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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房子回明朝》二十九、借刀
  (感謝書友kill、極品人、6275、風火武士、柔之虎的推薦票)

  想到馬丁居然敢不自量力打袁紫冰的主意,委實可惡,丁啟楨決定略施小計,給他點顏色看看。

  依著大明律,盔甲和弓箭屬於軍用武器,民間一律不得製造、藏匿和銷售,否則視為謀反,滿門抄斬,甚或株連九族。

  奇葩的是,各種刀槍劍戟乃至火繩槍、三眼銃、燧發槍等火器,私人卻可以合法擁有。

  這樣看來,馬氏工坊即便確實在製造鋼刀和火銃也不違法。

  不過,違法不違法,這不是馬丁說了算數的,官字兩張口,要找個借口查封還不容易?

  丁啟楨就是要拿工坊開刀。不過他不打算自己動手,他要借刀殺人。

  他先去拜會了知府大人。現任知府名叫王猷,剛上任不久。

  要說當今這個崇禎爺,還真是個奇葩,不但朝堂之上的首輔走馬燈似的換個不停,就連一個泉城知府也不放過,一口氣連換了7任。

  王猷王知府是堂堂正四品官員,相當於後世的市高官兼市長,而丁啟楨只不過是正七品的翰林編修,但是他卻可以隨時去見知府大人,而不必擔心對方端架子。

  不提丁啟楨的顯赫家世,單隻他本身就天資聰穎,才華橫溢,在東南地區的讀書人中名氣很大,對於這樣的人,即便沒有舉人功名,地方官員通常也都會優渥相待,絕對不會有絲毫怠慢,否則就會落一個驕橫跋扈、輕慢士人的風評。

  更何況丁啟楨身為天啟皇帝欽點的探花郎,可謂是天子門生,他的坐師又是曾為內閣首輔的葉向高,更讓人不敢輕視。

  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眼下是崇禎帝即位,但也絕對不會無視像丁啟楨這樣出色的人才。

  事實上,若非丁憂在家,丁啟楨的仕途必然也是一帆風順。

  丁啟楨眼下雖然暫時遠離了京城的權力中心,不過等他三年期滿復出之後,誰人敢說他不會一飛衝天?

  知府衙門對於丁啟楨而言,可謂輕車熟路,他經常去拜會王知府,二人關系密切,甚為熟稔。他的宅子又是在泮宮附近,離府衙不到一裡路,走路也就一盞茶的工夫。

  丁啟楨照例走的側門,王知府早就告知過門子,丁三公子來訪不必通稟,直接請他進來就好。因此他和往常一樣,向兩個門子微微點頭致意,徑直往裡走去。

  知府衙門的門房,見到的通常就是兩種人:一種是有求於知府大人的尋常商人之類,對於門子又是點頭哈腰,又是遞上紅包,極盡阿諛奉承,只求他們能幫忙通稟一聲;一種是有點身份地位的官員或縉紳,這回輪到門子對他們點頭哈腰,不過這些人多是趾高氣揚,不屑一顧。

  如三公子這般溫文爾雅,對門房也彬彬有禮,並且極為自然地向他們微笑致意的人,門子從未見過第二人。

  內中一個新來的門子,望著三公子挺拔俊秀的背影,問另外一個人:“這人是誰?好生奇怪!”

  那人忙做個噤聲的手勢,低聲說道:“不要亂說話,此人乃是鼎鼎大名的丁三公子。”

  新來的門子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三公子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丁啟楨熟門熟路地穿堂過院,正好遇到王猷門下的一個清客,便拱手問道:“府尊大人在哪裡?”

  清客一見是三公子,忙不迭地躬身行禮,回道:“大人正在書房。

”  丁啟楨又問:“可有客人?”

  清客道:“方才熊撫台差人面見大人,前晌已經走了。”

  丁啟楨暗想:熊巡撫正與中左所的鄭一官打得火熱,眼見招安已成定局,不知此時叫人來泉城府作甚?

  他一路走到書房門口,早有家人看見,進去回稟王猷。

  就見王知府親自迎到門口,丁啟楨趕忙緊走幾步,上前作揖道:“學生登門拜訪,豈敢勞動府尊大人相迎?”

  王猷臉上堆著笑,親切地拉住丁啟楨的手,說道:“三公子多日不曾到訪,愚兄是望眼欲穿,正待差人相請,孰料又被瑣事耽擱了。”

  落座之後,丁啟楨也不客套,直接問道:“聽說熊撫台的人剛走?”

  王猷道:“正是。撫台大人說讓府裡幫忙修葺鄭芝龍的祖墳,以顯示官府招安的誠意。”

  丁啟楨失聲道:“莫說鄭一官尚未招撫,就算成功,此舉也極為不妥。”

  他說話還算客氣,心裡卻是罵道:熊文燦這廝,為了招安真正是無所不用其極,連這等齷齪事也做得出來。我如若在朝堂之上,必得參他一本。

  王猷苦笑一聲道:“我何嘗不知,不過熊大人一意孤行,說是要盡快解決海患,為皇上分憂,我也不好推脫。”

  丁啟楨心中卻是大大的不以為然。招安都招到這份上真是聞所未聞,無底線的退讓只會官府的威嚴蕩然無存,鄭芝龍勢必得寸進尺提出更多的不合理要求,接下去的談判,官府會更加被動。

  不過這話丁啟楨還不能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此事自有巡撫大人做主,輪不到他指手畫腳。

  他借著這個話頭,微微歎一口氣,道:”這海患未平,只怕泉城府地界,還要鬧出別的事端。“

  王猷吃了一驚:”此話怎講?“

  丁啟楨故作驚訝地反問道:”怎麽?這麽大的事,大人還不知情?“

  王猷忙道:”委實不知,三公子快快請講。“

  於是,丁啟楨說起南安城莫名出現一個名叫馬丁的人,帶來不計其數的奇珍異寶,收買人心,說自己是星君下凡。聽說他還自設工坊似乎是在製造武器,凡此種種,行跡極為可疑。

  不過丁啟楨沒有說出馬氏工坊可能在製造火器,為的就是讓王知府不必有所顧忌,盡快對白馬莊發動雷霆一擊。

  丁啟楨的話真真假假,聽起來可信度很高。

  自古不少起事之人,總是自稱天神下凡或者上仙轉世,然後聚攏愚昧民眾殺官造反。官府對這樣的人極為敏感,一旦發現,立即就要扼殺於萌芽階段。

  王猷急問:”這個消息可靠嗎?三公子從何得知?“

  丁啟楨便推說是自己的家丁前去南安城辦事,無意中打聽到的消息,至於說可不可靠,三公子的建議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官府還是過問一下此事為好,可以先從工坊查起,看看裡面究竟在幹什麽,最好能夠拘幾個工匠審問清楚,莫要坐視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王知府很生氣,這麽大的事情,南安縣令居然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向他稟報,真真是屍位素餐的昏官。

  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即召來幕僚,吩咐他即刻行文至南安縣,查實馬氏工坊的內幕。

  這份公文措辭極為嚴厲,責令南安知縣甘宮嚴查此案,如若馬丁的工坊確系可疑,馬上查封白馬莊,將一眾人犯羈押起來,移送泉城府審問。

  王猷深知手下官員的德性,此事沒有呈報上來,想必那個馬丁在縣衙裡使了不少銀子。既然如此,人犯放在南安縣城深為不妥,必須押解到府城過堂。

  王知府的這些安排,盡在丁啟楨意料之中。

  他的想法是,縣衙門一旦調查馬氏工坊,並拘走工匠,馬丁必然心慌意亂,屆時自己便可向萬達通氣,表明自己乃是南安縣令甘宮甘大人的同年,可以幫忙說情。

  這樣的話,萬達就很可能向馬丁建議,請丁家出面斡旋,三公子便會掌握了主動權。

  接下來丁啟楨就會根據實際情況做出決定。

  如若馬丁確系冤枉,丁啟楨就會出面做好人,修書一封給甘宮,讓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己就成了白馬莊的救星,想怎麽拿捏馬丁都行。

  如若真的查出馬丁非常可疑,丁啟楨就會坐視不管,等馬丁被鎖送府城,再動用府城的資源,從馬丁口中挖出他的秘密。

  這樣,自己作為幕後操縱者,可以進退自如。

  丁啟楨的思緒一下子飄忽起來,似乎看到了馬丁抱著自己的大腿,痛哭流涕,墾求三公子救他一命的場面。

  甘宮在南安知縣任上已經一年有余,這段時間他的一直心情很好,該撈的錢一文不少,還娶了幾房的妾室,享盡齊人之福。

  他是江西余乾人,出生於普通人家,父母為了供他讀書,著實是節衣縮食,苦不堪言。

  甘宮奮發圖強,20歲中了秀才,可惜此後一連7次秋闈都名落孫山。就在讀書讀到家裡快要破產時,終於在41歲那年考中舉人。甘舉人苦盡甘來,放榜之後,當地巡撫設鹿鳴宴招待這批舉子,興奮過度的甘舉人表現得特別活躍, 席間大唱鹿鳴詩,大跳魁星舞,盡情地放浪形骸。

  也許真是時來運轉,他次年進京趕考,跟丁啟楨是同榜進士,只不過丁啟楨是會元榜首,他是皇榜排名倒數第一。

  不管怎麽說,新科進士甘宮甘大人春風得意,外放了南安知縣,於是走馬上任。

  在很多人眼裡,知縣不過是區區七品芝麻官,其實這是一種錯覺。實際上,作為地方上的一把手,知縣的權利還是蠻大的,被譽為“百裡侯”。

  古代宗族勢力很強,官府也要退讓三分。因此,縣令到任後,一般都會先跟當地的縉紳搞好關系,相互勾結,以便收取稅賦,也能讓政令通達全縣。

  不過真要有誰不開眼,膽敢與縣令大人死磕,那麽縣令絕對有辦法搞得那人家破人亡,故此才有“破家縣令,滅門府尹”一說。正所謂:貧不與富鬥,民不與官爭。

  今年的春季稅賦已然收齊,想必戶部的考評必是優等,前些日子鄭鴻飛鄭員外又孝敬了一大筆銀子,他也知道此人是中左所的銷贓窩主,不過那又如何?更何況鄭芝龍眼看就要招安,成為同朝稱臣的同僚。

  甘宮已過四十不惑之年,啥都看開了,千裡為官,就為吃穿,他自知這把年紀升遷的空間不大,還是撈點銀子更實在。

  今日閑來無事,他正與師爺坐在二堂閑聊今年的勞役差派事宜,衙役送呈一份府城發來的公文急件。

  甘知縣一看公函是從知府衙門發出,不敢怠慢,忙拆開細細瀏覽,忽地猛拍一下桌案,嚇了師爺一跳:”這廝,瞞得我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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