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傑看了手中的信看了好幾遍,他越看越難受,實在忍不住眼淚滴在了這信紙上。
“吳吉,兄弟們……”任傑實在不知道怎麽開口。
“兄弟們在月牙坡,可能已經被風沙帶走了。”吳吉接下話來,眼裡也全是悲哀。
“我對不住這麽多弟兄!”任傑情緒已經不能控制了,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睛裡全是血絲。雙手緊握,指節已經發白,大概眼前的柱子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既然如此,這妙閣我不要也罷,你回長安去,把所有能用的人都帶過來,我一定會給兄弟們一個公道。”任傑已經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他心裡只有仇恨和憤怒。
“是。”吳吉乾脆地答應。
任傑決定深入敵人內部,查清楚後按兵不動,然後秋後算帳,算得清清楚楚的那種。
任傑找來了子聰和耶比:“子聰師父,妙閣就這樣沒了,我對不住你們,對不住所有的兄弟。”任傑故意裝作情緒低落的樣子,好像連說話都沒有了力氣。
“老板,既然到了這一步,你也不要自責了。”耶比看著任傑無力的樣子,繼續攻打他的防線。
“耶比,這不都是你的功勞嗎?”子聰冷笑著說。
“子聰師父,你這可是冤枉我。”耶比狡辯著。
“好了,你們兩個是我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你們吵什麽?”任傑大聲製止他們。
“自然聽老板的。”耶比謙遜地說。
“子聰師父,你說是耶比的錯,可有證據?”任傑問子聰。
“當然有,就是他勾結帕沙,我們妙閣才出了這樣的事。”子聰一口咬定。
“耶比怎麽可能調動速雷?”任傑攤牌。
“老板,我只是派速雷做買賣而已……”
“做買賣?子聰師父,今日我們就彼此坦白吧。”他們三人都在打著心理戰。
“老板,如若你不信我,也就罷了。”子聰打親情牌。
“去跟帕沙說,他的要求我都答應,讓他來見我。”任傑直接對著兩個人說。
“這……老板,你可不能和他為伍。”子聰還在說。
“行了,兄弟一場,彼此都不說破。”任傑說。
任傑現在已經不相信他們兩個任何一人。
等了好幾日,帕沙還是來了任傑這裡。
“任老板,聽說你有要事找我。”帕沙毫不客氣。
“帕沙老爺,你到底要怎樣才會放過妙閣?”任傑直接問。
“這個……我從來沒有把妙閣拿捏住。”帕沙還是不瘟不火的樣子。
“我知道子聰和耶比都是你的人,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那妙閣你要就拿去吧。”任傑說。
帕沙的心裡很奇怪,任傑的態度轉變似乎有點太快了。
“我要為你做什麽?”帕沙問,他做買賣的最知道天下沒有白費的晚餐。
“你隻用如實告訴我事情的經過。”任傑說。
“哈哈哈。”帕沙突然大笑,“你以為我真的是傻子嗎?你永遠不會知道的。”
“嘭!”任傑忍無可忍,一腳踢過去。帕沙旁邊的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任傑已經把帕沙踩在了腳下。
“都給我滾開!”任傑威脅著隨從。
“任老板,有事好好說,你何必動手。”帕沙還是不緊不慢的樣子。
“你到底說不說?”任傑加重了力氣。“人死了可就什麽都沒有了。”任傑又接了一句,帕沙沒有反應。任傑的傷口也有些痛,開始有點支撐不住。
“任老板,你可要明白,我死了你也什麽都不知道了。”帕沙說。
“我把西域的妙閣整個給你,再給你300兩黃金。”任傑繼續加大籌碼。
“任老板,我實話跟你說吧,我不缺你的妙閣,我只是想要你的頭腦,要你為我賣命。”帕沙說。任傑倒是沒有想到他有這樣的意識,心裡挺佩服這個人的。
“既然不能達成一致,那帕沙老爺我們就……”任傑沒有說出後半句。
“那就可能說到這裡了,我們來日再會。”帕沙說。
帕沙一回到府中就叫來了他最得力的助手,隻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他的手下領命去了。
耶比聽眼線匯報了任傑和帕沙的談話以後就直接騎馬奔城外,他決定出去躲躲,事態已經不像預想的發展了。
最開始帕沙讓耶比和子聰一人唱黑臉一人唱白臉,讓任傑模糊視線,自己硬來不行,還有子聰的迂回,但是現在任傑看樣子已經心裡差不多有了自己的打算,總之自己和子聰都跑不掉,還不如趁早避避。好在自己手中還有不少的銀兩,耶比看了看自己的包袱,滿意地走了。
帕沙的人去了果然撲了一個空。
“這小子居然有這樣的先見之明。”帕沙喝了一口手中的茶。
“去看看子聰,一個個解決,他們已經沒有什麽用了。”帕沙接著吩咐。
“是!”手下領命離開。
帕沙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玩弄著自己手中的玉石。
“有意思。”他嘴角揚了揚。“耶比。”
耶比這邊剛剛出城就遇到了任傑的人,吳吉直接率領人把他抓了,帶回去見任傑。
“老板,耶比逃跑的時候被我們抓了。”吳吉快馬加鞭趕回來告知任傑。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任傑想跟耶比單獨談談。
“耶比。”任傑歎了一口氣,自己曾經最看好最信任的人都這樣陸續背叛自己,任傑這幾日也在反思,或許這種體制還沒有健全的時候應該要給手下一些束縛。
“老板,我錯了,我不該這樣做。”耶比哭喪著臉,他沒有想到自己就這樣被抓了回來。
“你已經失去了太多的機會。”任傑說,“說吧。你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我會幫你做到的。”任傑已經給耶比下了最後通牒。
“老板饒命啊,老板。”耶比求情,任傑還是有些動容,心有些軟,但是想到速雷的兄弟,任傑實在不能原諒。
“耶比,是我看錯了人,你選吧,是我還是吳吉動手?”任傑問。
“老板……”耶比哭訴著。
“選!”任傑霸氣堅定地說。耶比還想起身逃跑,任傑用盡力氣直接一腳踢了過去,耶比直接趴在了地上。
耶比知道門外還有吳吉守著,眼看逃脫不了就直接衝上去拔出了任傑放在桌上的劍,自刎而亡。
任傑看著地上的耶比,再次感歎,如果不是他的貪心,其實未來風光無限,可惜。任傑心裡很遺憾,但是也無可奈何。
“吳吉。”任傑把吳吉叫了進來就自己出去了,他心裡很亂。
“任兄,聽說……”杜成趕來。
“對不住杜兄,髒了你的地方。”任傑回。
“喝酒嗎?”杜成岔開話題。
“喝一口罷。”任傑苦笑著說。
兩人坐了下來,“杜兄,你說一個人變成一個他自己都不認識的樣子該怎麽辦?”任傑此時脆弱地像個孩子。
“也許是他自己變了,也許是被逼迫地無奈了。”杜成安撫著任傑。“做買賣的人就是這樣。”杜成也跟著感歎起來。
“乾!”他們舉杯喝著。任傑也不敢多喝,他還得警惕著後面的事情。
“任兄,盡在不言中。”杜成說著。
“借酒消愁愁更愁。”任傑吟著詩,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這話。
第二日,任傑就聽到了子聰的死訊,已經有人幫自己清理門戶了,也就意味著有人還在威脅自己。任傑叫來了吳吉,跟他吩咐了什麽,吳吉領命去了。
任傑第二日夜裡去了妙閣,按照部署埋伏好。夜色來臨,一個人抹黑進來,過了沒多久,就有人拿著劍進去。
“嘭!”所有人落入任傑的網中,網中的人都開始掙扎,任傑的人開始上去迎戰,任傑因為有傷,只是在幕後指點。他這邊的人多,這一局完勝。
“回去跟你們老爺說,我任傑也不是好惹的。”任傑放下狠話。
“走!”對方領頭的人說,然後就撤了。
任傑去了清風軒他決定放棄西域這片領域,把重心全部放在長安,而且要對長安的人進行規則嚴格的管理。
“任兄這恐怕不妥。”杜成有些猶豫。
“杜兄不必推辭,我心意已決,你就不用客氣了。”任傑說。
“那杜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杜成也不再客氣。
“我過幾日就啟程了回去。”任傑說著,開始部署接下來的計劃。
任傑去了縣令的府上,“大人。”任傑拱手說。
“任傑,你還活著。”縣令說。
“承蒙大人的恩澤,任傑現在安好。”任傑回答。
“今日小人就是來回謝大人的恩澤。”任傑說著,拿出了在耶比那裡搜出來的銀兩,“大人這是小人孝敬您的。”任傑說。
“可是有事相求?”縣令心裡知道收禮一定是有事要做的。
“帕沙殺害子聰,應當入獄。”任傑說。
“明了。”縣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