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的余德才再次躺回床上,不過心裡很有陰影,短時間裡不敢再睡了。
秦澤從他的身上鑽了出來。
余德才剛剛做的噩夢自然是秦澤的傑作。
鬼壓床、鬼遮眼以及製造噩夢都是惡鬼的基本能力,是鬼用來折磨目標,讓人產生恐懼的常用手段。
不過鬼無法在夢境中將人殺死,因為大腦的保護機制會讓人在夢境中瀕臨死亡的時候瞬間清醒過來。
當然,或許也有像猛鬼弗萊迪那樣可以在夢境以殺人為樂的可怕鬼物存在,但最起碼秦澤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人是不可能不睡覺的,秦澤要借助噩夢,讓余德才在恐懼中混淆現實與夢境,滋生恐懼,最後精神崩潰,從而變成美味的勞動成果供自己享用。
恐懼,怨恨,絕望,負面能量越是大的靈魂越是鬼的最愛,鬼所能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多,這也是很多鬼刻意製造恐怖的原因之一。
不過余德才並沒有再睡一覺的時間了,不多時來自醫院的電話就響了,通知他母親的死訊,讓他盡早趕到醫院來。
為了不讓人懷疑,余德才穿衣起床,沒有理睬妻子的詢問,急匆匆地趕往醫院去了,趕到醫院後他就看到母親的屍體被蓋上白布從重病監護室裡推了出來。
這時余德才的心裡忽然咯噔了一下,因為在這裡的除了醫護人員之外,還有兩名穿著製服的警察正在向護士長詢問情況。
看到余德才趕來後,那名護士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畢竟這段時間隻有這個家夥來過這裡,在他走後不久醫院就發現了老太太的死訊,這讓護士長很難不起疑心。
隻不過,她不太肯相信一個人會對自己的母親下毒手。
“余先生,您母親的事情我們很抱歉,目前這件事正在調查當中,一定會給您一個答覆。”一名醫生滿臉歉然的說道。
患者在醫院去世並不奇怪,不過這名老太太的死卻有點蹊蹺,畢竟老太太的病情醫生都已經檢查過了,短時間裡並不會有生命危險出現的。
這讓醫護人員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才報警的,隻要等驗屍結果出來,驗明死者的死亡時間和原因後應該就可以有所發現了。
“余先生,可以問您幾個問題嗎?聽護士長說您幾個小時前曾來看望過您的母親,當時她有什麽異常情況嗎?”一名警察拿著記錄冊走到余德才的面前。
“沒...沒什麽異常,我媽一直在睡覺。”
“那好余先生,您先休息吧,節哀順變,我們一會兒會調查一下醫院的監控,有什麽新的發現我們會及時通知您的。”
又問了幾個問題,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後,警察也就不再詢問了。
“好,好,謝謝...”
余德才的表現有些不安,是心虛的表現,畢竟他隻是一個尋常的小老百姓,沒什麽文化,對法律的認知也很模糊,一時衝動才拔掉了母親的呼吸器,甚至因為緊張而忘記了監控攝像頭的存在,現在才後知後覺,覺得有點後怕。
冷汗沿著他的後背滑下來,很害怕自己殺害母親的事情被發現,到時候自己又該怎麽辦!
不過並不是每一個警察都是福爾摩斯,警察並沒有發覺余德才的異樣,又或者說並沒有往他是殺人凶手的方向去想,記完筆錄後就直接離開了。
看著兩名警察的背影,余德才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隻是在下一秒,
他的神經又驟然緊繃起來。
因為兩名警察赫然是朝著監控室的位置走去!
一旦警察看完重症監護室裡的監控錄像,一切都就真相大白了,他拔掉呼吸器的事情也就徹底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了!
看著兩名警察越走越遠,余德才的臉色蒼白無比,很想阻止他們,但一雙腿卻顫抖的厲害,就像被黏在地上一樣,根本提不起一點勇氣,隻能看著他們轉過走廊,消失在眼前。
“最近咱們市裡好像經常死人啊。”
走在醫院的走廊上,一名身材瘦高的警察忍不住感歎道。
“可不是嗎,光是這個月裡發生了得有十幾起命案了吧,如果不是被壓下去,肯定得鬧的人心惶惶。”另一個警察接口道。
“你說會不會是靈異事件啊,最近網上傳的很邪乎,而且有幾起命案的檔案我偷偷看了一眼,死者死的很慘啊,根本不像是人乾的。”
“別胡說八道了,這話要是讓馮隊聽見你小子可就死定了。”
另一個警察瞪了瘦高警察一眼,不過隨後他壓低聲音道,“我跟你說啊,有些案子不是咱們可以管的,聽說有個特殊部門就是專門負責處理一些特殊案子的,很多沒頭沒尾的棘手案子局裡都轉交給他們接手了。”
“特殊部門?我怎不知道?”
“咱們的級別太低唄,我也是偶然聽到的,屬於保密級別,也就和你說說,連我媳婦都不能說。”
“行啊老趙,這種事都知道,還有沒有更勁爆的新聞?”
“沒了,行了別瞎打聽了,都這麽晚了,咱們還是趕緊去監控室查錄像,然後回去報備,我都困死了。”
兩名警察一路說著話,很快就到了醫院的監控室, 不過剛進監控室一名穿著保安製服的中年人就立刻站了起來,一臉焦急之色:“警察同志你們來的正好啊,我要報警,我的一個朋友是太平間的管理人員,他的電話怎麽也打不通了,你們幫忙找找吧。”
瘦高警察愣了一下,“都這麽晚了,應該是關機睡覺了吧。”
“不是,不是。”
中年保安連連搖頭,“當時我正和老陳通著電話,我剛把一個從太平間走出來的女人照片發給他,結果他問完我那個女人去哪之後就不說話了,手機裡就能聽見他的呼吸聲,可嚇人了,再然後他的電話就再也打不通了。”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很是無奈的樣子,這個中年保安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他們根本沒有聽明白。
一名警察想了想,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張立書,今年42歲。”中年保安老實答道。
“張師傅,我們現在是來調查另一件案子的,你所說的情況暫時並不足以立案,請再核實一下,如果有其它的情況再通知我們。
現在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把重症監護室的監控錄像調出來。”
“好,好吧。”
......
很快張立書就把監控錄像調出來了,然而讓兩名警察失望的是,重症監護室的監控隻拍攝到了余德才進入重症監護室的畫面,沒過多久畫面就變成一片雪花般的信號干擾,什麽也看不到了。
兩名警察面面相覷,這般巧合讓他們對這個案子開始產生疑心了,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先等屍檢結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