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
不過我認為浪軍別大意,李二與他的朝廷並不好相與。”
狄韻站在欄杆處,偏頭靠在浪軍的肩頭上,享受著溫馨的一刻遙望天邊的朝霞祥雲,擔憂的說道。
其實她的心很亂。
總覺得世間事不盡人意。
煩人的事一件接一件的亂人心神。
甚至於帶來死亡危機。
總不見好轉,沒完沒了……
這種感覺讓她無力,無助而絕望。
雖然她自強的堅持著,加上浪軍帶來美好的希冀,激勵著她不能迷失自我,要做浪軍口中抓住夢想的人,放飛自我的去打拚,奮鬥,永不言敗,但是她的心很累。
心累的是盼來了拯救自己的浪軍有人搶,有人陷害。
問題是這些人的來頭,算計皆是頂尖的。
這讓她一個無家可歸,無依無靠的小女子,難以應付。
而就在這種困境下,原本與她情同姐妹,生死與共的香荷,似乎變心了。
為什麽會這樣?
她不止一次的問自己。
只是沒有答案。
縱然她不願意相信,乃至忽略,遺忘香荷變心了的事實,但那畢竟是事實,不得不面對。
可是如何面對?
這是她又一個心累,傷神的詛咒。
時刻煎熬著她的心神,身心,不堪重負。
即便是在這種重壓下,她還要堅強的獨當一面,協助浪軍興盛無量宮,迎接李二與他的朝廷,以及奸邪小人的算計。
時刻告誡自己堅持,謹慎,不能讓浪軍分心……
以至於她的心很亂,很累,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去面對這些問題,唯有麻木的去化解來自全世界,全方位,所有人的當頭一棒。
是的,見招拆招,疲於應付。
她這種心態,已經形成了常態,操碎了心。
若非她知道自己跟隨浪軍學了修煉之法,讓嬌軀得到了靈氣的淬煉,卸去了曾今的嬌弱,變得健康了,早就累死了。
而心神上的支柱,浪軍,支撐著她迎刃而上,堅持,再堅持……
不能倒下,自己一定行,一定能幫浪軍做些事情……
這是她的切身感觸,或是麻木中的自省,冥冥中讓王浪軍感觸到她散發出心力交瘁的氣息,和著體香吸入鼻息,心疼而責備道:“你呀,都快變成林妹妹了!
只不過林妹妹愛抹淚,她不如你堅強,聰慧,敢於打拚。
但你的心態沒有調整好,會出大問題的,知道麽?”
“哦,我真的像浪軍說的那個紅樓夢中的林妹妹啊?”
狄韻一愣,側眸浪軍帶著責備的眼神,心慌意亂的問道。
這可是一個送命題。
畢竟她聽浪軍說書,大致了解了紅樓夢的劇情。
那是一個令人悲傷,發人深省的故事。
而最主要的是浪軍不喜歡故事裡的人與觀念,並以此對應這方人文朝局,多有批判。
這就相當於一個反面教材,說出來警示自己不要沉淪於世俗。
要做自我翱翔,追求完美,探討未來的四有新人。
有理想,有抱負,有維度,有創意……
反之一無是處。
只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可憐蟲。
因此,她聽出浪軍變相責備的警告,感動的淚目閃閃。
人常說,心有靈犀一點通!
這時的感覺就是!
很酸,也很暖,激蕩出一股別樣的暖流遍體奔淌,縈繞在心神上共鳴出愛的樂章!
她有這種質感,王浪軍何嘗沒有,只不過多了一份愛憐與缺憾,畢竟替她擦拭掛著眼角上的淚珠說道:“韻兒就是翻版的林妹妹。
你若是再不向上官丫頭學學活潑,任性,刁蠻的少女性情,只怕真的會變成林妹妹了。
要知道林妹妹死於心胸狹隘。
雖然她也是時代造就的一個悲戚人物,作為女子無力抗爭,但是修身,升華自我的心靈,才是根本,處世,長生之道。
你要記住這一點,別做林妹妹!”
“哦,好的吧!”
狄韻羞怯的依靠在浪軍的肩頭上,心領神會,甜蜜蜜的說道。
其實這一刻,無言勝有言,一切竟在不言中。
作為聰明人,曾今只能禁足在閨房裡瞎想,自我掙命的女子,思路活絡,愛多想。
這也許就是養成的習慣。
以至於她嘴上沒說什麽,其實心裡卻把浪軍的話當真了。
真的想替浪軍納妾,收了上官婉兒。
誰讓浪軍對上官丫頭念念不忘呢?
而作為她這個正房妻子,又怎麽能像林妹妹那般心胸狹隘,不能容人,豈不是故步自封,不知進退,惹人嫌,死的快?
當然,這是她冥冥中的想法。
雖說有些吃味,但她隻覺著浪軍對自己的愛,真實的烙印在心神上,這就夠了,滿足了!
而王浪軍這會兒可沒心思猜謎,猜女人的心思。
貌似猜也猜不透,自尋煩惱。
同時又見小花從東北方向振翅飛來,遂柔聲說道:“韻兒,你下去休息吧。
記住,別再瞎操心,一切有我。
這天塌不下來,明白麽?”
“哦,好,只是這一大攤子事,沒個主事的人處理,怎麽能行?”
狄韻癡迷的看著浪軍心情紊亂的說道。
紊亂的心情,在於她冥冥中擔憂不能為浪軍分憂,就會被人取而代之,失去一切的恐懼感。
畢竟上官婉兒已經著手打理無量宮事宜了。
還是浪軍點名認可的。
這種事情,怎麽能讓她不多心呢?
畢竟她的女兒家情懷壓抑在心,並未退化,一旦迸發出來,誰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而她這種強撐的精神,讓王浪軍很是感動,但表面溫怒的刮了她的瑤鼻一下說道:“韻兒又不乖了哦?
你要明白你是主母身份,無需親力親為,凡事發句話就行了。
快去休息吧。”
“好吧,我這就去休息。
但浪軍不休息嗎?”
狄韻眼見浪軍的眼神漂移不定,頓時猜疑的問道。
王浪軍微微頷首,轉向飛近的小花說道:“看見沒,小花回來匯報軍情了。
那是怨民失控事件平息,但失去主謀消息的情報。
這跟長安城內一片平靜一樣,透著詭異。
這件事情,我不能不過問。”
“哦,浪軍的意思是懷疑有人從中挑撥離間,伺機謀利?
但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只是我猜不出這個主謀會是誰?”
狄韻頓時蹙眉說道,說著話伸手迎接小花,又露出舒心的笑容。
小花可不知道主人與女主人二人在討論什麽,當即落在女主人手心裡怎呼:“主人啊,寶寶累死了……”
“哼, 你這身毛長褪色了,該修理……”
“浪軍,看你把它嚇的都暈過去了,你怎麽這樣啊……”
“咳咳,它是裝的,存心作死……”
王浪軍眼見小花賴在韻兒懷裡裝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了。
這貨越來越刁鑽古怪,耍萌了。
正想把它烤熟了,當下酒菜……
只是狄韻不吃這一套,當即說道:“浪軍,你對小花太嚴苛了。
無論怎麽說,小花只是一隻鳥。
你不能把它當牛使喚,再說你忍心啊?”
“嗯,確實有點不忍心,燒,烤……”
“咿呀,我怎麽暈了,哦,對了,我是被情報急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