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成被抓走了。
臨走的時候還緊握著韓小墨的雙手,感激涕零的說著什麽,韓大師,您一定會救我出去的,對吧?
韓小墨也鄭重其事的點著頭。
救你出去?
再跑到哪個不知名的縣城,東山再起,坑蒙拐騙,為禍百姓?
好好在大牢裡接受改造得了,還想出來,真是癡人說夢。
“韓大師,多謝您的幫忙,第五大人很早之前便懷疑這個李熙成乃是一個江湖騙子,根本沒有真正的本領。但礙於百姓們對他擁戴有加,再加上沒有確鑿的證據,故而才耽擱了許久。而今被您一舉揭破,當真是大快人心啊!”唐軒暢快淋漓的笑道。
韓小墨擺擺手,說道,“謊話終究是謊話,早晚會有不攻自破的一天,隻不過正好被我瞧見,也算他倒了血霉。”
唐軒讚歎道,“韓大師果然是大師,在下佩服,佩服啊!”
“哪裡哪裡!唐捕頭兵貴神速,在下才是佩服的緊啊!”韓小墨抱拳道。
商業互吹幾波之後,韓小墨將錢匣子交給唐軒,義正言辭道,“這裡面裝著的是李熙成的全部家當,大抵都是從窮苦老百姓那騙來的,你將它拿給伯父,伯父定有辦法安撫百姓。”
聞言,唐軒頓時肅然起敬。
起初他還認為韓小墨雖然算命奇準無比,但想來與江湖騙子一般無二,皆是用一技之長,來套取百姓的銀子。
可如今一看,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思及此,唐軒羞愧難當,他抱拳道,“韓大師心系百姓,唐某自慚形穢,這氣量與心地都比不得韓大師。”
頓了頓,唐軒認真道,“今後若是有用的到唐某的地方,唐某一定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韓小墨愣了。
這無形之中裝了一波心地善良的逼,竟然俘獲一個粉絲。
不錯,不錯。
“唐捕頭言重了。”韓小墨笑道,“要不要我給你算上一卦,不收你任何費用!”
韓小墨在想,這個唐軒很有可能成為他的貼身打手,這個時候施其恩惠,定會讓他的崇拜之心,更上一層樓。
唐軒一聽,頓時臉色一變。
兩天之內,弄殘兩個人,這第三個,該不會落到他頭上吧......
想了想,唐軒火急火燎道,“韓大師,唐某想起隔壁的王老太太要生了,這還有事,且先行走一步,等到他日,定請韓大師開懷暢飲幾杯!”
還不等韓小墨回話,唐軒抱拳,撒腿就跑。
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韓小墨伸出手想要阻攔,卻早已沒了唐軒的蹤跡。
韓小墨輕輕一歎,這捕頭就是捕頭,輕功果真是了得啊!
待唐軒離開後,圍觀的百姓頓時炸了廟。
這個韓大師不僅儀表堂堂,心地善良。更是算無遺策,簡直就是在凡間行走的活神仙!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爭先恐後的湧入布莊中。
“大師!我都單身二十年了,您幫我算算我啥時候能娶到媳婦兒啊!”
“大師!我最近總感覺胸口煩悶,胸悶氣短,找了郎中也瞧不出什麽所以然來,您幫我瞧瞧,成不?”
“還有我!大師,您幫我算算我家娘子啥時候能生兒子啊!這都生了五個了,都是女娃子!”
......
自古以來,百姓都是最為熱情的。
韓小墨覺得這種感覺特別舒坦。
“這位姑娘,你摸哪呢?”韓小墨驚叫道。
“兄弟,有話好好說,別抱我成不?”
韓小墨突然覺得,有時候人民群眾熱情過頭,就有點太可怕了。
想了想,韓小墨大吼道,“停!”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精神灌注的盯著韓小墨。
韓小墨有些頭疼,這些人這麽瘋狂,搞得他好像是傳銷頭頭一樣。
捋了捋思緒,組織好語言後,韓小墨開腔道,“鄉親們,方才你們被騙的錢已經悉數被送到了成安縣衙,這個時候,你們應該去將自己被騙的錢財取回才是。”
眾人不為所動。
開玩笑,錢和活神仙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嘛。
這錢啥時候領都可以,但是這命今天必須得算!
韓小墨見狀,又道,“過些時日,我會在此地開個店鋪,專門為你們算命。姻緣,命格,風水,我都可以算。那個時候,你們再來光顧可好?”
眾人一聽,竊竊私語起來。
過了半晌,其中一人高聲呼道,“那我們過些時日再來求韓大師算命!”
“好!既然大師要開店鋪,我們必定捧場!”
眾人情緒異常高亢,都是將心中的話吐了出來,方才陸陸續續的離開布莊。
等到最後一個人走的時候,韓小墨吐了口氣,可算清淨了。
他算是能理解華夏的人氣大明星,為何在出行的時候,都裹的嚴嚴實實的。
不這麽做,容易出人命啊!
“大師......”徐掌櫃小心翼翼道。
“怎麽,你想好了,將這店鋪盤給我?”韓小墨問道。
“實不相瞞,老朽祖上三輩都是做綢緞布匹生意的,但到了我這一輩,也不知怎麽的。生意越來越慘淡,不論如何,都是沒有起色,這鋪子越做越小,位置也越做越偏......”
頓了頓,徐掌櫃歎道,“若真要叫老朽將這徐記布莊盤給您,心底裡還真有些不舍。”
聞言,韓小墨撇撇嘴,這個店鋪烏漆墨黑的,走到深處恐怕都不見五指,能有客人才邪門了。
“但若是大師肯相助,老朽可送您一處鋪子,也算是報得您的大恩!”徐掌櫃說道。
韓小墨懵了。
隨隨便便就能送出一個店鋪來。
搞了半天,你是富四代,就為了傳承祖輩的衣缽才開的這徐記布莊。
啥叫裝逼!
這才叫裝逼!
教科書般的無形裝逼!
“徐掌櫃,你隱藏的挺深啊!”韓小墨說道。
“不敢,不敢!”徐掌櫃謙虛道。
韓小墨瞥了一眼徐掌櫃,旋即淡淡道,“既然徐掌櫃開了價,我便來幫你瞧瞧這鋪子有何問題!”
徐掌櫃眼前一亮,“勞煩韓大師!”
“咱們先從這逼格說起――”韓小墨熟稔道。
徐掌櫃一愣,“敢問大師,何為逼格?”
韓小墨猛拍腦門,他忘了這茬了,逼格是現代用語。
這個時候應該用......
想了想,韓小墨說道,“就是所謂的門面。你瞧瞧你這牌匾,落了多少層灰,你都不舍的擦一擦,你是存起來蓋房子嗎?”
“好好好,老朽這就命人去擦。”徐掌櫃連連點頭,隨即吩咐道,“小二,去把牌匾擦了去!”
名喚小二的夥計,頓時搬來木梯,手腳麻利的將【徐記布莊】四個大字擦了個鋥亮。
就在小二剛下梯子的時候,門外一瞬間來了一對客人。
“咦?以前怎麽沒注意這有個賣布料的鋪子,害得我跑那麽老遠去購買布匹。娘子,走,為夫為你挑上幾匹上好料子,尋個活計好的裁縫做幾身好衣裳。”男子穿著打扮精細的很,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
徐掌櫃緊忙領著這對夫婦,進了鋪子內。
過了半晌,那男子抱著一堆布匹滿意離去。
徐掌櫃是真的懵了。
這僅僅是擦個牌匾,就招來這麽個大客戶。
整整消費了一百兩銀子啊!
這都趕上他前一年賺的銀子了!
“大師!您可太厲害了!您是神人啊!老朽佩服的緊!”徐掌櫃樂的合不攏嘴,對韓小墨是連連誇讚。
韓小墨擺擺手,淡淡道,“鎮定,鎮定!這才哪到哪?我再到下一處瞧瞧。”
“您請!”徐掌櫃的態度越發變得恭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