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韓小墨突然覺得湯顯祖《牡丹亭》中的這句話不是無的放矢。
被蕭霜兒緊緊摟在懷中,韓小墨切身體會到了什麽叫做飛機場。
也深深地明白了每逢節假日為何漢庭酒店,七天連鎖會入住數量繁多的小情侶們。
女人這種生物簡直就男人的天敵。
如同韓小墨這種鋼鐵直男,也是被蕭霜兒這種親密無間的舉動弄得心神蕩漾。
蕭霜兒那獨特的體香彌漫在韓小墨周圍,使得韓小墨心曠神怡,也使得韓小墨希望時間就在此時此刻停滯不前。
輕微又略帶有香氣的喘息聲,令韓小墨想要待在溫柔鄉中不肯出來。
在燈光的映襯下,蕭霜兒被反射泛著昏黃的鼻尖上,不知是因為天氣的緣故,還是因為二人貼的太近的原因,冒出一層層細密的汗珠。
“終於走了。”蕭霜兒舒了口氣。
“嗚嗚嗚!”韓小墨拚命的掙扎著。
雖然他很不願意破壞這麽曖昧又充滿浪漫的情景,可蕭霜兒的玉手再這麽捂下去,他很可能就又穿越了。
蕭霜兒似乎是感受到韓小墨嘴裡吐出的氣息,登時臉蛋兒變得通紅,急急忙忙的將韓小墨推開,斥道,“呸!色胚子!”
韓小墨一臉茫然,“將我摟在你懷裡的是你,捂著我的嘴不讓我發聲的還是你,我怎麽就變成色胚子了?”
蕭霜兒嗔怒道,“你不會掙脫嗎?”
韓小墨挑了挑眉,暗道:
“就你這武力,是個正常人就掙脫不了。”
當然這句話韓小墨是不可能說出來的,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方才明明唱的好好的,你為何突然將我提到房頂?”韓小墨莫名其妙道。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蕭霜兒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語氣上聽不出喜悲。
韓小墨啞然。
果然女人這種生物就是不講理的,做任何事情從來不說原因,畢竟女人——從裡到外都是理。
韓小墨為自己方才對這種女人悸動感到後怕。
“這曲子你也聽了,你該放過我了吧?”韓小墨歎氣道。
“我什麽時候說不放過你了?”蕭霜兒反問道。
韓小墨搖搖頭,這種人簡直不可理喻,方才還拿劍架在他脖子上,這會兒又好像沒發生過此事一般。
悲傷的歎口氣,韓小墨轉身就要離去,可走到半道,韓小墨停下了腳步,回頭眼巴巴的望著蕭霜兒。
“怎麽了?”蕭霜兒皺眉問道。
“我下不去。”韓小墨很想像蕭女俠一般,飛簷走壁,來去自如。
可事實上,理想和現實的差距是永遠無法彌補的。
這要是縱身一躍,他可能下輩子就得癱在床上了。
蕭女俠畢竟是蕭女俠,她是如同蜘蛛俠一般的蜘蛛,而他韓小墨是隻豬。
蕭霜兒提著韓小墨落在地上後,韓小墨說道,“蕭女俠,後會有期。”
“等等!”蕭霜兒突然喊住韓小墨。
“又怎麽了?”韓小墨回頭道。
“把那首曲子默一份給我。”蕭霜兒道。
......
古代的傳媒系統與現代略有不同。
現代講究的科技網絡,但凡做點什麽反人類或者與世人格格不入的事情大都是會成為微博上的熱搜,當事人會一夜成名。
而古代講究的口口相傳,也就是坊間的傳聞。
兩者比較之下,
古代的傳媒系統雖不如現代發達,但很大一部分保留了當事人的隱私。 譬如近幾日在坊間傳的神乎其神的曲子,雖然僅有半闕,但貴在膾炙人口。
大街小巷,男女老少皆是因為這首曲子而津津樂道。
就仿佛在所有人耳邊開了一個3D擴音器一般,整日傳響,經久不衰。
而喜愛曲藝之人則是將其納入了《通州曲藝大全》中,並經過多名在此領域浸淫多年的老教授們重重選拔,最終將其列入榜首。
於是乎,不論是勾欄亦或是風月場所,還是通州城各個娛樂場所,都傳唱著這首無名的歌曲。
一時之間,就仿若某音樂大平台一般,這首無名歌曲在幾日之間,徹底火了,並且火的一塌糊塗。
所有人都想將作此曲之人揪出來,倒不是為了打他一頓,而是想聽一首完整的歌曲。
這種聽到半路戛然而止的感覺,令人心情甚是不愉快。
經過廣大人民群眾的不懈努力,根據那日在風月樓尋歡作樂之人的描述,所有人在今日一大早,就都聚集在了天機坊的門口。
對面茶樓中掌櫃柳江南什麽時候見過此等盛況。
細想之下,他便想通了這其中的關鍵所在。
定是這韓小墨所定製的什麽會員卡出現了差錯,才一大清早就在此等候。
還好他沒有隨波逐流,去辦什麽會員卡,否則怕也是如同這些人一般,被韓小墨坑了。
柳江南搬著一個小板凳,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坐在茶樓門口,望著對面湧動的人群。
這樣史無前例的熱鬧,他才不會錯過。
......
韓小墨打了個哈欠,洗漱完畢,開門正打算去街頭的包子鋪吃點包子的時候,被眼前人頭攢動的人群嚇懵了。
“你們這是——”韓小墨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唐軒不在,出了事情沒人能保護他。
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前幾天就應該把蕭霜兒忽悠過來,與他同吃同睡,貼身保護他才是。
“韓大師!請您務必將那首無名曲子的詞填寫完整!”
“是啊!韓大師,您所吟唱的曲子朗朗上口,如今我每天不哼上一段,都寢食難安啊!”
“韓大師,這首曲子通俗易懂,我們也聽出來了,是您寫給您喜歡的女子的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不禁鴉雀無聲。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問這樣的問題,實屬有些不禮貌。
“正是!”韓小墨深吸一口氣,旋即淡然道,“此曲正是在下為我心儀的姑娘所作的曲子,各位還是請回吧,此曲不能再透露半絲給大家了。對此,我感到很抱歉。”
韓小墨的求生欲望很強烈的,如果讓蕭霜兒知道人人都知道這曲子的完整版,不說別的,蕭霜兒一定會和他拚命。
“啊?這樣啊......”
“這樣的曲子,百年難得一見,哎......”
“這可能會成為在下終生的遺憾啊!”
望著那頓時唏噓不已的人群,韓小墨突然神秘一笑,“各位父老鄉親,相信我,不久之後你們定會再聽到不同於這首曲子韻律的歌曲,但風格與腔調,定還是這般無疑!”
“真的嗎?”
“韓大師,您可千萬不要欺騙我們!”
“韓大師,那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再聽到這樣的傳世之曲?”
韓小墨肅然道,“大家也知曉此曲得之不易,但是另一首曲子已經在我的腦海之中有了雛形,相信各位不會等的太久。”
頓了頓,韓小墨笑眯眯道,“只不過,唯有持天機坊的會員卡方可有幸聽到這首曲子......”
眾人一聽,頓時爭先恐後的朝前擠動。
“這卡我辦了!來一張紅卡!”
“我也來一張,我要黑卡!”
“我窮,就只能弄個白卡了!”
......
“咳咳咳!”對面茶樓的掌櫃柳江南頓時被嗆的重咳起來。
待稍微好轉過後,柳江南叫來店小二,來到他身旁。
“掌櫃的有何吩咐?”店小二問道。
“去,幫我辦張卡。”柳江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