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錢!”
男人的情緒極其激動,口沫橫飛地,指著他的電瓶車說道:“你看看,我的車頭都被你撞成什麽樣了!”
關居原目瞪口呆,看著由曲浪扮演的男人,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
“不是你追尾的嗎……”
對比來勢洶洶的曲浪,關居原在氣勢上就已經輸了。
這也不怪他,畢竟他沒從沒見過曲浪這樣過,活靈活現,像極了一個無賴。
事情的起因他記憶也有,無非就是兩輛電瓶車一不小心,發生了撞擊,然後曲浪的車頭就爛了。
本著同行就是敵人的原則,加上關居原外賣的訂單任務還沒完成,看到自己的車子沒事後,就幸災樂禍的溜了。
沒想到他們會這麽巧的在這裡遇到。
“好,不賠錢是吧。”曲浪氣的直點頭,拿出手機打電話。
“你等著啊,有種別走!”
他還不忘了威脅關居原,走到一旁不知道給誰打電話,看樣子,好像是在叫人。
關居原看看他,又看看旁邊的魚思思,一臉懵逼。
那……我是不是也該叫人……
不知為何,他莫名想起了現實中,那一黃一藍兩股邪惡勢力的鬥爭,頓時感到無語。
遊戲的惡趣味……還真是特別啊。
想著,他翻開手機,找到前面帶有秋名山備注的名字,隨便找了個人,然後打去了電話。
“喂,兄弟,啥事?”
接電話人的口吻,一點也不像送外賣的,反而更像是某個黑社會大哥。
關居原大體把這裡的情況一說,那個人立馬就急了:“什麽,他們又要搞事?兄弟,你等著啊,我馬上叫人過來。”
關居原掛斷電話,有些蛋疼地看向正在看戲的魚思思,目中露出詢問的神色。
魚思思微一搖頭,暗示他先靜觀其變。
“MD,給你個機會,快點賠錢啊,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曲浪那邊似乎也已經打完電話,又凶悍地走來,繼續威脅他。
他仿佛已經完全融入這個角色,並且樂在其中。
關居原甚至都能看到他目中那若有若無的笑意,當下無奈歎了口氣,也開始反擊。
“吃屎了你?嘴巴放乾淨點,你自己眼瞎不看路還怪我?”
“靠!要不是你突然刹車,我會追尾?”
曲浪毫不示弱。
“過彎的時候自己不會看麽,弱智!”
兩人這麽一來一回,看似很激烈的對罵著,但實際上一點營養都沒有。
魚思思看的無聊,回到店裡給他們斷了兩杯水。
“都累了吧,來喝點水,歇一會再罵。”
“……”
“……”
關居原也覺得沒什麽勁,不想再繼續跟曲浪演下去,接過水杯說道:“謝謝。”
曲浪清了清嗓子,問她:“我要涼的,有麽。”
魚思思嘴角抽搐了下,沒好氣地道:“要不要再給你加點冰塊?”
“我就隨口一說。”曲浪訕笑著,接過水杯默默喝水。
三人都不說話,氣氛也一瞬間沉默了下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走過,而他們叫的人卻一個都沒來。
關居原裝作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露出詢問的意味,意思是你叫的人呢。
曲浪眨眨眼,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兩人的電話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不約而同的響起。
曲浪對著關居原微一點頭,
接著接起了電話。 “你快點來啊,大強死了!”
而關居原那邊,電話的內容也大同小異。
他要叫的人……也死了。
三人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MD,這事沒完,等我回來再跟你算帳!”
演戲就要演全套,曲浪裝模作樣的留下一句後,匆匆離開。
由於這件事跟魚思思無關,在曲浪走後,關居原給了魚思思一個眼色,示意她小心,然後也隨之起身離開。
只是當他來到外面時,卻發現自己的電瓶車不見了。他這才想起來,之前下車的時候,自己好像沒拔鑰匙。
他轉過頭去,看到曲浪那輛破爛的電瓶車還躺在地上,頓時就明白了。
無奈之下,他隻好過去把那輛破車扶起,試了試還勉強能騎,然後就晃晃悠悠地向事故現場駛去。
兩邊死的人都是在同一個地點,起因好像是他們叫的人在路上偶遇了,然後就大打出手,混亂中兩邊各死一個人。
明明都只是送外賣的,卻鬧出人命,這無疑很扯。
不過關居原倒是可以理解,因為死的人實在是太巧了,都是他們各自要叫的人,這很明顯是遊戲故意設計,用來推動遊戲進展的。
否則那麽多人,為什麽別人沒事,就單單死了他們兩個。
關居原騎著電瓶,心裡也在琢磨,遊戲這麽做的目的會是什麽。
是為了製造鬼物,還是為了製造矛盾?
可要說製造矛盾,又不太對。
因為衝突的雙方是他跟曲浪,是秋名山外賣跟逮蝦戶外賣兩撥人間的爭鬥,而不是敵對陣營的玩家。
他還是更願意相信,遊戲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製造鬼物。
通常來說,團隊對抗模式裡,是很少出現鬼物的,畢竟玩家對抗才是其中的核心。
不過這次遊戲是個例外,雖然那個老頭在介紹規則裡沒有明說,但仔細分析他的話,其實可以猜得出來。
老人當時是這樣說的。
“如果雙方玩家全部淘汰,則按照積分結算,多的一方獲勝。”
按照正常的想法,勝利的一方既然都贏了,一個也好,幾個也罷,應該都能剩下存活的玩家,所以又怎麽會是全部淘汰?
而有什麽條件能夠滿足這一規則呢?
答案很簡單。
這場遊戲,玩家不僅要小心敵對玩家的襲擊,並且……還有來自鬼物的。
現實中,人死了就是死了,沒什麽好多想。
但在遊戲裡,死人對於玩家而言,就意味著會有變為鬼物的可能。
甚至,可以去掉可能,在兩者之間畫上等號。
所以關居原在得知死人後的第一反應,就想到了這一點。
如果真如他所料,那這場遊戲的鬼還不止一個。
心裡擔憂的同時,他終於來到了案發現場。
也看到了,死去的……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