彎裡,鮮血淋漓的模樣,路雅的眉心之間已經是承載著愈發深濃的窒息感,至少,現在看到路穎變成這個樣子,路雅心底預期的痛快和報復感沒有傳來。
相反,路雅的心底是沉重得透不過氣。
路敬是萬般的火大,才不管路穎手上淌了多少血,絕對不會同情她。
“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了,我告訴你,我知道你是在做給我們看的,別白費心機了,我們不可能原諒你的,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
路敬一想到路穎之前那般惡劣的態度,一想到她瘋狂肆虐的傷害著路雅,便是對她有著滔天的憎恨,絕不可能饒恕她。
可是,在聽到路敬這一番話的時候,路穎神色變得愈發的驚慌失措,但伴隨而來的也是狂肆叫囂,“你是誰,你為什麽在這裡……”
“你們這些混蛋,都給我滾蛋,滾啊。”路穎幾乎是自殘似的將針管在拔出和進入之中轉換,她整個人看起來就是猙獰凶悍的,但是卻遠遠地與她手臂上的血液流淌,她的狼狽不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路雅說不出現在心底是什麽滋味,就那樣機械的看著她……
路敬卻是大力的推搡著路穎,“我叫你不要裝神弄鬼了,就算是有精神病,就算你精神失常,我們也不會撤銷對你的起訴,我一定要看著你判處死刑為止。”
路敬對她的恨意是相當強烈的,恍若就是要親眼看到路穎付出代價,親眼看到路穎陷入萬劫不複當中。
畢竟,之前路雅的被陷入萬劫不複裡,就是路穎造成的,現在只不過是以牙還牙,路穎遭到了報應罷了。
耳畔是一陣“轟隆隆”的震響聲,路穎似乎是聽不清楚路敬究竟在說什麽,但是他面龐上的神色卻是在告訴路穎,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是對她恨之入骨,要將她趕盡殺絕了。
頓時間,路穎的囂張跋扈消失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駭然和恐懼。
路穎是淚流滿面,“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知道錯了……原諒我……”
“我不能坐牢的,我不可以坐牢,我寧願死……”
由始至終,路穎就是這個態度,寧願死,也不肯坐牢。
她的叫囂上環繞在病房裡,路雅看著路穎面色的大變,試圖上前勸阻她。
“路穎,清醒點,把針管給我。”路雅向她伸手,試圖讓路穎交出這樣傷人的利器,可是,路穎卻是目光呆滯,好似已經不確定自己究竟是身處何方,又在做什麽。
她徹底的凌亂驚恐了,但是在目光定向路雅的刹那,她手中的針管已經是狠狠地朝她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