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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上凌煙》第42章 識破
  第二日,莊默照常早起打坐練功,然後上學放學。

  不過今日莊默早早地便吩咐了馬夫無需過來接送自己,他從縣學書院走出,心情大好地沿著街道邊走邊閑逛著。

  “掌櫃的,有沒有見過一個左臂受傷的人?”

  莊默走在街上閑逛時,發現兩三個捕快一組,正四下向著周圍的商鋪和小攤主們問詢著昨夜受傷而逃的賊人信息。

  “看來謝望這次是真的急了,就看柳伯父那邊怎麽利用好帳本了。”莊默看著這一幕,並不為自己的處境而擔憂,反而心中暗喜。

  在他看來他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而且還是奉天首富莊劍雄的孫子,縣衙的捕快根本不可能懷疑到他身上來,因此是絕對安全的。

  莊默沿街走著,還在路邊官府設定的公告欄上看到了對於昨夜蒙面男子,也就他自己的一個緝拿告示。

  莊默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就不繼續在街上閑逛,加快腳步,朝著家裡行去。

  走了有一小會兒,莊默眉頭微皺,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他頻頻回頭,四處張望,卻未發現任何的不妥之處。

  莊默再次加快腳步,專門往人堆裡鑽,忽然一個右拐,走進了大街旁一條偏僻的胡同之中。

  就在莊默拐入胡同之後一道人影也是緊隨其後,轉入其中。仔細一看的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奉天縣的捕頭藍永忠。

  “奇怪,人呢?”藍永忠隨著莊默的腳步轉入胡同深處,忽然發現失去了莊默的蹤跡,不由皺眉道。

  “藍捕頭這是在找我?”莊默忽然從藍永忠的身後走出,淡淡笑道。

  藍永忠轉過身來看向一臉笑意的莊默,越發覺得面前這十二歲少年的可怕,開口道:“藍某的確是在找莊少爺。”

  “哦,難道小子我又犯什麽法了不成?竟然勞動藍捕頭親自暗地裡跟蹤。”莊默話裡帶刺地說道。

  “莊少爺誤會了,藍某只是有幾個問題想跟莊少爺請教一番,並不是故意要跟蹤你。”對於莊默帶著刺的話藍永忠也不惱,仍舊一臉平靜。

  “哦,這事可就稀奇了,你堂堂的奉天縣捕頭都不懂,我一個十二歲的小孩能懂些什麽。”莊默好奇地看著藍永忠,心中卻不禁暗自訝異道:“這藍永忠怎麽找上我了,難道昨晚的事他懷疑上我了?”

  “不知莊少爺昨晚在什麽地方?”藍永忠一雙眼睛如鷹般緊緊地盯著莊默,試圖從莊默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變化。

  “什麽地方?自然是躺在那舒適的大床上美滋滋地睡大覺,難道三更半夜的我還會閑得慌跑出去亂逛不成?”

  “是嗎,可是昨夜藍某在水墨街遇到了一個跟莊少爺體形相像的少年。”藍永忠緊盯著莊默,緩緩說道。

  “真有此事?不過天地如此之廣大,藍捕頭遇到與我相似之人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小子聽你這麽一說倒也來了興趣,若是可以不如藍捕頭帶我認識認識此人可好。”莊默淡淡笑道,心中卻肯定了藍永忠已經懷疑到自己頭上來的想法。

  “可是藍某真覺得那人便是莊少爺,那人昨夜被藍某劃傷了左臂,不如莊少爺將左臂露出來讓藍某看看如何?”藍永忠說著右腳往前跨出一步,向著莊默逼近。

  “藍捕頭,你這是要幹什麽,難道你有那種癖好?”莊默裝出一副惶恐害怕的神情,雙手交叉捂住了肩頭,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藍永忠,“藍捕頭,我莊默可是正經人,

你別亂來,不然我可喊人了。”  藍永忠一頭黑線,表情無語,不過他並不打算就這麽輕易地放過莊默。他繼續往前踏出腳步,逼近莊默,右手成爪探出,抓向莊默的左臂。

  莊默早有準備,左腳往後退去,身子微微一側,避過藍永忠探將過來的右手。

  藍永忠見狀也不驚訝,中途變招,右手一轉,從右至左,如影隨形,再次抓向了莊默的左臂。

  莊默冷哼一聲,右手五指握拳,橫擊而出,打向了藍永忠抓來的右爪。

  砰,拳爪相交,兩人不禁同時向後連退幾步。

  莊默見藍永忠來真的,不願多做糾纏,轉身就跑。

  “莊少爺,別急著走。”藍永忠右手握住刀柄,左手在刀鞘上一滑,刀鞘猛飛而出,激射向莊默的後背。

  莊默隻覺得後背一股勁風襲來, 身子下意識地向右一側。

  然而這一側雖然避免了刀鞘直擊在後背,但卻仍舊沒有完全避過,刀鞘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竟然擊中了莊默的左臂傷口處。

  莊默疼得暗暗咬牙,冷汗從額頭滾落而下。他停下腳步,低頭看去,只見左臂的衣衫上微微滲著一絲血跡。

  “看來藍某沒有猜錯,果然是你。”藍永忠道。

  莊默轉過身看向藍永忠,作出不解的神色道:“藍捕頭,小子實在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莊默,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繼續抵賴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抓回去。”藍永忠厲聲道。

  莊默望著藍永忠嚴肅的臉龐,沉默了良久,沉聲道:“既然藍捕頭已經知道昨夜之人便是在下,那麽還在這裡跟小子廢這麽多話,不知又是為何?”

  “因為我也不喜歡謝望這個人,而且昨天早上我有個手下在縣衙裡無意中聽到謝望和步成的談話。謝望讓步成搜尋一本帳本,並且答應會讓他坐上我這個捕頭的位置。我藍永忠雖然不是什麽戀權之人,但也不願意當個傻子,成為別人的犧牲品。”藍永忠好似怕莊默不相信,一連說了許多。

  “怪不得昨夜你會出現在苟府附近,原來你也是衝著帳本而去的。”莊默恍然大悟道。

  “不過我可以問下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嗎?”莊默問道。

  藍永忠微微一笑,道:“因為昨夜我在那個黑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刺骨肅殺之意,這種感覺我在前往貴府捉拿山南四虎時也曾在你身上感受過,所以我才懷疑到了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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