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大驚,腿腳一軟,跪倒在地。
“大首領饒命,饒命啊!”
已經有六個特戰隊員幾步衝到王英跟前,雙手後背一擰,押著就往外走。
宋江急忙攔住:“慢著,慢著。大首領,念在王英兄弟是初犯,又是為了山寨做事,沒有私心,滄州知府也是個魚肉百姓的貪官,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秦明、花榮、燕順、張橫、張順、戴宗、孔明、孔亮、雷橫也都連聲求情。
方真看著這幾個人,好久才說:“不是我方真不給各位面子,實在是此事太過惡劣。滄州知府即使再不濟,關他三歲的孩子何乾?那只是個孩子呀,王英你怎麽能下得去手?你們拿他當兄弟,對不起,我方真沒有這樣的兄弟,我梁山所有的人也不會有這樣的兄弟。”
說完,手一揮,特戰隊押著王英就出去了。
不一會,有軍兵端著一個托盤回來,上面擺著王英的人頭,臉上還流露著驚恐的神情。
跟著軍兵一起進來的,還有一人。眾首領一看竟是時遷,這才發現剛才時遷就一直沒有進來。
時遷一直跟著方真,好多首領對他不熟,竟是沒有存在感,這半天沒進來都沒人發現。
這會的大廳中,已是噤若寒蟬。眾人看平時看方真一直感覺是和藹可親,哥哥長哥哥短的,沒想到殺伐如此果斷,斬殺王英眼睛都不帶眨的。
方真環視眾人,又開口說道:“前幾天,晁蓋哥哥中箭,而且還是毒箭。
這個射箭之人和晁蓋哥哥究竟有多大的仇?大家都知道,這個射箭之人是史文恭。
今天,我把史文恭請來了,咱們就當面問問他。”
眾首領大感驚訝,史文恭可是梁山死敵,竟然敢來到梁山。
方真身後的休息室的門開了,史文恭從裡面走了出來。
花榮猛地站起,大聲說道:“史文恭,好賊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來到這裡,你欺我梁山無人嗎?”
抄弓在手,已是一箭射去。
史文恭早有準備,花榮搭弓射箭的同時,已經閃在了一旁。
方真瞳孔猛地一縮。
方真的直覺真真切切的告訴自己,花榮舉弓時,瞄準的分明是自己。
一個側翻,身體已經本能的翻倒在地。
忽聽“啪”的一聲脆響,緊接著一聲悶哼傳來。
卻是又有兩支箭飛出,一支在半空中正正地射中花榮的那支箭,兩支箭齊齊掉落在地。另一支箭竟是飛向花榮,正中花榮右臂。
竟是龐萬春同時射出兩支箭,一支射落花榮的箭,一支射傷花榮。
眾首領又驚又怒,紛紛扯出兵刃,圍在方真身前。
張橫、張順、戴宗、孔明、孔亮、雷橫卻圍在了宋江、花榮身前。
秦明、朱仝、燕順、關勝、宣讚、郝思文六人面面相覷,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方真翻身站起,撥開眾人,走到花榮身前。
方真想到了花榮會箭射史文恭,卻萬萬沒有想到,花榮竟然能朝著自己射來一箭。
本來內心對花榮極有好感,最後能在宋江墓前自縊身亡的人,自然是把兄弟間的情誼看的十分重要。
方真也是多少年的軍旅生涯,把戰友之間的兄弟情也是看是極其重。因此也是很敬重花榮。花榮剛一上山,就讓他自成一軍。
當初吳用剛一上山,就被調到江南,方真也是怕以後吳用和宋江勾結在一起。
現在吳用在江南混的風生水起,杭州軍的發展離不開吳用的出謀劃策。
沒想到,今天花榮竟會來這麽一手。
方真一直走到花榮跟前,看著花榮的眼睛。
“花榮哥哥,我隻想問你,為什麽?我哪裡對不起你?”
花榮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嘴唇張了幾次,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花榮自從箭法大成後,從沒有失過手,雖然嘴裡沒說過,心中一直自認箭法天下第一。萬萬沒有想到,今天這麽近的距離,不但是方真早就躲開,自己射出去的箭枝竟然被人半途攔截,此人更是同時射出兩支箭,把自己差點廢掉。
方真看看花榮中箭的右臂,歎了口氣。這支箭分明是手下留情了,沒有射中要害。
“先帶花榮去治傷吧。”
過來兩個人,花榮面色慘淡,跟著往外走。
方真回到座椅,隻覺得全身疲倦。讓眾人都坐下,又把曾塗也請出來。
“宋江,你自己說說吧,這是怎麽回事?火燒曾頭市的那幾人,是你吩咐的吧?晁蓋中的這支箭也是你讓花榮射的吧?”
宋江的心中已經是翻江倒海,沒想到方真竟然去把曾塗和史文恭找來了。
“方兄弟說哪裡話,這怎麽能和我扯上關系?方才花榮賢弟也是看見史文恭,氣不過才射了一箭。曾頭市欺人太甚,殺我梁山兄弟,奪我梁山馬匹。射中晁蓋的那支箭分明就是史文恭射的。
今天這兩人不知怎麽花言巧語,說動了方兄弟。還望兄弟明察。”
史文恭站起身,冷冷地說:“那支箭不是我的。我史文恭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都是站著撒尿的人,我還不會下作到在箭上喂毒。”
這就幾句話,大廳中所有的人已經都相信了。大家都是江湖中混飯吃的人,平時都是吐口唾沫就是一個釘的人,自然相信史文恭的話語。
曾塗也站起來說:“我是曾頭市的少莊主。這次是事情,我還要問問各位英雄好漢,我曾頭市從沒有招惹過你們,為何你們的人無緣無故到曾頭市殺人放火?”
“曾莊主,還要麻煩你把事情經過詳細給我們說說。”朱武拱手說道。
曾塗就把如何和梁山結怨的經過又詳細訴說一遍。
眾首領這才知道,原來過錯全在自己這邊,曾頭市才是被冤枉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宋江,宋江急忙說道:“豈能聽信你們的一面之詞?再說讓晁蓋受傷的那支箭上,分明刻著史文恭,你還要抵賴?”
時遷站起身,從懷裡小心的拿出一支箭,箭頭用布包裹著。
“這支箭上也有史文恭的名字,不過卻是我剛才在花榮的房間裡找到的。”
晁蓋也拿出射中自己的那支箭。
眾人仔細觀看,兩支箭一模一樣。
李應看完也是大怒,喝問道:“宋江,你敢說這是花榮自己的主意嗎?”
揚雄、孫安、鄒潤、龐萬春等好多首領已是兵刃在手,只等方真的一句話。
宋江頹然的坐回椅子上,再無話說。
這時,花榮的箭傷處理完畢,回轉大廳。
不用別人說話,花榮看見時遷手裡的那支箭,已經知道事情沒有了挽回的余地。
花榮直直的走到晁蓋跟前,雙膝跪倒。
“好哥哥,這些事都是我花榮做的。是我一時鬼迷了心竅,做下了對不起哥哥的事情。”
不等晁蓋說話,已是三個頭磕在地上。抬起頭時,額頭已是一片血汙。
花榮站起身,又來到方真身前,也是雙膝跪地。
“好兄弟,我花榮承蒙你看得起,能有你這樣的兄弟,我花榮這輩子也不虧了。”
不等方真來扶,已是三個頭磕在地上。
花榮站起身時,額頭的血已經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花榮步伐堅定,又走到宋江跟前,這次卻沒有跪下,一個長揖到底。
“公明哥哥,小弟想通了。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自家兄弟,也就沒有厚此薄彼。哥哥好自為之,小弟以後就不能陪你了。”
說完,花榮左手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尖刀,手一揚,刀尖直直的向著自己的心窩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