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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紹》第127章 治槨
李存紹是被外面親兵的環聲吵醒的。打開門,就看到一個風塵仆仆的軍士正被兩個親兵帶著在台階下迎候。

那軍士模樣勞累不堪,顯然是長途奔來。見李存紹出來,軍士忙見禮道:“卑下隸屬親從馬軍,見過小太保。”

李存紹一聽就明白了他是薛直派來報信的人,連忙問道:“有什麽消息?”

“稟報小太保,我等晝夜兼行,已經尋見王妃與諸位郎君了。”

李存紹聽後立馬打起精神來:“什麽時候的事?在什麽地方尋見的?現在又在哪?”

軍士被李存紹一連串問題問的發暈,還是抱拳道:“咱馬軍昨夜晚間從城裡出發,本是聚攏了追賊黨,後來小太保又送信來說要追王妃。所以咱官道鄉道都散了人馬,結果賊黨走偏路不見了蹤跡,今日午時卻在南面的官道上碰見了一隊人馬,其護送的正是王妃與諸位郎君。。”

李存紹聽出不對勁的地方來,打斷道:“王妃他們十四日就被擄出了城,怎麽走得這麽慢,才一天就被你們碰見了?”

“小太保容稟,那隊人馬是南面大軍主帥周德威的親兵,由周都使率親自率兵護送而來。”

李存紹更吃驚了:“周德威親自護送來我母妃他們回太原?”

“額…回小太保的話,確實如此。”

李存紹連忙又追問道:“周德威帶著多少人馬?”

軍士撓頭想了想才回道:“卑下親眼所見,估摸著…也就一百來人。”

李存紹站在原地沉思起來,如果軍士所言不假,那周德威就是在通過行動表達自己的態度,他是反對李克寧通梁的。而不帶大軍隨行的意思就更明顯了——自己沒有挾軍自重的想法。

雖然李存紹還是有些困惑,但一下子周德威與劉氏兩樁最要緊的事似乎都要解決了,他還是長長地松了口氣。

“母妃他們現在到了何處?什麽時候能回來?”

“回小太保的話,王妃車駕已經快到了洞渦驛,薛都使也收攏了咱馬軍一起隨行護送,趕得快些估計明早就能回來。”

李存紹點點頭,轉頭喚向親兵:“去將此事告訴郭判官跟張內使知曉,再請王司馬來見我。”

親兵得令去了,李存紹則向西苑走去。

西苑邊上的一座寢殿已經被臨時改做了靈堂,不知從哪請來的一班樂人正在殿前鼓吹著哀樂,李存紹見他們裝扮十分怪異,每個人頭上都插著千奇百怪的羽毛,手裡也都是讓李存紹叫不上名字的樂器。

剛走進殿裡,李存紹的視線就看到了殿中朝向東的棺具。棺具則放置在地上的竹席之上,棺蓋也還未蓋上,上面只是用一張蒲席充作遮蓋。殿北靠牆的是靈座,兩面則都是層層疊疊張掛在梁柱間的帷帳。

李存紹在殿裡掃視一圈,卻沒看到張承業的影子,隻好又出來尋他。沒想到剛出殿,張承業就帶著一個人從院門外走了進來。

張承業也一眼就看到了李存紹,連忙急匆匆地過來見禮:“小太保可是來行小斂之禮的?”

李存紹哪裡知道張承業說得都是什麽,含糊應了過去,又指了指旁邊的樂班:“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張內使跟我出去說。”

出了院子,李存紹才發現張承業的人正是昨晚在府前攔馬的那個文官。

見李存紹盯著那文官,張承業忙引見道:“小太保見怪,這位是從洛陽朝廷來的盧製誥,盧製誥是祠部員外郎,又出身大家,所以便被我請來指教喪葬之禮。正想派人去向小太保請命,沒想到小太保卻先來了。”

李存紹聞言已經大概清楚了這文官的來歷,

先前就聽說官家被挾去洛陽後不少朝臣都四散奔逃,其中也有不少來投奔太原府的。看來這位盧製誥就是其中之一。想到這李存紹拱手道:“沒想到在這見到了先生。昨夜事急,還未請教先生名諱?”

文官也拱手回了一禮,不卑不亢地道:“下官姓盧名汝弼,在朝中任祠部員外郎,兼知製誥一職。”

等二人見完禮,張承業就開口道:“小太保來得巧,按例先王得有四十勇士持班劍送行,這些人得請小太保從軍中挑選精壯之士方可。”

“這事好辦,回頭我給張內使手令,這類事都可由張內使去軍中傳人差遣。”李存紹擺擺手,“我現在找張內使是想問幾句話,母妃與二郎他們已經尋見了,今晚就能到城裡。”

張承業聞言一愣,接著便是大喜過望:“蒼天有眼,這下臣便能對先王有個交代了。”

一旁的盧汝弼見狀則拱手道:“既然小太保找張內使有要事相商,下官暫且回避。”

李存紹卻擺擺手:“既然盧製誥通曉喪典,那正好可以一起請教。”

三人很快就找了間值房坐下,張承業開口道:“小太保要問的可是喪禮?”

“正是此事。”李存紹點點頭,歎了口氣道:“最近的日子河東內外不平,父王薨逝之後竟也不能安寧。我意乃是盡早為父王下葬,既是為父王考慮,也是為時局考慮。”

“按成例,三日而後斂。如今先王薨逝已有四日,英靈卻還停在堂中。因此小太保所言既符人情也符常理,我自然支持。依我之見,待明日王妃他們車駕回來,諸事也該準備就緒了。我早已卜過日子, 後日的日子合適,可為先王護喪送葬。”

張承業這樣一說李存紹就放下心來,李克用早日入土為安,自己才能名正言順地嗣承王位——倒不是自己心急,只是現在危機還未完全解除,而只有繼承了晉王的名分,自己才能鎮住局面。

李存紹當即肅然道:“既然如此,那便定在後日吧。”

“此事不可!”這時盧汝弼卻突然站了起來,“先王還未治槨,按律先王應有三層槨,既然槨木未就,又怎能草草下葬?”

李存紹聞言皺起眉頭,若是在這事上被抓到由頭,傳出去被扣上一頂給李克用草草下葬的不孝帽子,損害名聲倒是次要,留給人起事的理由就不妙了。要知道,連李克寧都想在李克用死後搏一把,那些還掌軍在外的義子們未必就沒有同樣的心思。

這些繁文縟節李存紹不在意,奈何世人在意。李存紹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自己似乎在某個泥潭之中越陷越深了。

李存紹正想著怎麽對付,旁邊的張承業卻開口了:“找盧製誥來請教喪典果然沒錯,不過治槨之事…”張承業說到這轉頭看了一眼李存紹,“不過治槨之事先王先前便與我提過。先王言:死生至理,猶朝有暮。今後若薨不可厚葬,只需以山為壟,器以瓦木,斂以常服,棺而不槨,也免去徒增耗費。”

李存紹心裡一動,這話真是李克用說的?

還好盧汝弼聽後不再糾結了:“既然先王有言在先,那自當遵從遺命為上。”

定下後日送葬的日子,李存紹也便放下心來:“還請張內使與盧製誥詳細給我講講後日喪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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