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默在眾人羨慕的眼神注視下隨著王府的一名家丁入內稍作休息,王府的家丁將莊默帶到了一間偏廳之中,端上茶水,便告退下去。
莊默獨自在偏廳中坐著,喝了幾口茶,等了約莫有一刻鍾的時間,還不見王純回來,不由有些後悔自己怎麽就跟著進王府了,還不如另擇時間再來拜訪。
莊默起身向外走去,本想先告辭離開,卻不曾想門外一個人都沒有。
就在此時莊默忽聞一陣陣曼妙婉轉的琴音從不遠處飄來,悠揚動聽,清越動人,讓人忍不住駐足傾聽。
一瞬間,一道粉色的曼妙身影浮現在了莊默的腦海當中。
莊默尋著聲音找了過去,不一會兒來到一間布置精致房間前,透過敞開的圓形窗戶望去,不正是莊默日思夜想的人兒嗎。
“指尖若華年,琴中自有韻。
泠泠七弦遍,悠悠天地音。
掃眉才子氣,沉魚落雁姿。
牡丹真國色,一顧世傾心。”
當的一聲長鳴,就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琴聲戛然而止。
王鈺雲本自彈琴中,忽的聽聞有人吟詩,心中驚詫何人到此的同時,心中卻有著一絲莫名的欣喜。
剛剛傳入耳中的詩對自己極盡誇讚之詞,不僅誇讚自己的琴藝、才學,還有自己的容貌。
王鈺雲抬起頭來與莊默四目相對,羞怯的眼神之中深深隱藏著一絲驚喜。
“在下莊默,無意走到此處,驚擾王姑娘了。”莊默見狀,趕忙拱手道歉。
“莊公子,你怎麽在這裡?”王鈺雲朱唇輕啟,珠圓玉潤般的聲音緩緩傳入莊默的耳中,對於莊默來說簡直就是種美的享受。
“這不大年初一的,在下來給令尊拜年。不巧的是令尊不在府中,王管家讓人將在下領到偏廳中飲茶休息,稍作等候。也就是在這時在下恰巧聽到了一陣悠揚婉轉的琴聲,便不由自主地尋著琴聲而來,才能有幸再次目睹姑娘的絕代風華。一時有感,福至心靈,便有剛才的詩。”
王鈺雲聞言雙頰飛起兩抹紅霞,身為一名大家閨秀,第一次聽到這般直白的誇讚,心中又羞又喜,又惱又甜。
“莊公子過譽了,小女子不過琴藝平平,倒是莊公子才高八鬥,出口成詩,可堪比文才富豔的陳思王。”王鈺雲謙虛一番後反過來誇讚莊默道。
“姑娘切莫取笑在下,就憑在下這點墨水平怎敢與陳思王相提並論。倒是剛剛所吟之詩確是有感於姑娘的才學美貌而作,望姑娘切莫有所誤會,莊默絕不是一個輕佻無禮之人。”
見莊默又提起剛剛那首詩,王鈺雲臉頰再次微微一紅,一想起剛剛的詩句心中猶如小鹿亂撞一般,七上八下的,面上卻故作鎮定,開口問道:“莊公子一直誇小女子琴藝好,這麽說來莊公子也懂琴?”
“在姑娘面前又怎敢談得上懂,只能說略通一二。不過正所謂大象無形,大音希聲,姑娘的琴音直達人之心靈,就算是不通樂理的人同樣能感受到其中的美妙與情感。”
“莊公子謬讚了,莊公子既然對琴藝也所有研究,不如撫琴一首,讓小女子學習一番。”王鈺雲嘴上說著謬讚,心中卻對於莊默的百般誇讚感到開心。
其實就連她也不清楚為何對於莊默的誇讚這般開心,要知道以她的才學、美貌、家世,什麽樣的誇讚不曾聽過。
當然,不得不說莊默的誇讚還是很有水平,既能賦詩,又能引經據典,有理有據。
不似一般人只會說美,只會說好聽,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不太好吧,姑娘若是想有興趣,日後有機會莊默一定獻醜。”莊默望著王鈺雲,遲疑。
裡面可是王鈺雲的閨房,他一個男子走到此處已經不太好了,若是再進入王鈺雲的閨房萬一讓人給看到可就更加對王鈺雲的名聲有損,至於他莊默自己的名聲他倒是絲毫不擔心。
王鈺雲話剛一說出口也覺察到不對,見莊默婉拒後她微微松了口氣,吐了吐舌頭道:“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耍賴。”
莊默被王鈺雲忽然表現的俏皮給迷住了,看得愣神。
王鈺雲覺察後雙頰通紅,輕輕跺腳道:“莊公子,你在看什麽呢。”
“啊……姑娘莫怪,剛剛在下想事情走神了。”莊默滿臉通紅,不敢與王鈺雲直視,微微撇頭, 將目光移開,“姑娘,在下該告辭了。”
“莊公子且慢,剛剛的詩可有詩名。”莊默正欲離開之時王鈺雲卻忽然叫住他,目光微微下移,面帶一絲嬌羞,話音小得連蚊子都聽不到,脖子上都起了陣陣紅暈。
不過幸虧莊默耳力好,否則他也不可能在偏廳外便聽到此處的琴聲。
“此詩還未有詩名,既然此詩是寫予姑娘的,不如就由姑娘賜個詩名吧。”莊默停住剛要抬起的右腳,臉上露出自覺風度翩翩的笑容,心中簡直樂開花。
“不如就叫它《流韻》吧。”王鈺雲鼓起勇氣抬起頭來與莊默對視,以一種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妙,妙啊,流光歲月盡在琴韻之中,正應了詩的首聯。”莊默輕輕拍手誇讚道。
正在此時,一名王府的丫鬟走來,看到隔著窗戶與王鈺雲對話的莊默開口說道:“你是誰,怎麽跑到內院來了?驚擾了小姐,要你好看。”
“小菊,莫要胡鬧,這位是莊默莊公子,莊公子是誤入此處的。”屋內的王鈺雲見莊默一臉尷尬,不知該如何回答,急忙出聲解圍道。
“莊默,你就是莊默啊,剛剛王管家還在派人尋你呢,說是老爺回來後正在找你。”丫鬟小菊望著莊默,詫異地說道。
“王姑娘,既然令尊已回府,在下就先過去拜訪,至於琴藝一事日後有機會再做交流。”莊默對著王鈺雲拱手告辭後,順著原路回到王府偏廳,向王純拜年後,小聊了一會兒。
王純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子輩一般對莊默諄諄教誨一番,氣氛十分的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