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酒不能多喝,話不能說太滿,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是老祖宗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真理。
可惜現在的王有道不懂得這個道理。
此時的他正在華強武器公司基地指揮部會議室裡,會見兩位來自國府的客人。
已經好一會了,會議室裡陷入了一陣寂靜,氣氛有些凝重。
良久,沉默了好一會的王有道才開口:“不好意思二位,對於國府的提議,我們華強武器公司不感興趣,也不能接受,還請見諒。”
徐斌嘴角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我不得不提醒您王先生,您現在是在民國境內,國府是不會允許任何一支非法武裝存在於這片土地上的,希望您想清楚,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的提議。”
“呵呵,非法武裝?那日本人呢?跟他們那號稱百萬關東軍比,我這小千余人馬算不得什麽吧?”王有道笑著說道。
“王先生,請不要偷換概念,您應該很清楚,現在擺在您面前的只有兩條路,接受國府的收編整改,或者被國軍出兵剿滅。”
佘蔓青站了起來情緒有些激動,雙手拍在桌子上大聲說道。
那燙的一縷大波浪流海順著軍帽的邊沿垂了下來,
胸前的豐滿也跟著為之一顫,隔著軍裝都能看的非常清楚,顯得別有一番風味。
王有道看著佘蔓青那波濤洶湧,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隨後王有道露出邪魅的笑容,絲毫不留余地的說道:“你們要是這麽說的話,那正好,我也有兩條路給你們。”
“要麽國府承認我們華強武器公司的合法身份,然後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做生意。”
“我甚至可以用低於國際軍火市場一半的價格賣給你們武器。”
“要麽你們就派兵過來,咱們手底下見真章,雖然我王某人不願意手足相殘中國人打中國人,但我們華強武器公司也從不畏戰。”
王有道說這話的時候一時王八之氣爆發,驚得對面的徐斌和佘蔓青為之一顫。
最後王八之氣更是一個沒收住說出了更加狂妄的話:“你大可以讓國府把胡宗南最精銳的第一師開過來,到時候你看我華強武器公司有沒有能力一口吃下去,不就是個德械師嗎?有什麽好牛的?”
說完,王有道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據我了解,只怕現在你們的蔣先生還在為陝北的事情發愁吧?”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逼急了,我不介意低價賣給陝北一點他們感興趣的東西。”
話說完了,嘴也痛快了,可擔憂也跟著來了。
王有道不是傻子,雖然嘴上牛皮吹的震天響,但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現在對於自己是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
這話說出去之後未免多少有些心虛。
慢說王有道不願意手足相殘削弱抗日力量。
就是胡宗南真的把第一師開過來了,憑他手上的幾百新老兵又能抗過幾輪衝鋒,幾輪的炮火打擊?
王有道之所以這麽說,是為了給對方提個醒,逼急了老子就投奔陝北了。
他也是在賭,賭老蔣應該會顧全大局,會選一個互利互贏的一條道走下去。
王有道說完,向旁邊的牛弘澤伸了伸手。
牛弘澤識趣的掏出一包煙遞給了王有道一根,並幫他點上。
王有道瀟灑的坐在椅子上吸了一口,他現在需要抽根煙來壓壓驚。
眼看就要談崩,而王有道的話讓佘蔓青一時語塞。
她壓根就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少年居然會有這麽足的底氣跟這麽深的城府。
在她的印象裡,像王有道這樣的似民似賊、似匪似寇,基本上嚇唬嚇唬,往往就會乖乖就范,可如今卻是如此的難對付。
眼看著氣氛有些冷,隨行的徐斌打起了圓場說道:“蔓青你先坐下。王先生,有話好說,何必動怒呢,我們二人就是個跑腿捎信的,轉達的也都是上峰的意思,但說到底我們誰都不願意看到戰爭,您說是不是。”
“哎!還是這位朋友說話中聽。”王有道很讚賞的看了一眼這個徐斌。
通過徐斌這一打岔,王有道也算是想通了,自己跟兩個傳話筒較什麽勁?
王有道索性直接攤牌說道:“反正現在你們兩個也都做不了主,我也不難為你們了,你們就幫我跟你們的戴老板傳個話。”
“就說我王有道是一個生意人,對政治沒興趣,只要有錢我誰的生意我都做,但唯獨小鬼子的生意不做。”
“你們國府要是覺得我們佔了你們的地方,我們可以交租,就拿武器裝備支付,這是我的底線。要是不同意我也沒辦法,反正中華地大物博,公司在哪開都是一樣開。”
“你們回去後,就把我說的話轉達就行了,其余的不用你們倆管了,我相信你們的戴老板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聽完後,徐斌站了起來拱著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兩個就先告辭了,王先生,後會有期。”說完領著佘曼麗就要往出走。
“慢”
就在這時王有道叫住了他們。
“王先生還有事嗎?”徐斌警惕的問道。
“你們好不容易來一次,怎麽能讓你們空著手回去,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華強武器公司怠慢客人不懂禮數。”
說完王有道對著旁邊的邢拓吩咐道:“刑參謀,你去送送兩位特派員,順便把咱們基地裡的66式定向雷,還有98K各拿一箱給他們,就當是我給戴老板的一份薄禮。”
王有道送的這兩件東西都是早就解鎖好了造出來的樣品,一直扔在倉庫裡落灰。
66式定向雷是基於美國闊劍定向雷的基礎上研發的,正面印有‘此面向敵’四個字。
王有道並沒用這種東西布置在自己的基地雷場裡,主要是是這種雷的觸發引信布置起來有些複雜。
另外就是定向雷的爆炸散布面積有一定死角,某種程度上來說殺傷覆蓋面積還是比prom-1反步兵跳雷弱了不少。
而98k真的就是毛瑟Kar98k了,這把槍是德國基於毛瑟Kar98式步槍的改進版,而現在的德國黨衛軍也才剛剛準備列裝而已。
不過早就用上自動火器的王有道自然是看不上那種老式栓動槍的,也就一直扔在倉庫裡鏽著,這下正好借此送個人情。
“既然如此,那我就替老板謝過王先生了。”徐斌隨即神色輕松,禮貌的回了一句。
轉眼邢拓帶著他倆離開了會議室,一同跟去的還有牛弘澤。
會議室裡只剩下王有道,抽著煙苦苦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邢拓把徐斌兩個人帶到了倉庫門外,並讓其稍等片刻。
不一會兩箱東西被基地的兩個老兵扛了出來,裝在了兩個人開來的汽車後備箱裡,
隨後,二人便帶著東西驅車回到了上海。
面見了戴老板後,徐斌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戴老板說了一遍,包括王有道讓代傳的話。
上海力行社最高長官辦公室裡, 戴老板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臉色陰沉。
本來他是不願意到上海來的,只不過對這個王有道非常感興趣,才不惜親自跑一趟。
卻不想遇到的居然是這麽個不怕死也不上道的主。
自打他進入情報行當以來,除了日本人,還沒遇到過誰真的有膽量這麽明目張膽的跟國府叫板。
王有道是蠍子拉屎獨一份。
他的第一想法就是此人絕對不能留,一定要除掉以絕後患。
從他說出要賣東西給陝北開始,戴老板就已經判決了王有道的死刑。
但在下手之前還要和上司老蔣匯報一聲征求一下老上司的意見。
電話裡,老蔣也是被氣的一口一個娘希匹,戴老板建議讓自己力行社的手下暗中把王有道做掉。
可老蔣不幹了,覺得對方既然敢這麽叫板,那就堂堂正正的靠正面進攻把對方徹底消滅掉。
來達到以儆效尤,殺雞儆猴的目的。
順便讓日本人看看他國軍也不是吃素的。
正好胡宗南第一師的第三團也已經早早的在嘉善待命了。
這個團本來就是衝著王有道去的,也算是隨了王有道的願。
可憐的王有道此時還不知道,他沒死於日本人之手,差一點就先一步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命令很快就從南京下達到了嘉善城裡中央軍第一師第三團的團部。
團長嚴明在接受到命令後,當即下令部隊整裝待命,準備開拔。
戰爭的陰雲再一次逐漸的籠罩在了王有道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