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琴上前服侍古雲熙穿衣,笑著轉移話題道:“公主可還記得昨天我跟公主說的,街上很熱鬧的事情?”不等古雲熙出聲,撫琴便繼續說,“今個兒我又出去晃了一下,這才知道,原來是藩國有個王子想要到燕國來和親,不過具體是哪位王子現在還不知道。”
“這個我倒是比撫琴多知道一點。”冬菊插嘴說道,“藩國那邊其實並不想人們口中說的那樣,妻子在丈夫死後跟小叔,跟兒子這類的,其實他們是在丈夫死後,妻子可以改嫁,隻要嫁的那個人不介意她跟別人結過婚,生過孩子,那麽當地的人對這樣的婚姻也是很支持的。甚至有的在丈夫還在的時候,因為受不了丈夫的一些行為而提出和離,和離之後的女人也是可以照樣家人生孩子。”
古雲熙聽到這話便笑了,這跟她現代都一樣了。
就這樣,三人有說有笑地,氣氛也緩和了不少。
三人簡單地用過早餐,冬菊跟撫琴便站起來收拾碗筷,張瑞家的笑著掀簾,從外面走了進來:“我說今天一早便沒進到冬菊姑娘呢,原來冬菊姑娘先我一步去取了早膳,讓我一陣苦等。”
冬菊看了撫琴一眼,隨即笑著上前迎接張瑞家的,跟她寒暄道:“媽媽見諒,這不是我昨日突然病倒了,等我醒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忘記了什麽事情,現在想來是忘記跟媽媽說要早點過來服侍公主的事情了。”
古雲熙看著冬菊跟張瑞家的說話,暗中觀察張瑞家的神態,卻並未從中發現任何異樣。
她的眼眸一閃。
冬菊的語氣跟舉動雖說可圈可點,可畢竟還跟以前的冬菊有點不通,可這張瑞家的,不是不知情就是演技太厲害。這要是後者,那麽這人簡直可堪稱後世的影后了。
與冬菊說了幾句話之後,張瑞家的就轉頭對古雲熙說道:“公主,昨日我莫名其妙被人迷暈的事情,我今早已匯報給侯爺了,侯爺說會派人保護您的周全,可我想著光靠侯爺保護也不是個辦法,要是那歹人慣用一些迷術將我們給迷昏了,到時候接著我們的名義靠近公主,公主也是防不勝防的,您看我們是不是要弄個暗語什麽的?”
古雲熙聽到這話心裡啼笑皆非。
“真按媽媽這麽說了,我竟成了香饃饃,人人都想過來找我了不成?我看什麽暗語的就算了,省得麻煩。撫琴是懂醫的,對於那些迷藥之類的也多少是有見識的,以後她在這屋子裡面伺候著,冬菊跟媽媽在屋外,要有事了我再喚你們進來也是一樣的。”古雲熙想都沒想就直接否決了張瑞家的建議。
“可這樣公主身邊人也是少了些。”張瑞家的說道。
這話一出便讓古雲熙心裡一動,她並不記得有跟誰說過院子裡出事的事情,知道冬菊出事的也就隻有她跟撫琴,赫連槿也是後來臨時出現了之後她告訴他的,可這張瑞家的是怎麽知道的?就靠著她自己被人迷暈就聯想到她這邊出事了?
這個說法顯然是不成立的。
“這點媽媽就不必費心了。這麽長時間以來,我也都習慣了。人少人多對我來說也都這樣過來了,以前我身邊有沒有人我不知道,可從我進了這侯府以來,我身邊也就一個送飯的,現在還好些,還有人服侍了。”
天上隻掛著一彎彎的弦月,卻有一道人影悄悄地閃進外院,放出一個黑色的鳥,那隻鳥直接往皇宮的方向飛,飛進了宣音殿內。
宣音殿一陣淒涼,院裡的樹影影影綽綽,
看得不十分清楚。而殿外卻站著一個人影,黑鳥飛落,站立在人影肩上,而後那人影沒有任何障礙,熟絡地進了屋裡。 空蕩蕩的屋裡掛著一套華麗的衣裳,遠遠看上去仿佛那邊正站著一個人,梳妝台撒謊能夠的銅鏡閃耀著幽幽的光芒。
人影接著光,徑直地走進那套衣裳跟前,坐到梳妝台前的小杌子上。
“宣兒,我昨天讓那個古雲熙吃了一個啞巴虧。”人影伸手摸著衣裳,隨後輕輕地抓著衣裳的袖口,仿佛衣裳的主人還在,兩人依舊牽手而談一般,“我知道我這個時候不應該對下下手,可如果現在不下手,之後我便再沒有下手的機會了。她身邊的那個丫鬟實在是礙事,她現在孩子還沒出生,謝家銘就出現在她院子裡好幾次,這回甚至還對這她的臉發起呆來了。你不知道,她竟然變聰明了,腦袋不僅好使了,身邊的丫鬟也快被她收服了。那個丫頭對我也沒有了從前的敬畏,還起了背叛的心思。在這樣下去,我不僅會被那丫鬟給抖出來,甚至之後還有可能直接被古雲熙那個小賤人給害死。我已經沒了你,我要是在不好好保護自己,等將來皇上駕崩了,我們這些做妃子的人隻要沒個孩子都要去陪葬,到時候你怎麽辦?”
聲音漸漸變得幽怨起來,“宣兒,你父皇是個沒心肺的,我沒想到在你死後,他竟然會同意讓古雲熙那個小賤人嫁給謝家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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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說什麽?”古雲熙猛地睜開雙眼,銳利地掃想冬菊,“她真的出了外院?還放走了一隻鳥?”
冬菊被這麽一看,額頭微微冒起汗,點頭道:“我親眼看著她出的門,放的鳥,甚至還看到那隻鳥是往皇宮的方向飛進去的。”
宮裡人?
古雲熙的頭開始漲漲發痛,她沒有關於皇宮裡面的任何記憶,真要說誰想要對她下手,她心裡真的是沒有底。可要真是宮裡的人,那對她來說確實的不利了。
“你家公子呢?晚上不過來了?”古雲熙蹙起秀眉問道。
冬菊搖頭,聲音不覺低了幾分:“公子本來是想今晚過來的,可昨晚公主這邊發生事情之後,賀公子說公子今天一天都在研究那個熏香,所以要是沒有意外,公子沒將那熏香的成份弄清楚,他是不會過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