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麽一說,赫連槿隻好佯裝若無其事地樣子點了點頭,道:“原本是想明晚過來的,可是明晚突然有事,所以就想提前過來看看,沒想到剛出門一會便見到一個很像撫琴的人,所以就趕過來看看。”
聽著赫連槿輕描淡寫地話,古雲熙很沒出息地覺得心砰砰跳得厲害。
賀府離謝侯府不遠,可是也並不進,這剛出門走一會就能看到撫琴的背影,那麽隻能說明他本來就想過來的,而看他這一身裝扮,還是兩手空空,擺明就不是一副提前過來的模樣。
“既然你過來了,我也正好有個事情想問你一下,看看你知不知道這個東西什麽哪裡來的。”說著,古雲熙便將今天張瑞家的用來迷惑冬菊的熏香拿了出來,“這東西你看看裡面都是些什麽成份,可能研製出解藥或者是什麽藥能不被它影響心神的?”
撚起古雲熙手心中未燃盡的熏香,將其放在鼻息間聞了聞,眼神一沉,問道:“你這熏香是從哪裡來的?”
“可是有什麽問題?”古雲熙一看赫連槿的臉色就知道這熏香並不一般,而後將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我原想著你明天才來,還想著到時候看看冬菊人會不會醒過來,現在看來,事情恐怕沒我想想中的那麽簡單。”
赫連槿的眼神在古雲熙身上逗留了片刻:“既然我都來了,那便帶我去看看冬菊吧!”
一夜的鬧騰並沒有讓冬菊清醒過來,她的神色甚至比之前還要糟糕幾分。
給冬菊做了簡單的檢查之後,赫連槿才出聲說道:“這不是普通的熏香,也不是像那個張瑞家的說的那樣,是春秋閣用的那種迷香,這個叫神香,是一種會讓人的精神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發展的一種香,也叫妄想香,一般人聞了第一次之後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聞的次數越多,人的精神上就會被點香者牽著走,不管對方說什麽,你都會順著她的思路,方向往下想,最後做出一些點香者想讓你做的事情。”
“那冬菊這樣……”
赫連槿搖頭道:“她這是被點香的人引導到一半,中途卻別什麽人打斷了,雖然點香者的計劃敗露了,可冬菊這樣反而更加危險,隻要點香者帶著香出現在這裡,冬菊的情緒就會再次並牽引,然後突然地做出一些事情,讓人沒辦法預防。”
話才剛說完,古雲熙還想再走近看一下冬菊的情況,猝不及防間對上冬菊猛然睜開的雙眼。
在古雲熙未能做出任何反應之前,赫連槿伸手直接攬過她,一個閃身退離開,他們原本站的地板上泛起泡泡,冬菊更是猙獰地看著他們,在見到沒能將手中的藥物撒在他們身上也沒失望,反而露出愉悅地笑容來。
“賤人,今天算你走運,可往後你再想這麽幸運下去那是不可能的!你給我等著,等我回來收拾你!”
話一說完,從冬菊的手上開始出現腐敗的現象,白色的泡沫一點點地吞噬冬菊的身體,而她本人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在看到自己手上的泡沫之後,還喜悅地伸出舌頭舔了舔,手又在自己臉上,脖子上塗抹,讓自己一點點地被腐蝕,嘴裡發出的聲音也不是慘叫,更是像在享受這一過程。
古雲熙看得頭皮發麻。
這是她兩世為人以來,第一次看見別人這樣死去,殘忍而又惡毒的手法。
“這件事情不別管了。”
古雲熙聽了之後苦笑了下,依照她現在的情況,
她就算是想管也沒那個能力去管啊! “明日一早我會讓人偽裝成冬菊進府,以後她就頂上冬菊的身份,不會讓人看出一點異樣的。”赫連槿低頭看著全身緊繃,靠在他懷裡不敢動彈的人,安撫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跟孩子發生意外的。”
聽到赫連槿這麽說,古雲熙想問他是以什麽樣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可心裡的安心感卻讓她失了神。
古雲熙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睡著的,可當她醒過來之後,她的房間裡面冬菊跟撫琴正給她準備洗簌的用品,這讓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隻是做了個噩夢。
“公主醒了?”最先發現古雲熙醒來的冬菊笑著上前掀開床簾,輕輕地扶起古雲熙,“公主可要洗簌?”
與冬菊不同的,眼前的冬菊帶著對她的恭敬,可眼裡卻還帶著親昵, 這不是原本的那個冬菊所會做出來的。之前的冬菊神色上透漏這對她的恭敬,可舉止上卻多了一些肆無忌憚,也放肆一些。
想到昨夜的事情是真實發生了的。
這樣一想,古雲熙神色上就有了幾分暗淡。
察覺到這一點,撫琴上前接手過冬菊手上的動作,笑著問道:“公主,可是冬菊服侍得讓您感到不適了?您要是覺得心裡不適,那以後這屋裡的活便都由我做了,左右也沒人看到,不會懷疑什麽的。”
撫琴的話直接證實了古雲熙心中所想,再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她的心裡還是很難不會有想法,可這要是讓冬菊出去,可不是就更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當下她搖了搖頭,道:“不必了,倒是冬菊。”古雲熙抬頭對上冬菊透徹的雙眼,道,“你要是覺得在那間房間裡面呆著不舒服,要不就換個房間吧!左右幽然院裡面什麽都不多,就是空房間多。”
冬菊聽了忙屈膝行禮道謝,“有勞公主掛心,冬菊沒有什麽不適,這突然還房間也容易引起別人懷疑,多想,倒還不如直接住公主屋外,順道給公主守夜來得名正言順。眼看公主也快要生產了,我要是過來也公主守夜,也不會惹人懷疑。”
“這樣也好,那你便過來吧!”古雲熙說道。
“是。”冬菊笑著應道。
古雲熙其實也不是真害怕引起誰的懷疑,也不是真擔心冬菊會不能接受那房間,對於這點她相信不管是現在的冬菊還的撫琴,她們都明白,她這麽做不過是想盡快地熟悉現在的這個冬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