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軍官弗倫布,現在很沮喪。
先一刻時,他自信滿滿地率領一隊士兵,要去給黑寡婦朱黛娜解決掉,他以為可以輕松解決掉的麻煩。
但結果卻是當頭一悶棒——那個麻煩的強大,的不好招惹,簡直是強橫到離譜。
足足一隊16人的全副武裝啊!
現在就只剩下他光杆一個,在這裡野狗一樣地逃亡。
呼……呼……重重地喘氣。
肺部受不了的撕裂感,在不斷襲來。
費倫布心驚膽顫。非常渴望能掐住朱黛娜的脖子,然後逼著她,把他的士兵還回來。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殘酷的事實已經擺在了面前——擅自做主,一下子損失了一整支精銳小隊。
他,費倫布。根本承擔不了這等事實責任。
前途,已經毀了,再怎麽也挽回不了了!
一整支小隊的消失,別說是他,就算是再高出三四個級別的上校、將軍,也……承受不了!
路,已經到頭了。
弗倫布越是琢磨,越是心情低迷,天空照下來的陽光,照不亮他心中的陰影。
弗倫布眯起眼睛。他伸手擋住那道陽光。
他像小老鼠般慌張地回頭張望。沒看到有被追蹤的跡象。
“這算是死裡逃生嗎?”
“不……我已經沒有生了。”
部隊之所以讓他步步高升,那是因為他性格陰狠、為人嚴厲。帶隊效果不錯。
相同的道理,一個把隊伍帶入死亡的長官,那就是最大的錯誤。
“不,我不甘心。”
“我還有,最後一博的機會!”
弗倫布嘟囔著。然後哼了一聲。大步流星地,趕往朱黛娜的郊外聚焦地。
不久後,紅著眼的弗倫布就出現在一個廢棄工廠的門口。
在這裡,弗倫布努力地阻止自己的手發抖。
他走了進去。
程觀追蹤許久,忽然見到,那個獨眼軍官走進了一個廢棄工廠。
那工廠佔地極寬闊,雖然荒廢著,但圍著的鐵絲網周邊,卻有武裝人員在持槍行走著。
這兩下裡湊合,多半就是朱黛娜的老窩了。。
程觀立即振奮,當下不再遮遮掩掩地跟著了,直接挺直背脊,大步走了過去,大聲道:“我是警察,你們,被逮捕了!”
話聲回蕩。。。那些武裝人員聽到警察、逮捕這些字眼,一個個馬上臉露驚奇。
“這是哪兒來的瘋子?”
“大熱天的,穿那麽厚!”
但程觀這裡,已經不準備多說,他踏入警界以來,見過的黑惡勢力多了去了,大都是些頑瞑不化、挺而走險之徒,而他此刻孤身前來,必定會受到這些人員的輕賤卑視。
所以說,光憑一個警察字眼,是萬萬嚇不到這些人的。
既然如此!
既然必定要戰!
那麽就惡戰一場好了!
一念到此,程觀傲心登起,突然之間,將槍一舉,激發了英雄氣概,大聲道:“聽著。我來剿匪,抱頭蹲下的,不殺!凡是膽敢抵抗的,必定現場擊斃!”
那些武裝瞧著他這副睥睨傲視的神態,不由又是驚奇,又是好笑,隻覺眼前這人純就是從精神院跑出來的。
一個武裝笑道:“打死他好了,省得多事情。”言畢,抬手就是一槍。
“好,你們這是拒捕對吧?好極!”
程觀挨了一顆子彈後怒目高呼。然後再無掛慮,
開槍還擊,隻一槍,就把那名歹徒擊斃。 這一槍過後,更是腳步轟轟,開始呼嘯衝鋒。
那些武裝見到這麽一幕,都是大吃一驚,齊齊行動了起來,刹那間槍管跳動,將一條條火力,打在來敵身上。
但是子彈打中,他們卻是呆怔了起來。
只見來犯之敵雖然中彈,然而根本就沒有效果,只是貼著那套臃腫的衣服紛紛掉下。這個情景讓那些武裝們眼皮子直跳,心下駭然,這媽的還怎麽打?
子彈無效。
但對方的子彈打過來時,卻必定是有效果的。
都知道這會子凶險無比,稍稍猶豫,那可就要死不瞑目了。
一個歹徒馬上往地下一跪。動作是麻溜無比,抱頭大叫:“我投降!我投降啊!”
程觀衝鋒到位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麽五名跪了一地的武裝。
對於這些人的奸滑舉動,程觀這裡,倒是早就習以為常了,沒覺得一絲意外,擺槍道:“都雙手抱頭的站起來,給我帶路,找到朱黛娜。”
那些歹徒連忙點頭,心想正愁不知怎麽辦呢,你既然要自找死路,那是最好不過。到時候一起圍攻你,你就算穿著十件防彈衣,終窮寡不敵眾。”
當下一個願打,一個原挨,一行人排成一條豎隊,在程觀的押送下,走向廠房內裡。
這個時候,弗倫布已經在大廳中見到黑寡婦朱黛娜了。
弗倫布進得大廳,就見到廳中的長桌邊,正坐滿了黑壓壓的人。這些人弗倫布有認得的,也有認不出的,但必定是在商談著城裡據點被襲擊的事情。
見到有這麽多人,弗倫布不由就心頭寬了不少,向朱黛娜說道:“黑寡婦,你可把我害慘了。你招惹到的那個怪物, 已經把我帶去的整整一支小隊,全都滅了,你說,這個事情該怎麽辦?”
朱黛娜和廳中的人聽到這麽一句話後,均怔住,但是隨即的,都不肯相信的樣子。朱黛娜笑了起來,說道:“最近經費緊張,你又不是不知道……”
弗倫布馬上打斷了她的話頭,著急得火冒三丈,咆哮道:“我沒跟你要錢,我是認真的,那家夥穿著厚厚的防彈衣,把我帶去的整整一支小隊全滅了,你倒是說說,這事怎辦。”
他這話一出,頓時群相聳動。朱黛娜問道:“真的?”
弗倫布怒道:“當然。”
眾人互望,都發現對方的臉上明顯是不勝駭異之色,就在這時,一個精瘦漢子匆匆跑來,走到朱黛娜身邊,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朱黛娜頓時臉上變色。
朱黛娜站了起來,失聲道:“那個家夥,居然真的一個人殺來了。”
費倫布一聽,頓時心口怦怦而跳,喃喃道:“果然……那家夥果然追過來了!”
眾人聞聲看向費倫布。
費倫布臉上慘白,先前的程觀那縱橫無敵的一幕,又緊黏在他心裡的讓他回想起來。
他啞聲大叫了起來:“那就是一個惡魔,沒錯,那就是一個惡魔!等下子你們見到他的時候,一定要話都不要說,先亂槍打死他。那真的是個惡魔啊!”
話說完了。
但停留在費倫布臉上的眾多視線,都變得鄙夷和不屑起來。
他們覺得:這就是一個廢物,原本還認為有些本事的,但現在一看,我呸,什麽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