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三樓雅間,西門慶急不可待的敲了敲門,房門一開,整個人便衝了進來去,大叫道:“我家宋兄弟來了,快點把那啥……還給我。”
隨著一陣得意的笑聲,門口便出現了六個青年,還未來得及說話,他們便看到了宋絕身邊的靈月郡主,刹那間人人面色驟變、臉如土色。
滄瀾王因軍功卓著,是以受封為大炎王朝有且僅有的異姓王,無論在朝在軍均佔有舉足輕重的超然地位。
滄瀾王生有五子一女,偏偏這唯一的女娃娃又是最小的那個,物以稀為貴之下,全家上下對靈月郡主簡直是寵到了天上去了。靈月郡主天賦極高,年僅十六便已踏入了王境初階,雅間裡的這幾個大小,個個都吃過她的苦頭。
而現在,這位有著禦賜軟鞭、戰力驚人的小姑奶奶竟然來到了這裡……
這一下,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了,除了西門兄弟,一個個對宋絕怒目而視。
“我也沒法!”宋絕斜著腦袋,指指自己被擰得通紅的耳朵道:“你們誰有想法,誰不歡迎郡主,大可下達逐客令!”
“怎麽一個個哭喪著臉?不歡迎我是吧?難道怕本郡主沒銀子嗎?”
靈月郡主很不高興的一瞪鳳眼,掏出了掛在腰間的錢袋子,得意的晃了晃,挑了挑極為好看的眉毛:“本郡主有的是銀子!”
一眾紈絝搖搖欲墜、屁滾尿流:您是有銀子,可誰敢贏您啊?要是贏了您的銀子,不用滄瀾王爺出手,五位小王爺第二天便會帶著大軍上門討債來了,這還是好的,若是王爺來了興致,到我們家溜達一趟,那……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西門慶心中隻惦記他的字據,大聲嚷嚷道:“先別整這些沒用的,趕緊把字……那什麽還給我!宋家兄弟來了。這可是你們答應我的!大丈夫言出有信,人無信何足立於天地之間!”
宋絕聽得都差點吐了,就你的作為,還敢自稱大丈夫,你可別埋汰大丈夫這個名詞了!
五個青年裡,其中神色沉穩的青年叫封寒,乃是宰相封千裡的孫子,他身後兩個青年分別是他兄弟封嘯、封林!
留著兩撇小胡子的削瘦的青年,乃是戶部尚書李賀的大兒子,李江,為人甚有才乾、很是陰險。他身後的那個是他弟弟李海!
……
看到靈月郡主發飆,封寒連忙換上笑臉:“郡主芳駕光臨,我等歡迎之極,隻是太過意外,所以一時失態,請郡主勿怪……快,快請進。”
等靈月郡主進入房門,又向宋絕拱手道:“宋少,一月未見讓封某好生掛念,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請多多包涵……”
然後對李江使了個眼色,道:“既然宋少到了,玩笑也該結束了,看西門大公子急的都出汗了,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可言而無信,還是先將那東西還給他吧。”
李江向西門慶道:“西門大少,東西可以給你,不過那七百萬兩銀子可絕不能少!”
“理當如此,理當如此!”西門慶連連點頭,他們兄弟二人只求拿回借據銷魂掉,至於那七百萬兩銀子雖然不是小數目,卻沒有放在心上。
宋絕心中冷笑不已。
這事兒看似鬧得很大,實則算不了什麽事兒!
西門兄弟固然害怕,封、李五人未必好到哪去,對於他們來說,那張借據未嘗不是一個燙手的山竽,就算自己不來,他們也不敢把那張關乎皇家顏面的借據公布出去。
隻不過一旦西門慶拿回了借據,
對方卻沒有了這方面的顧慮,到時候勢必會謠言四起,用謠言來打擊西門世家,這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綜而言之,他們目標還是自己,至於最終用意,估計是為了對付實權在握鎮西大將軍宋凌。
可惜他們千算萬算,卻沒算到靈月郡主這麽一個意外,若是封、李五人聰明一點的話,估計他們會中途罷手。
……
“什麽東西讓能西門大少這麽著急?給我看看!”靈月郡主見到西門慶拿到一張紙條後,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頓時大感的好奇伸出了白嫩的小手。
西門慶呵呵一笑,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張紙條塞進了嘴裡,一伸脖子咽了下去,咂了咂嘴滿臉的無辜。
“好啊!你敢玩我?真是好膽量!”靈月郡主頓時大怒,張牙舞爪的撲上來,一把揪住西門慶的衣領,竟然將他拎了起來,怒氣衝衝的大喝一聲:“趕緊給我吐出來!”
眾人看得眉框不住的暴跳,暗暗咽了幾口唾沫,嘴歪眼斜,唇青臉白。
“郡主!其實那紙條也沒什麽;隻不過宋少久不出門,大家很是想念;剛才就跟西門大少打了個賭,紙裡面寫著‘狗屎’兩個字,要是宋少不來呢,就由我吃這張‘狗屎’;若宋少來了,那麽就是西門大少吃;哈哈……西門大少吃了‘狗屎’,不愧是男人大丈夫,果然言出無悔,哈哈……以後有笑料可談了……”
李江急忙打圓場,若靈月郡主用武力將那紙條逼出來,又讓靈月郡主看到裡頭的內容,那事情可就真變成大事了!
此人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出這麽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更臉不變色心不跳的說出來,有條有理有據,倒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說實話,剛才那一瞬,宋絕就差點就想借靈月郡主之手引暴這場風暴!
不過想到西門世家是自家的鐵杆盟友,傷了西門家對宋家百利無一害,反正自己有的是整治這五個紈絝子弟的手段,想想也就算了。
“是嗎?”靈月郡主半信半疑的看著宋絕。
宋絕笑道:“我也不知道。 ”
一旁一眾紈絝頓時紛紛道:“就是這樣子,沒錯的。”
靈月郡主這才把西門慶放了下來。
“郡主、宋少、西門大少、西門二少……請坐,請坐……”封寒做出肅客之態。
宋絕擺出一副囂張跋扈的神態,大步走了進去,啪的一聲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翹起二郎一晃一晃的,儼然是流氓架勢、紈絝姿態。
靈月郡主眉頭大皺,頓時極不順眼,差點又要上去踢他兩腳。
“不就是想賭錢嘛?我來了……”宋絕大大咧咧道:“想要怎麽玩?就劃下道來吧。”
“宋少快人快語!”封寒豎指而讚:“宋家少主豪氣衝天,果有宋大將軍之風范!”
封林笑道:“好教宋少得知,我們跟西門大少、二少玩的是骰子,隻是,二位的手氣,實在,嘿嘿……不如我們仍在骰子上一決勝負?但不知宋少有沒有這個膽量?”
西門慶、西門祝臉紅過耳,哼了幾聲,卻不說話。
這種低劣的激將或許對原來的宋絕管用,但對於如今的宋絕來說,實在太低級了些……
不過,他還是做激憤狀,低喝道:“就賭這個,難道還會怕了你們?我兄弟栽在這裡,我就用在這裡贏死你們。”賭大小、簡單明了,也是最好作弊的賭具,正合心意。
靈月郡主興致勃勃的開口:“我也玩!我也玩!”
封、李五人頓時頭大如鬥!
封寒看了看靈月郡主的銀袋,眼珠一轉道:“宋少,一萬兩起,還是……再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