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桓恕拿起青玉令的那一刻,柳新的元神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他瘋狂的掙扎,想要掙脫鎮神符的困禁。
可他此時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桓恕手執青玉令,對著柳新冷聲說道“想魚死網破,豈能這麽便宜你,你造的罪孽一日不消,就一日別想解脫。”
說完,手中青玉令發出一道清光,直直照在柳新元神之上。
柳新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絕望,然後在片刻之後,柳新本體以及元神全部被那清光攝入了青玉令中。
柳新的本體以及元神消失之後,錢塘縣立刻恢復了平靜。
那些蔓延生長的樹根在人們眼中突然消失,隻留下一地的殘垣斷壁和破樓危房。
迷茫驚恐的百姓們站在大街上,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像是沒了家的人一樣。
“桓恕道長,那妖孽”周叢疲憊的提著劍來到桓恕身邊問道。
桓恕將手中的青玉令放進木盒,然後將木盒收進袖中,道“妖孽已被收服,無事了。”
周叢臉色一松,身體微微一晃,便被一旁的縣丞給扶住了。
隨後,周叢朝桓恕說道“方才那妖孽說他還有一個義父”
桓恕道“縣尊不必憂心,我自會向祖師稟報。”
周叢點點頭,道“幸好有大真人坐鎮錢塘,否則真不知會發生什麽事。”
隨即周叢轉身對縣丞道“你速速點齊那些沒有受傷的差役,讓他們進城中巡邏,安撫百姓,防止有賊人趁亂作惡。”
縣丞抱拳應道“喏。”
然後桓恕朝周叢說道“縣尊,妖孽已被降服,貧道要回去向祖師複命了。”
周叢連忙說道“好,道長回去之後代我向大真人道謝,等處置完縣中諸事之後,便去拜見大真人。”
桓恕點點,說道“好,一定帶到。”
桓恕回到太一觀時已經是深夜時分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見太衍,而是回到自己的雲房居室中修煉,恢復法力。
第二天清晨,桓恕的法力已經恢復了三成,他用法力清理掉了身體和衣服上的塵埃汙垢,然後走出雲房,朝太衍所在的雲房走去。
來到太衍雲房外,桓恕輕聲說道“祖師,弟子桓恕拜見。”
“進來吧。”雲房中傳出了太衍的聲音。
桓恕推門進了房屋,當他再次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整個房屋突然變幻了景色。
只見原本簡潔明淨得房屋此時變成了一座飄在雲端的仙山,仙山之外雲霧繚繞,霞光蒸騰。
一隻隻仙鶴從雲間飛過,鶴唳清清,聲聞於天。
而在仙山之中花草繁茂,叢嶺毓秀之中仙禽飛鳴,高山流水之間異獸奔遊。
一道百丈多高的瀑布從山頂垂直落入下方的巨大湖泊中,水流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桓恕臉色一變,連忙捂住耳朵,但仍然被那瀑布的轟鳴震動著神魂。
瀑布下的大湖邊,一座茅廬靜靜的佇立在河灘邊,河灘上一隻隻靈龜正在慵懶的曬著太陽。
而在,茅廬前面的一片柔嫩草地上,太衍正與一位身著兗服、紫帶束發的中年男子對坐下棋。
桓恕看到太衍,馬上忍著轟鳴聲走了過去。
那中年男子看到桓恕,抬頭一笑,看著太衍說道“你這晚輩,修為還差了些。”
說完,中年男子大袖一拂,那震動桓恕神魂的巨大轟鳴聲瞬間消失,只有眼前瀑布依舊從白雲間直落而下,卻再也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音。
太衍低頭一看棋盤,中年男子雖然拂去了那瀑布得聲響,但也將棋盤上的旗子拂得一團雜亂。
“呵呵。”太衍淡淡一笑,起身道“令之入道不過數年,
有如今這般的修為,已經勝過大多數人了。”說完,太衍指著中年男子,對桓恕說道“令之,快拜見東海廣德龍王。”
桓恕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東海廣德龍王不就是東海龍王麽?
於是桓恕立刻恭身拜道“太一觀桓恕,拜見廣德王。”
東海龍王臉上帶笑,伸手虛扶,道“道長不必多禮。”
桓恕起身,再次朝著東海龍王一拜,然後對太衍說道“祖師,妖孽已經擒住,該如何處置?”
太衍點點頭,然後朝東海龍王說道“老龍王,貧道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東海龍王一臉惋惜地看了一眼雜亂的棋盤,搖頭道“可惜這盤棋沒有下完,道友若是有暇,一定再來,本王要和道友下個痛快。”
太衍拱手笑道“好說,好說。”
然後太衍道“貧道告辭。 ”
話音剛落,太衍身上便灑出一片玄光,帶著桓恕離去了。
太衍走後,龜丞相奏到東海龍王身後,問道“大王,這太衍道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東海龍王看著太衍離去的方向,搖頭道“此事恐怕只有玉帝知道,不過我聽天庭眾神說,這太衍道人很有可能是某位大能入世顯化的道身。不過這和我們東海無關,我等只需經營好東海,這位太衍道人交好就是。”
“是。”龜丞相恭身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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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恕隻覺眼前物換星移,隨後那巍峨高山、渺渺白雲,仙禽異獸、瀑布大湖都消失不見。
眼前出現的,還是太衍那一間清淡簡樸的雲房。
“唉。”太衍搖了搖頭,並歎了口氣。
桓恕有些奇怪,道“祖師極少歎氣,現在怎麽”
太衍又歎了口氣,說到“東海龍王棋品不行,再也不跟他下棋了”
“”
桓恕搖了搖頭,然後從袖中取出木盒,道“那柳樹精已收入了青玉令中。”
太衍坐回雲床上,目光往木盒掃了一眼,然後手指一點,那木盒頓時開啟,只見一枚青玉令泛著淡青色的光芒浮在半空。
太衍再次朝著青玉令一點,那青玉令微微一震,隨後亮起一道璀璨的清光。
等清光斂去,青玉令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落回木盒之內。
太衍說道“今日午時,將青玉令送入雷峰塔第一重內。”
桓恕捧著木盒,應道“謹遵法旨。”
太衍眉頭一抬,又道“錢塘縣縣令已至觀外,你去帶他們到太一殿見我。”
桓恕收起木盒,恭身道“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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