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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陽的冬日》《9》
  一連很多天,芳華都處於一種失魂落魄的狀態,每天夜裡一閉上眼睛,就會不自覺地想起承r,很多個夜晚,芳華也會拿出承r寫給自己的地址,冥想著,要不要自己先去給他寫一封信?可是,這所有萌發起來的念想和勇氣,最終都被矜持和膽怯一一打敗。芳華把承r的地址夾在那本日記本裡,平時夜深人靜的時候拿出來端詳一番,卻始終不敢主動提筆,給承r先寫一封問候!

  轉眼,四月就要接近尾聲,春季也即將結束,那連綿的陰雨就如同芳華的心情,陰翳而微涼。一度,芳華覺得承r是不是把自己的地址給弄丟了?或者是,他當時跟自己要地址也隻是為了客氣說說而已?滿臉憂鬱和落寞的芳華,讓同宿舍最大大咧咧的崔玉都察覺出了不對勁。

  那日吃完晚飯回宿舍的路上,崔玉終於忍不住向芳華詢問起來。可是芳華勉強地對崔玉笑了笑,輕聲說:“我沒事啊!”

  “可我怎麽感覺你這段時間老是魂不守舍的!”崔玉對於芳華的說辭是不信的。

  “我沒有!”芳華有些心虛地矢口否認,不想自己這難於啟口的心事被別人給猜出。

  “你是不是家裡遇到什麽事情了?可以跟我說說呀!”崔玉繼續很關切地詢問著。

  “放心吧,真的沒事。”說完,芳華一個人急匆匆地先回宿舍了。

  在辦公室裡,崔玉回想起芳華的種種,又想不出個所以然,忍不住跟其他老師詢問道:“你們有沒有發現,芳華最近很不對勁?”

  “是,總感覺她有什麽心事!”辦公室裡其他的幾位老師也都開始討論起來。

  “對對對,笑的也少了!”“是不是家裡發生什麽事情了?”大家七嘴八舌的猜測著,這些老師並不是因為喜歡說鹹道淡,而是真的想關心身邊的同事。

  “哎呀,你們就別操心了,芳華這段時間隻是因為心情不好!”金善英聽著大家的各種猜測,終於忍不住插嘴。

  “為什麽會心情不好?”崔玉不甘心地追問著。

  “那我怎麽知道,難道你每天都心情很好嗎?”金善英的反問讓崔玉一時語塞,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麽回事,就不再多說什麽,轉身繼續備起自己下午要上的課!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又過去了一個星期,這日,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著雨,上完上午的最後一堂課,芳華剛走出教室,就見崔玉匆匆地跑來。

  “芳華,有你的包裹!快去取,郵件員還等著你簽字呐!”聽到有自己的包裹,芳華心頭微微一震,急忙朝操場跑去。

  “芳華,不在操場,在辦公室!”“哦!”芳華連忙調頭,心中有著掩藏不住的欣喜。

  在辦公室門口,芳華接過包裹,看到包裹的郵戳是南京,所有渾噩煩雜的情緒頃刻間消逝的無影無蹤,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芳華對郵遞員千恩萬謝,因為像以往,這些包裹郵遞員只會給張條子,然後需要自己去縣城的郵政所取的,這次,郵遞員看到包裹不大,山路難行,就幫她一塊帶來了。

  芳華想起宿舍還有前天家人讓人幫忙捎帶來的枇杷,讓郵遞員稍微等待,帶著包裹飛奔回去取來整袋枇杷硬塞給了郵遞員。

  等郵遞員走了後,辦公室的幾個老師都圍攏過來,好奇地開始詢問:“芳華,誰寄的?”“對啊,看你高興的。”“是誰啊?”而同宿舍的崔玉卻沒有問什麽,則是一臉新奇地看著她。

  “我家的一個親戚,

讓他幫忙買書的!”聽到大家這麽一問,芳華臉微微紅了起來,連忙解釋道,“你們忙,我先回去了!”說著,芳華急忙回宿舍,而崔玉趕緊跟隨其後。  在宿舍,芳華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裹,包裹裡從上而下依次擺放著幾本連環畫,然後再到《西遊記》,最下面則是自己一直想買的《牛虻》,隻是裡面沒有任何信件,芳華心裡一下變得空落落的,所有的期待的欣喜轉為了失望。

  崔玉瞄了瞄芳華有些變得失落的神情,拿起那本《牛虻》翻開。“咦,這裡面有東西。”

  回過神來的芳華連忙拿過崔玉手中的《牛虻》,這才發現書中夾著兩張信紙,還有一枝花,芳華顧不得崔玉在場,急忙展開了信紙,承r的字躍然紙上。

  “芳華,你好!展信佳!”芳華匆匆地看了個大概,因為崔玉就在旁邊,也不好細看,承r在信中大致說了下自己的近況,還解釋了下因為部隊事情忙,一直沒時間請假出去買書,所以拖到如今,請她原諒。在信的最後,承r附上了陸凱的一首《贈范曄詩》:

  “折花逢驛使,寄與隴頭人。

  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芳華輕輕的把信折好,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一旁的崔玉好奇地拿起那枝已經做成標本的花,仔細地看了看,又嗅了嗅,猜測道:“芳華,這個好像是梅花!”

  因為當地隻有臘梅,芳華還沒真的見過紅梅,拿過那枝花仔細地辨認了下,然後小心地把那枝花和那封信夾進了自己的日記本裡。再翻開《牛虻》的時候,芳華才發現,在書的扉頁上,承r還留了字,“贈芳華,一九八三年四月一十二日”

  隻是承r並沒有留下自己的名字,芳華小心翼翼地把書放進自己的抽屜裡,落鎖後,笑眯眯地對依舊一臉好奇的崔玉說道:“走,我們吃飯去吧!”

  去食堂的路上,崔玉忍不住問:“你的親戚給你寄的梅花是什麽意思啊?”

  其實對於承r為什麽會寄來一枝梅花,芳華自己一時也沒理解透,想了想說:“大概是覺得梅花好看,給我寄一枝看看?”

  崔玉點了點頭,可是心裡並不認可,誰會大老遠寄一枝梅花過來?還有,梅花不是應該在冬季才開嗎?

  下午在辦公室的時候,崔玉好奇地跟其他人問道:“現在這個季節還有梅花嗎?”聽崔玉這麽一問,芳華看著崔玉又看看旁人,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什麽梅花?”其他老師問道。“紅梅!”聽到崔玉說的是紅梅,一位年約四十的男老師笑著說,“當然有,我們這邊的臘梅在冬季開,但是其他很多地方的梅花是在春季開的!”

  “那南京的梅花也是春季開嗎?”

  “南京呀,去年的時候,梅花被南京市評選為市花,他們那裡的梅花可多著呢,花期也長!現在當然有!”回答的依舊是那位男老師,而他正是被其他老師笑稱“萬事通”的劉際遠老師。

  “哦!”崔玉點點頭表示懂了,然後偷偷瞄了瞄芳華,芳華則帶著感激的笑意看著她。

  “對了,你怎麽問這個?”劉際遠突然問道。

  “我啊,就是今天無意中看到一本書上說的,就好奇的問問!”崔玉笑著回道,好再劉際遠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晚自習巡完學生宿舍後,芳華躺在宿舍的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腦海裡還充溢著收到信的興奮,也猜測著承r寄梅花來的真正用意,可是,似乎沒什麽頭緒。“芳華,”睡在裡面那間屋子的崔玉同樣也沒睡。

  “嗯,什麽事?”芳華輕輕地應答著。“你打算給你親戚回信嗎?”崔玉好奇地打探著,得到芳華肯定的回答後,又繼續問道:“他給你寄了梅花,你打算寄點什麽呢?”

  是啊,該寄點什麽呢?芳華腦海裡一直在琢磨梅花的事情,還不曾想過,回信的時候,該給承r寄點什麽。芳華想起承r信後附上的那首古詩,“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在心裡頭默默地呢喃著,難道承r隻是想把江南春天的問候帶給我嗎?如果真的是隻是這樣,那就好辦多了。

  芳華思索了片刻對裡屋的崔玉說:“我知道該寄什麽了。”

  “什麽呀?”崔玉更加好奇了。

  “我們學校後山的映山紅!”聽到芳華準備送家鄉山中的映山紅,崔玉為這個絕妙的主意叫好:“他送你代表南京的紅梅,你就回贈他代表家鄉的映山紅,同樣是春紅對春紅!不俗又有意義,這個好!”

  得到崔玉的認可,芳華也很高興,兩人便商量著明天中午去學校的後山采摘映山紅。第二日中午一下課,兩人更是顧不得吃中飯,一齊跑去後山,采來一大把的映山紅,回宿舍經過操場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吃完飯正在散步的王傳清。

  “你們倆今兒怎麽這麽有興致, 飯都不吃跑去後山摘花呀?”芳華隻是笑笑沒有說話,而一旁的崔玉卻急不可耐地答道:“當然有興致,因為我們要用這花送人呢!”

  聽到要拿這山灣灣裡漫山遍野都開的映山紅送人,王傳清不禁笑了起來:“誰的愛好這麽別致?”

  “就不告訴你!”崔玉嬉笑著拉起芳華回宿舍。

  回到宿舍後,兩人開始翻箱倒櫃,終於翻出了一個以前帶菜的瓶子,把瓶子清洗了一番,裝上水,芳華小心地把映山紅插好,放在了書桌上,頓時,簡陋而單調的宿舍變得生機盎然起來。

  “感覺我們的宿舍都煥然一新,像是把春天都留住了一樣!”崔玉笑嘻嘻的很是高興。芳華笑著欣賞著那一團的火紅,從裡面仔細挑選出一枝開的燦爛而美麗的花,輕輕地剪下,跟崔玉問道:“你覺得這一枝怎麽樣?”

  崔玉仔細地看了看,又細細地看了看瓶裡其他的花,很肯定地回道:“這枝最好看,就這枝吧!”芳華把那枝映山紅小心翼翼平平整整地夾進書中,準備製作成標本,寄給承r。

  入夜,在昏黃的燈光下,芳華伏案桌前,把學生的作業批改完畢後,從書桌抽屜裡拿出承r寫給自己的信,逐字逐句地又細細的讀了一遍,然後攤開信紙,提筆準備寫回信,可是不知道怎麽的,寫了幾個開頭,卻總是不如意,明明心中有很多話想跟他說,卻又不知該從何寫起,這樣反反覆複幾次,芳華有些氣餒,索性把信紙放回抽屜,又拿出那枝紅梅發起來呆來,不知道現在的承r,在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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